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人呀！”

远霄派后山上，一个小男孩满眼崇拜地，看着一旁正在用鹤顶红的三昧火烤土豆的男人。

那男子长相出挑，一袭白衣如雪。黑色的长发松散的束起，像是无意间走至凡间的仙人。

当然，如果他手里没有拿着十几串土豆片的话。

“那是当然啊”

正忙着运气，将那些土豆片稳稳地停在三昧火上。

姜清远没有回头，只随口回应道。

“你以后肯定可以成为比我厉害的人的。”

“唔……”

得到答复的小徒弟明显不信，走到一边的树墩上坐下，闷闷不乐的垮起脸。

“师傅骗人。”

这小声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嘿！”

这可怜兮兮的声音把姜清远逗笑了，他干脆捏了诀，让几十串土豆片自己烤自己。

他则是走到小徒弟旁边，挨着小徒弟坐在那一个小小的树墩上。

“我怎么骗你了？”

小徒弟被突然贴近的姜清远吓了一跳，连忙往前挪了挪屁股。

“别乱动”

察觉到小徒弟的小动作，姜清远心下好笑。

于是他干脆揽过小徒弟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师傅……”

当年还是个小屁孩的隽崖拼命想挣脱姜清远的桎梏。

“啧，说了让你别乱动。”

姜清远抬手，毫不客气地将小徒弟的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揉乱。

“姜清远！”

“哦哟，小隽崖，小隽崖，你脾气倒不小啊！”

姜清远看着自己怀里不过七八岁，却敢直呼他大名的小孩儿，挑眉道。

“是你太过分了！我阿娘说我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怎么能怎么欺负我！”

提起阿娘，隽崖瞬间红了的眼眶。

“别哭别哭，男子汉不可以流眼泪的。师傅错了，师傅错了。”

知道自己玩脱了，姜清远立马放开了手，万分诚恳的跟自己的徒弟告罪。

“才没有哭！”奶声奶气的小男孩抹了把眼睛，非常硬汉地反驳到。

“……没有就没有吧。”

姜清远别过头，努力忽略少年手背上那明晃晃的水痕。

简直可以说是非常不忍直视了！

“师傅是有仙骨的，我没有。所以我不是不可能超过师傅的。”

少年大概是觉得自己一直揉眼睛很尴尬，便开口道。

“小隽崖，你要记住……”

然而还不等姜清远说完，忽然画面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

“姜清远，姜清远？”

已经准备好了离别时的最后一餐，夫玉儿和夫石儿才想起被随意扔在外面的姜清远，即使不情不愿也不得不走过去喊他。

是谁？是谁在叫我？

然而刚刚才回了一魂的姜清远仍旧处于混沌之中，既睁不开眼睛也听不真切声音。

忽然，姜清远仿佛又落入了另一个场景，地点却仍是在远霄派。

“姜若虚！正因为你是丹鸿峰峰主，我们才尊敬你。没了远霄派你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唱反调！”

“我跟你唱反调？”

画面中，不知为何跟姜清远长得一模一样男人怒极反笑。

“若不是因为我，你觉得你能抵抗的住他们的进攻？！如今我只是想要留住这个孩子罢了，你才是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姜若虚直视着那人的双眼，挑起一抹讽刺意味的笑。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威压充斥在远霄派的议事堂内。

“太祖，太祖！我知道！那孩子掌门被关在冼生崖！”

最先受不住的是站在掌门身旁的小徒弟，这侵略性极强的威压，让他忍不住战栗。

连远霄派掌门额角都沁出细汗，不过他还在咬牙硬撑着。

“早说不就好了？”

姜若虚瞬间收了威压，也不再理会那些瞬间跌倒在地上，皆是一副劫后余生表情的弟子们，直接走出议事堂。

姜若虚！

掌门眼睁睁地看着姜若虚离去的背影，死死地攥紧了手，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他掌心的肉里。

姜若虚，总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