路有酒摸了楚冰月的脉,大家都凝视屏息以待。

过了一会,程漫璐焦急的问道:

“怎么样?”

路有酒点点头。

楚冰月不甚明白。

程漫璐:

“没做安全措施吗?”

路有酒不好意思:

“第一次完全没有经验。”

楚冰月这会彻底听明白了:

“我不是胖,是怀孕了?”

路有酒点头。

大家都神色凝重。

程漫璐轻轻地问:

“你们打算怎么办?”

路有酒看着楚冰月。

楚冰月一直沉默。

大家都没有说话打扰她。

许久,楚冰月才说道:

“我没想好。”她其实有点不安。

路有酒也是。

最后两人也没有什么心情喝茶直接回家了。

到家,他们面对面的坐着。

楚冰月问道:

“你怎么想?”

路有酒:

“我想要的,你呢?”

楚冰月交握着手沉默不语,过了一会:

“你想清楚了吗?这里面要背负的责任太多。”

路有酒坚定的点点头。

楚冰月:

“我,我再想想。”

这一夜,他们不复以往那般轻松。

第二天醒来吃过了早餐,楚冰月道:

“我们去一趟医院看看,万一……”她没把话说完。

“好。”

路有酒收拾好便带她去医院。

检查结果,是。

他们揣着那份检查回家。

楚冰月依然摇摆不定,他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路有酒陪伴在她左右一步都不离开。

楚冰月靠在他的怀里:

“小佑,你说怎么办?”

路有酒紧紧地抱着她:

“生下来我们一起把他抚养长大。”

楚冰月的手覆到他的心口处,她感受到那里有力的跳动:

“你也紧张是吗?”

“嗯。”

“我有点害怕。”

“我也是。”

“那怎么办。”

“面对他,接受他。”

楚冰月自路有酒的怀里仰头起来看他,她看到他坚毅的面色和温柔的眼神,她的心在此刻安定了些许。

路有酒接着道:

“我们不用担心他到来之后的经济问题,路家不会让自己的子孙没有讨生活的能力,何况,这个年纪生产对你的身体状态而言负担没有那么重,而且趁着我们都还年轻精力最为旺盛,好好的把仔子训好,以后大把我们浪。”

楚冰月嗤的一声笑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你就想了那么多哦。”

“当然,你想哦,等他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我们就啥也不干了,给他干。”

楚冰月摇头:

“做你仔感觉挺不容易的。”

“那当然,我只疼老婆,仔这种东西吗,就是做牛做马的。”

楚冰月打他:

“不许胡说八道,吓着我仔了怎么办。”

路有酒几番言语总算把气氛带得轻松了。

楚冰月问:

“如果是个女儿呢。”

路有酒雀跃:

“那就把她宠成小公主,宠成女王。”

“我怎么感觉你更喜欢女儿!”

“当然,到时我就左拥右抱,妥妥的人生赢家。”

楚冰月白了他一眼。

随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段日子,路有酒本来不想带楚冰月去上课了,奈何楚冰月不肯,她一直黏着他了,况且,她孕吐开始频繁了,他很焦心。

楚冰月辛苦,路有酒便更为辛苦,每日吃食准备得更加用心,奈何她无甚胃口,苍白的脸,无力的伏在他怀里。

路有酒实在是心疼得不行:

“要不……”

楚冰月抬头瞪他:

“没有要不,当初是你说的。”母子连心,她已经能感受到那个小小的生命了。

路有酒只能抱紧她:

“再吃一点好不好?”

楚冰月摇头:

“我想睡觉。”

楚冰月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路有酒一直看着她,她消瘦了许多,他叹气,心尖隐隐作痛。

楚冰月睡了许久,醒来时,路有酒就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看书,见她醒来即刻过来喂她喝水询问她是否饥饿,她点点头:

“有点饿。”

路有酒大喜,出去端了吃食回来。

楚冰月才吃得几口,又去吐了一会。

路有酒束手无策,只能陪在她身边。

夜里,楚冰月坐在庭院里的摇椅上,轻抚着肚子:

“小佑,吹一首曲子给我们听。”

路有酒取来南箫:

“要听什么?”

“挟仙游。”

《神奇秘谱》的解题是:“是曲者,盖高古之曲也。其曲之趣,志在廖廓之外,逍遥乎八绂之表,若御飚车以乘天风云马,放浪天地,游览宇宙。无所羁绊也。此非出尘而有遐想者,何其能与?”

与路有酒相处的时日多了楚冰月也喜欢上了这首曲子。

曲毕。路有酒看着她:

“天冷了我们回里面好不好?”

楚冰月摇头:

“这里的风吹得我很舒服。”

路有酒蹲下摸摸她的手,有点凉,他回去找了暖手袋出来。

楚冰月有些不情愿:

“这才秋天呢。”

路有酒亲亲她的手哄着:

“我知道是秋天,来手手放进来暖暖。”

楚冰月嘟嘴:

“我不是小孩。”

路有酒现在什么都依她:

“嗯,你不是。”

然后,楚冰月突然哭了:

“我是不是特矫情特无礼取闹。”孕妇的情绪起伏大。

路有酒笑着揉揉她的头:

“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嗯。”楚冰月抽抽搭搭的伏到他怀里,怀上了这个小仔子她感觉自己跟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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