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靳慕寒与秦念芯一起出席了郑氏基金会举办的慈善拍卖,郑氏也算是圈中大佬,虽然生意做的没有靳氏大,但借着政界的背景,在海市的地位和实力都不容小觑。
无论是商界,还是演艺圈,都以搭上郑家的关系为荣,因为一旦得到郑家的青睐,不仅可以使得人脉迅速拓展,而且从此以后都会得到郑氏各种意义上的庇佑,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就是这个道理。
秦念芯的工作室刚刚成立,没有什么名气,但借着靳慕寒的名头,也得到了慈善拍卖的邀请,她搀着靳慕寒的胳膊一起走进大厅,一路上看到好几个眼熟的面孔,无一不是有名企业的掌门人或者当红的明星。
这里的气氛和她以往参加过的任何晚会都不同,这次的慈善拍卖更隆重也更正式,人来的很多,但是大家都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个大厅显得有些安静。
一想到那个错捐的袖扣,秦念芯更加紧张了,她的手无意识地揉捏着一撮布料,眼神胡乱飘荡,整个人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靳慕寒看了她一眼:“觉得不舒服吗?”
“没,没有……”秦念芯定了定神,假装淡定道,“我很平静。”
靳慕寒无奈地伸出手掌覆住了她乱动的手指:“你捏得是我的衣袖。”
秦念芯:“……”
她低头一看,果然她手中那一小块衣角正是靳慕寒的袖口,她把那块布料拽得死死的,靳慕寒的手腕都快要勒青了。
“对不起。”秦念芯讪讪收回了手。
靳慕寒看着她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不由心生怜爱,捏了捏她的脸,将秦念芯整个人揽在怀里。
“不是不让捏,换个地方?嗯?”
秦念芯鼓着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调笑声。
“我说,靳总和靳夫人好恩爱,公众场合还要撒狗粮,让不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好好过啦?”
秦念芯一听这个声音,眉头就拧了起来,她在靳慕寒怀里挣扎了一下,靳慕寒松开了她,转过身道:“蔚然,你也来了。”
厉蔚然虽然地位显要,但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假意逢迎的场合,圈里十次晚宴他有九次不会参加,靳慕寒和秦念芯都已经默认他不会出席这次拍卖。
厉蔚然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笑嘻嘻地道:“我家瑶儿的私物要参加这次拍卖会,我来给她捧个场。”
秦念芯一听“瑶儿”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头,她不清楚是谁,但是能出现在这次慈善拍卖会,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就是哪位大明星,厉蔚然这个人果然不是好东西,一边说要请求苏曼的原谅,一边还勾三搭四,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靳慕寒见秦念芯一脸愤慨,解释道:“是蓝瑶,蔚蓝娱乐的当家花旦,和蔚然情同兄妹,你不要想太多了。”
秦念芯淡淡笑着道:“我没有想多,我只是在想,世界上有多少奸情是从好妹妹发展起来的呢?”
她这一枪不仅弹无虚发,而且命中两人,厉蔚然沉默不语,同样也有一个好妹妹的靳慕寒也低头保持缄默,躺枪什么的心酸了!
“那个,我去那边打个招呼。”厉蔚然很快意识到他在秦念芯这里不太受待见,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离开了。
靳慕寒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轻声道:“念芯,你别生气。”
秦念芯笑着挽上了靳慕寒的胳膊,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为何会生气?我只是看厉蔚然那个渣男不太顺眼,你放心,我的炮火只对准他一个人,不会伤及无辜的。”
靳慕寒看着秦念芯完美无瑕的笑容,心里默默叹气,女人真是难哄!
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也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大厅入口处出现了一阵骚动,秦念芯有些意外,因为今天到场的全部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见多识广,照理来说不会因为谁的到来有什么大的动静。
秦念芯和靳慕寒一向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刚刚他们出现在大厅门口时,厅里的众人也只是投来探究的目光,并没有出现现在这样的骚动。
这么一来,秦念芯对这个新到的嘉宾更加好奇了。
秦念芯垫着脚尖拼命想越过前面的人头看到那人是谁,靳慕寒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是你弟弟。”
秦念芯暗自腹诽,长得高了不起啊!
“怎么会是他……”秦念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丁誉就算再怎么当红,终究是个新人,怎么会拥有如此高的人气?
靳慕寒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是丁誉和郑老。”
“什么?”秦念芯差点惊呼出声,她慌忙捂住嘴巴,小声道,“郑老怎么会亲自出席这次慈善拍卖!?”
怪不得门口那些人脸上都是一副“赚到了赚到了”的表情,原来如此!郑老一出现,之前还安静如同寺庙的拍卖会场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一群人围在郑老面前寒暄着,哪里还有一丁点刚才矜持稳重的模样?
靳慕寒道:“这次慈善拍卖是郑氏基金会举办的,郑氏基金会主要负责人就是郑老,他来这里有什么不应该?更何况,这是在做慈善,出席这样的活动对他的形象有正面影响。”
“不过……”他顿了顿,接着道,“这似乎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吧?”
秦念芯愣住了,她应该关注的重点是什么?
郑老,丁誉,郑老……
秦念芯猛然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如临大敌:“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是不是郑老逼迫丁誉的?”
秦念芯的脑中不断上演各种匪夷所思有违人伦的剧情,她胆战心惊地拉了拉靳慕寒的衣袖:“那个郑老……他有没有不好的名声?”
她咬牙切齿老半天,也没法把那句话问出来,早在中国古代就有了分桃断袖的说法,秦念芯对此略有耳闻,就算丁誉没有效仿董贤的打算,可郑老未必没有成为汉哀帝的心啊!
“慕寒!”秦念芯乱想了一通,越想越生气,都快被自己脑内的小剧场气哭了,“慕寒,你救救丁誉,他终归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看着他受这样的委屈!”
靳慕寒看着秦念芯通红的眼圈,好气又好笑。
“你想什么呢,你先冷静一下。郑老没有那样的癖好,你放心。我猜他对丁誉只是单纯的欣赏,丁誉一表人才又多才多艺,得到大人物的赏识,也未必没有可能呀!”
靳慕寒掏出手帕擦了擦秦念芯的眼角,低声哄道:“丁誉的样子看起来一派从容淡定,我想他应该可以轻松应对。如果真有什么差错,我一定出手帮他,别哭了,乖……”
“你瞧,丁誉现在正在向你走来……”
秦念芯吓得眼泪当场收了回去,她夺过靳慕寒手中的手帕迅速把眼泪擦干净,然后一把塞回靳慕寒手中,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靳慕寒捏着一块手帕:“……”
丁誉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跟着一个年长些的男人,看上去成熟稳重,秦念芯对他有印象,这位先生似乎是丁誉在巴黎时身边陪同的人员,貌似是经纪人。
秦念芯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缓缓向她走来的丁誉轻轻眨了眨眼睛,这个动作示意几乎微不可查,秦念芯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丁誉走到了她的面前,脸上带着陌生的讨好笑容。
“姐姐,姐夫,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们。”
他的声音带着谄媚和殷勤,秦念芯的笑容僵在脸上,丁誉的言行也太诡异了吧?她的鸡皮疙瘩都要起了一身,秦念芯从来没有听到他这样说话,真是太可怕了!
丁誉见他们两个均是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继续笑着说:“前几天我特地到靳宅看望姐姐和姐夫,结果靳宅的下人告诉我,姐姐和姐夫都搬出去了,我只得失望而归,不知道姐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也好时常上门看望。”
说实话,秦念芯有些摸不准丁誉的意思,丁誉只是给她传达了一个微弱的信号,连达芬奇密码都有迹可循,丁誉这个破信号什么线索都没有,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秦念芯犹豫片刻,胡乱蒙了一种解答方法。
她冷冷看了丁誉一眼,道:“我住在哪里,你没有必要知道吧?要是老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送东西过来,趁早打住,谁稀罕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放在家里都是垃圾,下人都不稀罕要。”
丁誉怯怯低下头,一米八几的大小伙聋拉着脑袋,几乎要和穿着高跟鞋的秦念芯一般高了。
“姐姐,请你不要嫌弃我……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我都改,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似乎找对了方向?秦念芯轻蔑一笑:“我对你还不够仁至义尽吗?巴黎时装周上面,要不是你佩戴了我设计的珠宝,你会一炮而红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