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刀顶着天罗地网一般的通缉,悄悄潜回与燕沙泷的新秘密基地。
按上指纹,推开重铁门。“我回来了,老姐姐!”
“星刀,听你的语气,你这次是失败了?”燕沙泷从内室端出来一壶自制梅汁汽水。
“不是啊,我不是失败,是不想趁人之危。”路星刀一股脑瘫在废旧沙发上,接过来燕沙泷递的茶杯。
他一饮而尽,燕沙泷只啧了一小口,“你见到孟萝了吗?”
“不单见到了,还跟她喝了一顿!”
“你这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你不是去杀她吗?”燕沙泷一脸疑惑看着。
“她一见到我就知道了我的目的,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别人看穿之后还去做别人意料的事,况且她是我的暗杀对象,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暗杀也要堂堂正正的,不然显示不出我的技术。”
“行了,我觉得你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是因为你动了恻隐之心吧!”
“好吧,让你说着了,我确实下不去手,当初我杀秦江啸,可是斩钉截铁的!”路星刀无意间随口一说,空气突然凝固了,路星刀突然察觉不妙也保持沉默。
燕沙泷突然缄默,把盛满梅汁的茶杯搁下,然后避开一旁,朝着窗外的风景,点燃一支Marlboro。
秦江啸,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让她终身活在梦魇之中一样的一个诅咒。
六年前,燕沙泷与秦江啸正是好得不可开交的一对情侣,他是一名中学教师,燕沙泷是一名医护工作者。
因为秦江啸偶然一次急性脑梗塞就诊,期间结识了这位女医护,二人一见钟情,随即可谓顺理成章结为恋人,秦江啸有心理疾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后来恶化成为严重精神病。
因少年时期被父母虐待,造成唯唯诺诺的性格,长大后虽然表面应声附和,一本正经,但每到午夜时分,就垂泪癫狂到黎明。
在学校对学生们很好,经常主持正义,为学生解决校内霸凌行为。他是受过欺凌与摧残而长大的,深知这种痛苦的感受。
与燕沙泷结识后,随即陷入世俗所谓的“爱河”,但他的性格缺陷太多,与燕沙泷经常没有共同语言。
但他认为作为恋人,自己就该推心置腹,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对方,其实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因为在少年的时候,校园暴力事件中被一群男的推搡,要害处磕在课桌一角,当时让他痛苦不堪,后来回家没敢告诉父母和任何人,自己选择隐忍这一切。
燕沙泷听完有点懊丧,“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难怪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对我一指不碰!”
秦江啸强压内心痛苦,瞬间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如此遥远,“你说什么都没用了,骂我吧,憎恨我吧,不要可怜我,收起你虚伪的怜悯!”
燕沙泷万念俱灰一般,瘫在桌边上盯着秦江啸欲离而去的背影。
“我原以为你不会像别人一样理解我,明白我的痛苦,没想到也是这样。”秦江啸边走边说,这是他最后留下的话。
随后燕沙泷去酒场买醉,遇到了一位在酒场打工的服务生,这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但是言语中透露着一股幽默风趣。
“大姐姐,为什么喝这么多啊?”燕沙泷侧卧着带着醉意扭脸回顾,见一位二十左右的服务生,脸上还有凹陷,右眼还有被帽沿隐藏的疤痕,左右肩部高低不齐,这身服务装被他穿得看着很不舒服。
“我叫路星刀,是这里最勤快身手最好的,当初我来这,经理都看不上我,差点把我淘汰,我演示了一下绝活才挽回了这份工作,就是倒酒,叠盘,擦桌,送菜等,但我的速度惊人,力气又大,经理已经被我折服了。”服务生边说边干活,已经把其他桌上的残局收拾干净,并且还拖了一遍地面。
“江啸,你送我回家啊!”燕沙泷意识突然朦胧,扯了一下还在旁边拖地的路星刀。
路星刀怔住一愣,“大姐姐,我不是什么江啸,我是路星刀,只是一个打工仔!您是不是醉了,我马上要下班了嘿。”
突然燕沙泷醉酒晕了过去,“这可怎么办?”路星刀刚刚做完所有清洁,正准备关灯。
“喂,醒醒,大姐我们打烊了!”路星刀推了几推燕沙泷,但毫无奏效,燕沙泷已经不省人事一样。
“这怎么办,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半夜在这吐了一地,经理第二天肯定会开了我!”路星刀说完就把燕沙泷背出酒场门,锁好大门,背着醉酒的燕沙泷,一步一步踱向自己的宿舍。
这时候已经连续旷工三天在外游荡的的秦江啸碰巧看见了这一幕,于是一路跟踪,寻到了路星刀平时休息的宿舍楼。
路星刀将燕沙泷拖到一张木板床上,用一片薄毯盖住,自己则选择在地上铺一层床单,“今夜要打地铺了,明天估计精神不够了。”
秦江啸追寻到宿舍楼附近,四下里发疯一样查找,终于在一处自来水龙头隔壁瞥见了燕沙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当卫生纸一样擦完扔了,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转身就去夜店铺子找东西,秦江啸一路上哈哈大笑,泪如泉涌,疯狂又病态的举止像一个精神病人逃出了医院。
夜店铺子里,进了一处黑店,“老板,给我拿把刀!”
一个眼神死寂,气色惊悚的僵尸脸男人从里屋出来,从砍骨头的砧板上拔下来一柄直条刀,递给秦江啸。
“多少钱?”
“我要你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僵尸脸男人用手指着秦江啸,“不给我就亲自搜你身!”
“好啊!哈哈哈,来给你!”秦江啸接过刀,伸手假装去掏衣兜,趁其不备,一刀贯穿僵尸脸男人的胸口,僵尸脸男人表情惊吓加异常痛苦扭曲,用手握住捅在胸口的秦江啸的手和刀柄,身体抽搐着挣扎,发不出一丝声音。
秦江啸欢乐得手舞足蹈,扭转刀柄在僵尸脸男人的身体里绞动、旋转。秦江啸把刀拔出,男人后仰着身体倾下。
秦江啸将沾了点血的刀藏于袖口之中,转身去了刚才寻到的路星刀宿舍楼。
“沙泷,让你在睡梦中死去,不会太痛苦,我也会跟你一起的,死了以后不用再骂我了!”秦江啸飞奔着朝前,似乎燕沙泷的死亡倒计时开启了。
没过一会儿,秦江啸一脸杀气腾腾,寻至路星刀的宿舍楼,还好,两人都在熟睡。
“老天,让我自己结束自己的痛苦吧!”秦江啸小心翼翼移动至燕沙泷床边,举起刀来,怒视着睡梦中即将要带走的人。
路星刀突然尿意袭来,一个扭身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在举刀对着睡梦中的大姐姐。
“你干什么?”话音刚落,秦江啸一扭头,燕沙泷一声痛苦尖叫,刀已经刺中燕沙泷的胸口,随即拔出准备来杀路星刀。
路星刀失去理智,随手摸起三发刀片,对着秦江啸的头部狠力弹射而去,秦江啸未及作闪躲,正中咽喉,破后颈穿出,在路星刀面前跪下歪倒在地。
路星刀急忙爬起,看着这个女人一直在流血,一时间手忙脚乱,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