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寒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解释道:“文梦两年前出道,除了是小提琴演奏家,还是演员和歌手。”
原来是个小明星,秦念芯了然地点头,难怪这么眼熟。娱乐圈是个更新换代很快的地方,她离开的这四年,娱乐圈发生了很多变化,有很多出道的新人她都不太了解。这个许文梦,最近似乎是大势偶像,在好多地方能看到她的广告牌,也难怪秦念芯会觉得眼熟。
秦念芯浅笑着看着许文梦道:“对不起,原来文梦妹妹是大明星,抱歉刚刚没有认出你来。”
许文梦眼睛弯弯地拉着秦念芯的手,大咧咧地说:“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很红嘛。”
她的俏皮话把易慧兰和秦念芯都逗笑了,就连靳慕寒的嘴角也微微扬起弧度。看的出来,许文梦是个很会讨人喜欢的姑娘。
这顿午餐,宾主尽欢,并没有出现秦念芯担心的尴尬场面。她和易慧兰仿佛都间歇性失忆般,对那段不愉快的记忆避之不谈。再加上许文梦人美嘴甜,很会活跃气氛,几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和谐。
许文梦似乎很喜欢靳慕寒这个哥哥,一直缠在他身边,帮他夹菜,时不时还想拿筷子直接喂到靳慕寒嘴里。靳慕寒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面对许文梦淘气的样子,也很难得没有生气,而是轻轻开口呵斥:“别闹。”可许文梦却笑嘻嘻地做个鬼脸,依旧缠着他的胳膊撒娇。
不得不说,两人之间的相处……有些违和感,秦念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只是表妹,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不允许结婚的。
易慧兰疼惜地看着许文梦,对秦念芯说:“文梦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在法国长大。慕寒是她唯一的哥哥,每次见了慕寒都开心的不得了。”
秦念芯想到了她自己,从小也没有兄弟姐妹,一直很渴望有个玩伴。长大后发现自己居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然而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看着许文梦美丽可爱的笑脸,由衷地叹道:“文梦妹妹很幸福,有慕寒这样的哥哥。”
靳慕寒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眸中有着不可言喻的爱恋和温情。秦念芯也看向他,仿佛有千言万语,不用明说,就已经相互懂得彼此心意。
他们两人在空中短暂交换了一个缱绻温柔的眼神。
一旁的许文梦微微眯了眯眼睛,低头露出一抹狠戾的冷笑。
在回去的路上,靳慕寒给秦念芯解释了他对许文梦纵容的态度。原来,许文梦从小患有心脏病,所以一直待在法国疗养。她是个坚强乐观的姑娘,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依旧努力学习自己喜欢的小提琴。她爱好唱歌跳舞,喜欢演戏,简直是个天生的偶像,注定要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因为她的心脏病,所以她想要出道当演员歌手,他的父母也没有反对,对吗?”秦念芯觉得许文梦有些可怜,从小就饱受病痛折磨。她也有着五彩斑斓的梦想,想要去追逐那些向往的一切,却因为没有健康的身体,比其他人更加艰辛。
“嗯,舅父和舅母因为她的病,对她百般溺爱。所有想要的一切,都会给她。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恐怕也会搭个梯子摘下来,”靳慕寒有些无奈,“这样疼爱的方式,有点夸张。”
秦念芯表示赞同。患有先天的心脏病,的确应该得到更多的爱护和关注。但是过于纵容溺爱,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得到她想要的,又该怎么办?
“不过,如果是我们的孩子,我也会给他摘星星摘月亮。”靳慕寒突然说道。
“嗯?”秦念芯还沉浸在许文梦的故事中,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的?孩子?”
她终于明白过来,不由红了脸颊。婚礼还没有举行,靳慕寒已经开始想象宝宝的事情,他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靳慕寒和秦念芯的婚礼如约而至。
婚礼定在了靳氏旗下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作为海市最年轻、最英俊、身价最高的靳氏集团总裁,靳慕寒的婚礼来宾不计其数,商界名流纷至沓来,还有部分政要也出席了这次婚礼。
有人指着入场的媒体,小声嘀咕道:“现在的名流不都喜欢私下举行婚礼,靳氏集团总裁一向冷酷低调,这次邀请了全城的知名媒体,真是罕见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啦!四年前秦家的事情那么轰动,靳秦两家解除婚约又传得沸沸扬扬,秦家大小姐当年的名声可不太好。靳总现在这么做,多半是为了给秦家小姐正名。告诉世人,秦念芯从来没有被他抛弃。”
“这么说来,靳总对秦小姐还挺上心。”人群中有人感叹。
众人笑笑,没有人再接话茬儿。商业联姻多是利益驱使,真心还是假意,这一时半会可看不出来。
在酒店的化妆室里,秦念芯静静坐在化妆镜前……跟妆的化妆师有整整一个团队,她们忙前忙后给秦念芯梳妆、穿衣,整个化妆室看起来像个忙碌的后台
苏曼呆滞地看着正在装扮的秦念芯,喃喃道:“念芯,你好像误入凡尘的仙姑,美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她的头发被盘在脑后,固定起来,披了一件精致的白色头纱,一缕卷曲的头发垂至脸庞,显得雍容又美不胜收。她的脸颊莹白无暇,长眉入鬓,美目流盼,唇红齿白,眼角好像带了一把小钩子,微微一挑就夺魂摄魄。她最终穿了V领鱼尾裙的婚纱,细腰长腿,翘臀,把她姣好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别说是苏曼,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化妆师也不断翻出由衷地赞美声。
秦念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朝着苏曼说:“本仙姑特许你多看几眼,不收费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两弯小月亮,双眸含水,鸦羽般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红唇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两枚梨涡,整个人更加美得不真实。
苏曼抬手捂住眼睛,大声呼救:“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看你了,我好像会被你吸走魂魄。”
“哪有那么夸张?”秦念芯无奈地看向一旁的镜子。镜子里的女人乌发如云,目如点漆,肌肤如玉,像一只正待采撷的夜玫瑰,散发着迷人诱惑的香气。秦念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样的自己,伸出手去触碰镜子里那个虚无的人影。不得不说,化妆师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她暗暗感叹。
苏曼指着桌子上的首饰盒,问道:“那套首饰不是你特地带过来的吗?为什么不戴上?”
秦念芯看着那套深蓝之恋,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那是母亲最浓烈、充满爱意的祝福,可秦念芯不敢轻易接受。她真的会像母亲祝福的那样得到最纯洁和忠诚的爱情吗?她和靳慕寒走过这么多坎坷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婚纱,她终于穿上了嫁衣,要嫁给那个最初也是唯一爱着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梦幻得如此不真实。她怕她只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等到梦醒,又回到那个被赶出家门孤苦无依的日子……
不知什么时候,靳慕寒悄然走进了化妆室,苏曼看了眼还在发呆的秦念芯,朝化妆师们使了使眼色,众人了然的悄悄离开。
靳慕寒静静注视着穿着婚纱的秦念芯,她的样子美艳不可方物,让他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像他说的那样,秦念芯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他走了过去,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今天,她终于成了他的新娘。
秦念芯感觉突然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终于回过神来。透过镜子,她看到身后的男人穿着雪白的衬衣,剪裁良好的纯黑礼服,额前的头发用发蜡向后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让他整张脸显得白皙明亮起来,精致的五官愈发显眼。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无一不让人深陷其中。
这个英俊的男人,就是她的梦中的新郎,也是她最爱的人,唯一爱过的人。
“你真好看。”秦念芯痴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
真是个小花痴,靳慕寒不由浅笑:“你更好看。”
他把她拉到化妆镜前让她坐下,看着一旁的首饰盒子问道:“为什么不把它戴上?母亲她一定希望深蓝之恋陪伴着你。”
母亲……他刚刚说,是他们两个人的母亲。秦念芯觉得心里有点发酸:“我……”她心里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她敏感多思,害怕受伤,她走到了这一步,依旧犹豫不决,不敢继续往前。
靳慕寒打开了首饰盒,盒子里的钻石首饰发出流转炫目的光芒。他拿起项链缓缓为秦念芯佩戴在胸前:“我向你许诺,我会给你,最纯洁、忠诚的爱情。”接着,他的吻烙在秦念芯的发顶。
秦念芯嘴角向上扬起,她在笑着,可是泪水却从眼眶流了出来,缓缓从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