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下午加晚上,实在太累了,裴勇保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就在老槐树腹中睡着了。

天光微亮,刘义章伸着懒腰出了屋,蓦地被眼前的老槐树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一晚上又活了?”

刘义章围着老槐树转了个圈,其间还用树枝敲着树干。

“咚咚咚”

这里面确实是空的。

裴勇正是被这几声敲击声惊醒的。睁眼的瞬间,才记起自己的麻烦处境。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在远处的洞口,看样子,天已经亮了。

“六师父,是你吗?”裴勇喊道。

声音经过树洞的放大,在裴勇耳边嗡嗡的,刘义章在外面自然也听到了。

那声音似乎从天外而来却又近在眼前,刘义章仰头四处张望,屋顶、树上、墙上都看了,就是没看到裴勇的身影。

“徒儿,你又在干什么,我为何看不到你的人?”

“我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听到六师父的答话,裴勇心中松了口气,至少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帮手在外面。

“你跑哪里面去干什么,赶紧出来,今日还要去做活赚钱,可别误了时辰。”

“我出不来......”

裴勇欲哭无泪,这个六师父,眼里只有银子。

“你等着,六师父马上寻人来救你。”刘义章眼珠子一转,转身一溜烟跑不见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刘义章不知从哪里寻来了许多人。

“对,就是这棵树在作怪,咱们一起,用斧子把它砍了。”

“得咧”

裴勇在树洞里,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整个树都在震颤,然后围绕的自身的树根开始慢慢向四面八方褪去。

外面刚砍了三斧头,整个院子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六师父面色一拧:“大家快散开,退到院外!”

来的都是青壮年汉子,是专门来砍树的,行动也迅速,很快便退到了院外。

只见院子里的地底突然钻出了许多树根,向刘义章缠绕而去,老槐树的树枝也开始剧烈的摇摆,向着院中的刘义章袭去。

刘义章一个掠身翻转轻巧地避开了上下夹击,树根很快缠绕到了树枝上。整个大叔倾斜着,成一个怪异的姿势。

“斧头来。”刘义章喊道。

“呼呼呼”疾风掠过,是外面飞进来两把斧头。

刘义章一个空翻将双斧握在了手中。

“咚、咚、咚”

任凭树枝和树根攻击他,要么躲,要么挡,但总会腾出一只手对着之前的下斧处,补上重重的一下。

外面空间大,刘义章又身形灵活,老槐树奈何他不得,愣是被他一斧一斧的劈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大大的树洞。

裴勇趁着老槐树分心对付六师父,融合着水乳交融的功法,七拐八饶,避开树根,同时施展落叶无痕,没费什么功夫,直接钻了出来。

与上次一样,他一出来,老槐树就像失去精气一样,再没了活力,很快从内部坍塌了,又变为了一个树桩。

院外的众人此时走了进来,对着刘义章千恩万谢的,直说他是高人。

其中有一人,自称是村长的儿子,硬是塞给刘义章一个钱袋。

“此树在此作怪多年,弄得整个村人心惶惶,仙长,若不是您,将它找出来,咱们村的村民可都要走光了,你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这点钱不多,是村民们凑的,您一定要收下。”

刘义章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在场的村民,一个个破布烂衫的,着实有些贫困。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三个铜板,将钱袋又还给村长的儿子。

“我只要三文,其他的,你们拿回去。”

“这......”村长儿子一脸为难地接过了钱袋。

刘义章笑了笑:“我刚刚只砍了六下,来之前说好了,一斧头一文钱,你们砍了三下,这三文钱就是我的工钱,我算得不对么?”

“仙长定然是对的,我等不敢质疑。”既然刘义章如此说,村长的儿子恭敬的作了个揖,将钱袋收了回去,没再推辞。

接着刘义章将手中的三文钱也放进了村长儿子的手中。

“这是房钱,我们想在这里再多住一段时间。”

“这房子本就空着,仙长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房钱就不必了。”村长的儿子摆了摆手,说什么也不肯收房钱。

“既如此,我等就只好再寻其他住处了,真是可惜了,昨日刚修好的屋顶。”刘义章看了眼一旁的裴勇,惋惜道。

村长儿子一脸惶恐:“仙长,我并非赶你走的意思,您既然非要付钱,那我就收下了。”赶紧将三枚铜钱收下了。

树妖已除,村民们兴高采烈地回家了,院子里很快只剩下裴勇与刘义章二人。

“徒儿,走吧!耽误了一早上,咱们也该出去赚钱了,尤其是你,还欠着我三百文房钱,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还清。”刘义章边往外走边念叨。

裴勇面色一囧:他知道自己穷,好不容易得了两锭银子的赏钱,因为大小姐早有吩咐也被六师父搜刮走了。

转头一想,不对呀,六师父刚刚分明只付了三文钱的房费,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三百文了?

“六师父,我看见了,房费你刚刚只给了三文钱。”裴勇急走了两步,一脸质疑地看着刘义章道。

刘义章眉头一跳:糟了,失策了!刚刚付钱忘了裴勇就在旁边。

眼珠子来回摆动了几下,刘义章“哈哈哈”笑了几声。

“啊,徒儿啊,这你得感谢师父,原本这房钱就是三百文,我已经付过了。如今我帮着村民铲除树妖,看在我的面上,人家也就象征性的只收三文钱。”

“这都是因为我,咱们房钱才降了。这样吧,这省下来的房钱本是我赚的,也分你一半,取个整,你以后每个月就给我一百五十三文就成。”

裴勇:“......”六师父你分析的如此条理清晰,我还能说什么?

绕了一圈,他算是明白了,在六师父这,他就别想着占这银钱的便宜。此次少要他一百四十多,已经是人家忍痛割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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