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
苏御目光平静,望着城内某处。
他的左眼瞳孔,偶尔会转动一下,变化成铜钱形状。
厄咒目。
这是吞噬了棺材张赠予的那枚指骨后,学到的一个新术!
精神力灌入这只眼内,可以对敌人施加厄运诅咒。
苏御尝试了下,对他老爹施加了个你出门要被门槛绊倒的诅咒。
好家伙,还挺灵的。
他爹如今堂堂灵将强者,出门时竟真的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要不是怕挨揍,苏御估计得笑到肚子痛。
这咒术,随着他精神力的发展,会越来越强。
如今,只能施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诅咒罢了。
而且,在精神力涌入这只眼后,他也能看到些寻常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天河武馆上空。
那尊高悬于天宇的黑色巨棺!
棺内的纸钱,如雪般落着!
这一幕,尽入苏御眼底。
若是寻常眼睛来看,根本看不到丝毫异常。
棺材张出手了。
苏御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诚然,偌大一个天河武馆,里面的人必然也有好有坏。
但这样一个小小武馆,竟然会招惹那宠女狂魔的女儿,这不是自寻死路?
没有连累平海城内的其余百姓,已经算是收敛了。
弱肉强食,归根结底,还是弱。
若这天河武馆是圣地大宗,棺材张必然不敢这样出手。
苏御的目光,第一次变得有些凝重。
不管是他,还是苏家,都太弱了。
翌日。
一条消息,以恐怖速度,传遍了整个平海城的大街小巷。
天河武馆,空了!
除了未学得真传的普通弟子,整个天河武馆的精英和真传,包括那个刚入灵师的馆主,都没了!
整个武馆之内却没有丝毫战斗痕迹,庭院内的草地上甚至连个足印都看不到。
大堂内的茶杯还未盖上。
但是再无一人!
天河武馆,就此消亡。
金鹤楼。
崔元平静道:“看起来像是鬼道的手段,那苏御背后,是个冥宗吗?”
鬼将没吭,不过后背也有些凉意。
昨夜,整个天河武馆内发生如此事件,但她和她派出去的那些人,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在外看去,整个武馆内,只有灯亮了一夜,并未有任何异常。
若是...昨夜那高手对她起了些杀意,她还能站在这吗。
“确实是个怀疑的方向,我们对鬼道宗门了解不多,若是个未出世的大宗,也有可能。”
“姝姝,去把请帖给他吧,毕竟我们还占了些便宜。”
崔元笑着摇摇头,看向桌子上那圆形物什。
地灵笋...还这么大一块。
这玩意,哪怕以他如今的修为吃了没什么大用,但却会有无数大宗子弟破了头皮都要争抢吧。
他们卖给苏御的那些东西,配不上这地灵笋的价值。
虽然是商人,但也要会根据客户身份来变通,这才是长久的经商之道。
下月的州府拍卖会,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参加。
那可是见识各路英杰的好手段,这小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
苏家议事厅。
苏琅天微靠椅背,眼睛看着下方,神色看不出喜怒。
“生死存亡,这完全关乎着咱们苏家的生死存亡啊!”
“咱们苏家虽然比上他们更有底蕴,但这些年也不过只有两个灵师罢了。”
“本来就闹出了些矛盾,再加上近来的事...”
“不让有办法吗!?”
...
吵吵嚷嚷,让人头疼。
其中嚷嚷最厉害的,是个看上去有些精练的中年男子。
苏琅山。
苏洪父亲,也是苏御的三叔。
此刻怀抱双臂,不时斜眼看下苏琅天,语气十分不满。
“据我所知,王家如今展露在台面上的实力,都有三个灵师!更何况王家去年拜入灵泉宗那位,据说已经被内门长老看中。”
“咱们苏家,拿什么和人家比?”
唾沫星子乱飞,周围几个人也沉默不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只有一个矮胖些的男子开口:“那也不能就这样让掉吧,本来就是我们苏家的地盘,他王家就算实力再强,也要讲理不是?”
这是苏御的二叔,苏琅明。
“呵,二哥,你这话就格局小了,讲理?实力面前,道理有用吗?”
苏琅山冷声道:“若王家发难,莫说一个小小的矿产,就算是咱苏家,嘿,都得危险,”
“那依你所言,要如何做?”
声音从上方传来,苏琅山看着主位那身影,眼神中贪婪光芒一闪即逝。
“如今情况家主想必也知晓,王家的家主实力也比你强些,咱们不能再这么强势。”
“我还听闻苏御把王圆圆小姐...如此行径,简直是败坏我们苏家的风气!”
“那王家,早已积怨在心,再加上这矿产的事,新仇旧怨,若王家以此发难,我苏家...离覆灭不远!”
说完,怀抱双臂,冷笑着望向苏琅天。
苏琅天强行压住眼中怒意,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容来。
“哦?照你所说,我苏家已经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无法挽回了?”
议事厅内。
听闻苏琅山的一顿分析,已经有几个年龄大些族老开始长吁短叹,泪流满面了。
苏琅山胸有成竹道:“不急,来人,把苏御给我叫来!”
片刻后,苏御慢条斯理来到了议事厅内。
“哟三叔,许久未见哈,您老又沧桑了。”
苏琅山忍住心头火气,冷哼一声道:“大胆!见到各位族老,还不赶紧下跪!?”
苏御:呵呵。
在他身边的苏洪,在见到苏御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苏琅山握紧拳头,语气不徐不缓。
“方法也有,王家如今火气大,咱想办法平了他的火气便是。”
“矿产他们要,那就给他们!北街的铺子他们想要,也一并给他们!”
“至于圆圆小姐的事,苏御这厮做的实在过分,若要让王家消气,可以让此子脱去上衣在王家门前叩头,直到那圆圆消气为止。”
一言既出,全场寂静。
苏琅天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根根暴起!
苏御看似平淡的眼神中,也多出来几分杀意。
说罢,那苏琅山还不忘给苏琅天鞠了一躬,叹了口气道:“我知此法可能会丢些颜面,但实在是断臂之举,没有别的方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