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苏曼感到有人脸颊在发疼,似有人拿钳子夹着自己脸蛋。她一想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高含金度脸正被不知名的魂淡给折磨,顿时火冒三丈。
她藕臂毫不犹豫往脸上一挥,连打几拳,直到脸上的疼痛感稍微缓解,她才放松警惕。
厉蔚然盯着自己手臂到手背上的几个红印,脸色黑如墨汁,而刚才愉悦的心情此刻全然消失。
靠,这个女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等等,她该不会知道是他,故意借着醉酒幌子来打他?
疑问在内心涌起,厉蔚然双眼审视地盯着苏曼,还抬手去拍她的脸,“苏曼,你没醉,对不对?”
苏曼柳眉拧起,不悦地咕哝几声,再次抬手。厉蔚然眼明手快地缩回手,才避免又一次袭击。
“混蛋,敢划花姑奶奶的脸,看我不折断你这种狼爪,哼!”苏曼气咻咻骂道,最后还打了一个酒嗝。
接着,她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厉蔚然看着女人迷迷糊糊的样子,彻底知道某些大脾气的母老虎即便是晕睡,危险度依旧存在,绝对不能轻易触碰。
片刻后,厉蔚然挫败地搓下头发,将几张现金扔到吧台,便抱起苏曼,径直往楼上酒店走去。
厉蔚然并没有多想,只是考虑到苏曼醉的一塌涂地,或许连家的钥匙都找不到,而且他还要回公司,没时间继续陪她。夜色酒吧又是他的旗下的店,安全系数高,没人敢找她麻烦,索性就给她开个房间,等她自己醒来,自动离开。
他常年因公事,在各国各地酒店入睡,自然而然以便捷方式为主。
电梯内,苏曼头靠在厉蔚然胸膛上,忽然她紧捂着嘴巴,小脸痛苦皱成一团。厉蔚然一看,知道她要吐,下意识想要将她丢开。
苏曼不知潜意识中察觉到危险,还是其他,快速伸手去死死勾住厉蔚然的脖颈。顿时,厉蔚然没得逞,还被女人捏着脖子,导致难以呼吸。
他俊脸憋得通红,一手去扯苏曼的手,一边艰难道,“苏……曼,老子快断气了,你……撒手啊!”
苏曼喉咙滚动几下,似要吐又没吐出,极其难受,更没心思顾虑上厉蔚然。
然而,厉蔚然瞅着女人的神色,脸色又绿色,因为苏曼要吐,直接就会吐到他身上。他倒是想推开苏曼,可醉酒后的苏曼力气极大,他又担心她摔到地上,还得空一只手去扶住她。
于是,两人突刺折腾下,一直以诡异的姿态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忽然,电梯门打开,厉蔚然像是看到曙光,期待地看向门外。只要有人来,就能帮他扯下身上这只发酒疯的母老虎了……
厉蔚然率先瞄到进来人穿着皮鞋,想着是个男人,瞬间激动喊道,“先生,我朋友喝醉,你能帮我……怎么是你?”
丁誉弯弯月牙眼睛扫过厉蔚然,视线往下移动,便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苏曼。而两人姿态暧昧,女生又是喝醉的状况……如此情景,丁誉不禁想歪。
他快步踏进电梯,伸手去抱苏曼,想将她带走。
厉蔚然怔愣,随即迅速带着苏曼转身。倘若是别人,他会让对方帮忙,但丁誉……从他接手秦氏,表明他一直欺骗苏曼感情时,就没有资格再碰她!
“丁总,我女朋友就不麻烦你了。”厉蔚然抻长脖子,让自己稍微顺利呼吸,冷声道。
女朋友?
丁誉眉头紧锁,弯月双眼暗光闪过,让他那张清秀俊美的脸蛋平添几分阴鹫。他冷静思考几秒,当即否定厉蔚然的话。
“厉总,如果我没有记错,苏曼姐最恨你。她生性桀烈,更不屑吃回头草,请你别趁着她不省人事来占便宜。现在,请你把她交给我。”丁誉抿着唇,低声道。
厉蔚然冷声嗤笑,正要狠狠反驳丁誉,给他一个教训。突然,一阵拉长的呕吐声响起,他感到又几滴水渍溅到自己脸上。
登时,他浑身僵硬如木板。他瞳仁剧烈震动着,点点往下扫去……
“啊!苏曼,你真吐了老子一身,你……太恶心了!”厉蔚然激动大喊,同时似触碰到病毒,一把扔开苏曼。
苏曼意识模糊,身子发软地往地上倒去。丁誉脸色微变,急忙伸手去接住她。
熟悉清新扑面迎来,苏曼紧闭双眼露出一条小缝隙。在电梯亮白灯光照耀下,她眼前图像逐渐清晰,“丁誉,我好喜欢你呢,为什么你要骗我……”
声音逐渐微弱,苏曼脑袋转了一圈,随即软乎乎地靠在丁誉怀中。
丁誉眸光闪烁,双臂更用力地抱紧苏曼。
苏曼,其实我比你的爱更加多,但现在不是时候,等以后我会向你解释,你再等等我,好吗?
接着,他打横抱起苏曼,轻声问厉蔚然,“给我房间门卡。”
厉蔚然盯着自己两手湿漉漉,隐忍着强烈恶心感,下巴朝西装外套的胸前口袋微点示意。
丁誉掏出门卡,瞄眼上面的房号,凑巧电梯上到房间所在楼层,他径直往外走。他踏出电梯,脚步一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酷寒。
“厉蔚然,你伤了苏曼姐一次,别再冒然回头找她。她和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不是你能随意玩弄的女人。”
说完,他稳稳抱着苏曼,往客房走去。
电梯内,厉蔚然被教训一通,好看的凤眼盯着丁誉身影,嘲讽笑道,“呵呵,你也是一样,别说的自己是个品德高尚的绅士。”
他手插在腰间,突然感到一股黏糊,顿时记起自己身上的狼藉,转头便扶着电梯壁,大吐特吐。
他和苏曼碰在一起,他基本都摊上事,他们绝对是八字不合,以后还是少见为佳!
客房内,丁誉将苏曼放在床上,转身去浴室。顷刻,他端出一盆清水与毛巾,轻柔地替女人清理。
醉酒后的苏曼,比正常时更要折腾。即便睡着,双手双脚时不时乱动与身体翻转等,似与人在梦中决斗,与她不畏强敌的好胜性格一样。
两个小时内,丁誉只觉照顾醉汉,比他去谈生意要艰难几倍。
午间,苏曼睁开双眼,瞬间感到身上极其热。她低头扫去,看到身上厚实的棉被,再转头往窗外扫去,急忙伸手挡在眼前。
虽不是盛夏,但厚棉被加上太阳直晒,她不得热出一身痱子。可恶,哪个魂淡算计她?
苏曼愤愤怒,双脚踢开被子,翻身下地。忽然,她听到一道熟悉男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满脑子疑惑,她悄声走出房间,便看到客厅接壤的阳台上那抹清瘦身影。男人被璀璨阳光包裹着,如同光明的天神,耀眼得令她难以直视。
“妈,我已经说过,我临时有些急事,外出办理。但公司今早的公务,我已经完成,并不是随便甩手,或者没法适应工作就选择放弃……”丁誉拿着手机,耐心向母亲白翠萍解释。
可他听着母亲不停找出新的责备理由,愈发觉得疲惫,让他差点冲动地想随心而离开秦氏。
“小誉,妈妈不是否定你的能力,只是你刚上任,各位叔叔伯伯们还在期待你的表现,你得抓紧时间表现嘛。还有,我听秘书说,你今早去酒吧应酬,艾总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酒了……小誉,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跑去见那个什么苏曼?”白翠萍道道牢牢,兜了几圈,终于说出心里话。
丁誉脸色登时阴沉,他嘴角轻扯下,露出一记苍白的笑容。
他出任秦氏总裁,他信任的秘书确实自己父母的线人,一直向父母汇报他的一举一动。果然,他一旦进入秦氏,就成为他们的傀儡。
他深吸口气,平静回答,“妈,你怎么会想到她?我和她早就分手了,还有你昨天不是跟我说过,伯伯给我介绍一位陈小姐吗?我今晚有空,你把她的手机号码发我,我约她。”
听到此处,白翠萍顿时激动。
“陈家独女陈婷,我现在就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部发你。小誉,妈妈知道你有主见,但妈妈得提醒你,苏曼比你大好几岁,又是秦念芯的朋友,你既然选择一刀两断,决不能再被她哄骗,傻傻地又与她处上。”
丁誉心灰意冷,一个母亲不求儿子找个称心如意的妻子,却拼命撮合他去相亲,和豪门千金小姐联姻。
他的父母口口声声扬言在乎,究竟是认为他是男丁,可以继承他们谋害她人后,盗回来的东西,还是觉得他重感情又年轻,好被他们利用?
此刻,丁誉有一千个不愿意,极度想要挂断电话,甚至从此以后与父母断绝关系。
可他想到那件事,又强硬压下心头的委屈与愤怒。
“妈妈,我还年轻,多的年轻漂亮女孩喜欢我,才不会对一个老女人恋恋不舍。至于陈小姐,依我的魅力,你和爸爸都放心。我约了朋友,不跟你谈了。”他努力逼自己去配合母亲,风轻云淡笑道。
老女人!
苏曼咬了咬牙,火怒地冲向丁誉,手掌猛然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