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高征宇有些羡慕王志刚分到了一个幸运的科室实习，莫名地对杨科长也增加了好感。
第二天，满屋子酒气的宿舍里没人起床吃早餐，四个人一直睡到晌午。
张世杰和李文哲先后起来，又分别叫醒了高征宇和王建峰，“起来吧，咱们出去吃点东西，昨晚都喝的够呛。”
洗漱完毕，四个人来到昨天的那个“风味餐厅”。
一进门，老板娘迎了上来，“小哥几个，又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王建峰抢先道，“点几个菜，透透酒。哎，哥几个啊，说好了今天我请客。”
“好，不和你争了，今天简单点，四菜一汤，少整点，都刚睡醒，吃不了多少。”张世杰说道。
“再来一瓶洮儿河，四个杯子。”李文哲说道。
“还整啊，今天别喝了，倒不是怕花钱，我现在身上还都是酒味儿呢。”王建峰开始拒酒。
高征宇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受不了，绝对不能再喝了，昨晚跑了三次厕所，苦胆都差点吐出来。你们可不知道，吐的那一阵儿，有点频死的感觉，太遭罪了。现在头还疼得像裂开似的，胃也烧得慌。”
张世杰和李文哲看着高征宇直乐，“昨晚上是谁啊，好家伙，举起碗就干，要不是后来看你那架势，还以为你是酒仙呢，吓死我们了。”
“可不是，那个喝法谁受得了啊，害得我昨晚也吐了两次，七窍往外喷的感觉，太遭罪了，还是别喝了吧。”王建峰近乎求饶。
“你们俩不懂了吧，今天要是不喝，昨晚就白醉了。酒是怎么练出来的，就得喝醉后第二天用酒透透，这是必须滴，这样才不伤身子，酒量慢慢也就出来了。”张世杰酒桌经验丰富。
“就是就是，今天要是不喝，永远都练不出来。”李文哲伸手打开酒瓶，给大家倒酒。
轮到王建峰，他手捂着杯子说道：“你哥俩喝，我实在喝不动了。”
“你？昨天你喝得最少，我们都是七两半，你连半斤都没喝完，再说你也比征宇少跑了一次厕所，给你少倒点，半杯。”李文哲不由分说，拿起王建峰的酒杯给他倒上。
高征宇见状，吓得赶紧把杯子护在手里，央求道：
“哥几个，我今天告饶，实在喝不下去，我现在闻着酒味都难受，哥几个要是让我坐在这儿，我就喝几瓶汽水，酒，我是真不能喝了。”
见高征宇态度诚恳坚决，张世杰发话道：“征宇不喝就别给他倒了，文哲咱俩把这点分了吧。”
李文哲放下酒瓶，张世杰对高征宇说道：
“昨晚你确实醉得挺厉害，有一阵子我都有些担心了。不过，说实话，你起来往厕所跑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比平时跑的麻溜儿，这我才放下心来。喝多了就怕不吐，吐出来就好了。那今天你就喝汽水吧。”
说着，张世杰吩咐老板娘搬过来一箱北冰洋汽水。
“真的谢谢，谢谢哥几个，下次我请，到时候我主动喝。不过这回你们也知道我的酒量了吧，一两半，顶多了。”高征宇如释重负。
王建峰拉开话茬，“其实啊，这能喝不能喝啊，可真得看人了。”
高征宇忙接口道：“那什么人能喝？”
“酒精入胃的能喝，入胆的就不能喝，我估计啊，咱俩都是入胆，喝了就脸红。”
李文哲不同意，“没听说过脸红不能喝的。”
“虽说是脸红的好交吧，可这罪也是真遭啊。你看他俩，喝多少脸都不红，估计就是入胃了，胃比胆大多了，所以酒量就大，你说是不是？”王建峰对高征宇说着，也算替自己杯子里的半杯酒打个掩护。
李文哲抢白道：“你净在这儿扒瞎，你那意思是我俩不好交啊，说这话就该罚你，什么人呢？”
“还有什么入胆入胃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书上说酒是通过肝分解的，能不能喝主要是身体里一种酶的多少，酶多的分解酒精快就能喝，酶少的分解得慢就不能喝，你不懂别在那儿乱说好不好？”
见两个人抢白起来，张世杰打了个马虎眼，“待论证，待论证，你俩说的都有道理，咱们先整上一口，看看是入了自己的哪里了，来，整一下。”
说着，张世杰趁势举起酒杯。
高征宇也举起汽水瓶，与大家碰杯。
那天中午，高征宇坐在桌旁一口菜没吃，足足喝了十八瓶汽水。
转眼到了九月底，这天晚饭后，高征宇回到招待所的外勤办公室，今晚他有个夜班替值。
上了楼，按照惯例，高征宇顺着走廊依次检查各个科室的房门，看看是否有下班后忘记关门关灯的情况。
来到个体科门前，见房间顶格窗户上还亮着灯光，高征宇试探着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高征宇听出，门内是个体科杨志超科长的声音。
高征宇轻推门，探进半个身子，抱歉地对杨科长道：“我以为有人忘关灯了呢，没想到您还在忙呢，那您忙。”
“没事，忙完了，进来吧，正想找你聊聊呢。”杨科长高大的身躯，正坐在办公桌前收拾着东西，冲他招了下手，示意他进来。
高征宇踅了进来，站在离办公桌不远不近的地方，小心地问道：“杨科长，您要找我聊？”
“对啊，今天还有点特意等你的意思，快坐下。”
杨志超朝对面示意了一下，起身拿起暖壶，要给高征宇倒水。
“别，杨科长，我自己来。”
高征宇接过暖壶和水杯，先给杨科长桌上的杯子里倒上水，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里，在杨科长对面坐了下来。
虽然经常替值班，和杨科长也算很熟了，但此刻坐在对面，高征宇还是感到有些拘谨。
高征宇之前听王志刚说过，杨科长为人豪爽，说话直来直去，业务上也很放手锻炼他，看样子他最后留在个体科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些，高征宇有些羡慕王志刚分到了一个幸运的科室实习，莫名地对杨科长也增加了好感。
但今天，杨科长找自己要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