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离开渔村的时候,只有村长来送行,连他救下那个小女孩都没有出现。
看见阿蒙东张西望的样子,村长不禁尴尬地笑了,他道:“你在找小鱼儿吗?她太怕生了,又经历了那样的时候,现在连房门都不敢走出来。”
“哦,是吗?”阿蒙明显能感觉到村长的疏远感,或许他们也不愿意和背景复杂的人多有牵扯吧。虽然找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但阿蒙还是有种淡淡的失落。
倒是阿三欢天喜地拉着村长道别,不像是要赶路,仿佛要是去旅行一般。
“不用多讲,我一定会照顾好大侠他们的!”阿三拍着胸脯,哈哈大笑,村长则是嗯嗯啊啊地硬撑着,显得心不在焉。
“走吧?还要准备什么吗?”
阿蒙望向惠子,惠子拍了拍小井道:“一切听大人的。”
阿蒙耸耸肩,他拉开阿三,和村长道别,道:“再见了。”
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阿蒙并非生性冷漠,但他对离别也早就习惯,所以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朝着渔村外走去。
“走啦走啦!有时间我会再回来的!”
阿三又握了握村长的大手,“不要太挂念我哦!”
“滚吧,小王八羔子!”
村长笑骂着,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心中缓缓祷念:这阿蒙看上去就像是个扫帚星,该不会是因为这阿蒙出现,渔村才会遭遇海盗的吧?
算了算了,幸好滚蛋了。
村长转头,渔村的孩子们又重新跑了出来,嘻嘻哈哈地玩闹在了一起。
阿蒙绝不会想到渔村的人会这样臆想自己,他此刻正行走在山道间,前面是拿着镰刀开路的阿三,后面则是惠子和小井,他一脸百无聊赖,忽然伸手召唤出了苍虚。
“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阿蒙问。
阿三停下来,和惠子疑惑地对视。
“我跟你们说,我不是个正常人,知道吧?”阿蒙直白地道。
这点倒是真的,两人点头。
“其实我身边有一只鬼,我能看到鬼。”阿蒙点了点身侧。
两人眉头拧紧,阿蒙的样子认真严肃,丝毫不像是要开玩笑,但他这说的不就是笑话吗?两人无法理解。
“所以说,我自言自语的话,你们不要太惊讶,我是跟鬼说话。”阿蒙顿了顿,似乎从旁边听到了什么,接着说:“是是是,按照你们的说话,我就是开了天眼,懂吗?懂的话我们就继续走吧。”
说完,阿蒙越过阿三继续往前走去,只留下了疑惑不解的两人,和咿呀笑着的小井。
“你听懂了吗?小井?”惠子拍了拍怀中的孩子。
“反正我是没懂,很厉害就是了。”阿三哈哈一笑,想那么多干啥,他连忙跟了上去。
阿蒙走在前面,随意拨开等人高的草丛,问道:“你是说,我现在的实力连金山派的扫地阿伯都不如?”
苍虚仍竖起大大拇指,他对于刚才阿蒙的一番操作着实佩服,不是佩服他的话术,而是佩服他的直来直往。
“哎,你能不能听人说话?”阿蒙有些不满了。
苍虚回过神来,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虽然不知为何你的肉体强横得像妖兽,但毫无疑问,你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境界的凡人。若是与人斗法,那你仅凭一身蛮力是绝不能获胜的。”
“那你还不赶紧教我修行?”阿蒙冷哼一声。
“这,金山派肯定知晓世皇剑已经遗落南疆,我估摸第一批寻剑的敌人不足十日便会跋山涉水赶到此地,最多十五日便会找到你,你确定现在开始修行有用吗?”
“主人的做法是你可以质疑的?”
“是是是,您是大聪明。”
苍虚一脸无奈,只能再次竖起大拇指。
说起来也怪,自从苍虚认主之后,便迅速与阿蒙自来熟起来,不过是几个时辰,便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一般。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个老滑头。”阿蒙摇了摇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苍虚无奈地摆手,“我已经活过数千年,虽然大部分时间在沉睡,但也换过不知多少主人,若不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我早就憋死了。”
“有道理,那你就跟着我说鬼话吧,听着舒服一点。”阿蒙也竖起大拇指。
就在一人一灵谈论之时,跟在他们后面的惠子与阿三则目瞪口呆。阿蒙真的一直在不远处自言自语,就像是中邪了一般。阿三鼓起胆子上前去问,阿蒙就重复了刚才的说辞。
“惠子姐,你相信有鬼吗?”阿三原以为阿蒙是说笑的,他娘的,这会自己真的蒙了!
惠子托了托小井,这会轮到她没有回答阿三的问题,而是赶紧跟上了阿蒙的脚步。
阿三百思不得其解,急得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等到阿蒙走远了,他才连忙踩在树上,唤回了健步如飞的阿蒙。
“啊,大侠,是这边,这边!”
“快,教我修行,别废话。”阿蒙回头朝阿三点了点头,又继续沉浸在和苍虚的交流之中,他冷声道:“苍虚,你可别想偷懒不出工,我待会就把你丢回登神棋盘里,让你永生永世不见天日。”
“我哪敢啊,”苍虚漂浮在阿蒙身侧,他咳了一声,道:“那你想从哪里开始学起呢?”
阿蒙道:“你就当我是个刚上山修行的学徒,挑重点的说。”
苍虚老眼一沉,这挑重点的说短短几个字,可不是简简单单能做到的,他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来:“你若想踏上修行大道,便须知当今修行界划分的修行境界,从零开始,便是筑基、聚池、神海、金丹、雷劫五境。”
“其中筑基最为重要,世间追求长生者多不胜数,几乎都被拦在了筑基之前。他们大多数都无法打通经脉,学不会吐纳运行周天。”
“随后聚池、神海二境便是将真气储藏在丹田之中,日积月累的过程,这是最能区分天才与庸才的境界。若千人能筑基,便有九百九十人或受困于吐纳之法,或受制于身体经脉,一生都停留在这两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