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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打造世皇剑的时候,是不是用很很多凶兽的鲜血?”阿蒙猜测道。
苍虚奇道:“哦?这你也知道?”
果然,这世皇剑也是上古之物,而且拥有原初血脉,所以立刻就被当作是成为棋子的存在,被囚禁在了这里。
此时的剑灵还处于被封印状态,能把他成功献祭成为棋子,那就能重新获得登神棋盘的认证,重新成为登神棋盘之主!
这样便能立刻摆脱序列七的颓势,让阿蒙多一张重要的底牌。
阿蒙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老夫苍虚,成为世皇剑剑灵已有上千载。”苍虚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老夫已经倾己之见,现在小友你也该透露些什么了吧?”
“透露什么?”阿蒙暗自偷笑,脸却冷下来道,“你出不去了!”
“为何?!”苍虚大吃一惊。
阿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坐下,慢悠悠地道:“苍虚先生,我看你在里边待得挺舒服的,没有必要出来。”
苍虚苦笑摇头道:“老夫始终不属于这片古战场,作为一个外来者,老夫和这里的相性并不符合,长此下去,只怕会令这片战场生出异象。”
阿蒙好奇道:“哦?会生出什么异象?你可知道这片战场是什么层面的存在所创造?你以为你能影响这里吗?”
苍虚捋须的手顿时僵住了,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果然,你能在此自由行走,肯定便是与此地关系匪浅之人,说吧,你是不是这片战场的地灵?”
阿蒙没有回答。
“如果你是地灵,那你与我也算是同路人了,我们何必互相危难呢?”苍虚叹息着负手道,“我乃是世皇剑之剑灵,我的上一任主人为了挫败天外魔陨,牺牲自己与之同归于尽了。我失去主人的一瞬间也自我封印了起来,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灵体,没有世皇剑本体,我就跟一个普通鬼魂没有区别。”
“你跟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呢?”阿蒙耸了耸肩道:“你作为一个上古神器的器灵,为什么没有能力自己突破束缚呢?”
苍虚摇了摇头道:“我是害怕将打破这里的平衡,放出其他封印在此处的妖魔,令人间再生祸端。”
阿蒙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道:“不是封印,是沉睡。他们只是等待着别人将其唤醒而已,小老头,我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地灵,我是这里的主人。”
“不可能!”苍虚一振袖道,“你如此薄弱的境界实力,几乎就跟凡人一样,怎么可能掌控这样的上古遗迹?我看你只是一个与我一般被困在这里的可怜虫罢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可怜虫吗?啊哈哈哈哈!”阿蒙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他一拍手,登神棋盘随之在他身旁浮现。
阿蒙指着棋盘上新出现的一枚半成型的黑色棋子底座,怒声道:“这就是你知道吗?小老头,我就是被紫阳劈开的天外魔陨。你这把该死的世皇剑插进了老子的胸口,把老子的血脉境界打回了原型,让老子从一个第二魔王变成了凡人!”
阿蒙变脸似的收住笑容,面无表情地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不,你只有一个选择。作为一个带着原初血脉的存在,认我为主,成为我的棋子,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你就是天外魔陨?!”苍虚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入了天魔之手!他立刻卷袖发出数道金色剑光,携破山之势击打在棋子内壁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却根本没办法突破出去。
“放弃吧,可怜的囚徒。我能看出来,你就是一个时时被人供奉,养尊处优的灵魂。你根本没有心计可言,你也的反抗也显得软弱无力。”阿蒙引诱人堕落的话语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每个音节都带着蛊惑的魔力。
阿蒙把玩着登神棋盘上的棋子,缓声道:“而且这里每一寸土地建筑都蕴含着创世神的规则,你不可能,也没有资格打破。”
“不,不可能,我乃是世皇剑之灵,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苍虚面如死灰,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难以脱身,但世皇剑剑灵的身份令他无法轻易屈服。
他只能爆发出一阵阵金色剑光,将自己映衬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你以为世皇剑之灵是随便可以屈服的存在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了好了,你可慢慢想吧。”阿蒙低头看着棋盘,随手一划将苍虚的声音隔绝在棋子内。他仿佛通过和苍虚的谈话找到了一点点以前的状态,某种精打细算的兴奋感。
但他却对这种感觉生出了一丝厌恶,一丝疲倦。
“我会把你们救活过来的,我的泰坦军团。”
阿蒙神情肃穆地鞠躬,然后伸指按在棋盘一角,用力将其一转,吹拂的冷风倏然被打乱,海腥味重新落在鼻尖。
阿蒙收起微缩的登神棋盘,目光往前方看去,简陋的草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勒拿正如同雕塑般伫立在门边,望着不知何处。
“有结果了吗?”
阿蒙望着勒拿的背影,声音缓慢却坚定:“我不想在经历一次生不如死,我会换一条路试试看。”
虽然没有看到勒拿的正面,但阿蒙知道他笑了。
勒拿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愚蠢的弟弟,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废物。”
勒拿面无表情,他想起刚才几乎失控的愤怒,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即便是当初血色城堡被攻陷的时候,自己身负重伤之时,也能强忍一切负面情绪。没想到流落他乡后,竟然变得这般不堪。
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再次发生。
如今自己面临的情况已经够坏了,魔族势力说是接近毁灭也不为过。
勒拿神经质地勾起嘴角,他的脑门的青筋不停地跳动。妈的,他忍不住回想起上古时期的记忆,那时候没有任何秩序可言,一切处于混沌之中。
每天都是厮杀与死亡,斗争,斗争,斗争......
妈的,少个阿蒙或许还不是坏事!
勒拿舔了舔嘴唇,他居然莫名兴奋了,血色城堡被攻陷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现在终于几乎绷不住了。但如果世界要将他逼到悬崖,那他就会把悬崖炸飞。
一连串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炸开,令他眼皮直跳,手脚发麻。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勒拿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他要在这新世界大展拳脚。
呼!勒拿看着逐渐泛白的夜空吹了个口哨。
“随你怎么样都好吧,阿蒙。”
旭日东升在海面,第一缕阳光落在屋棚之上,落在勒拿微翘的嘴唇上。
勒拿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短刀,随手把玩着。他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干掉这个废物,吸收他的魔神血脉,这样魔神的继承者就只剩下自己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勒拿否定了,父亲大人不会任由自己一家独大,如果阿蒙死了,那就会出现盖亚,该隐,艾斯或者任何一个代替者。
还是让他慢慢被父亲大人厌恶最好。
勒拿轻轻说了一声可惜,他走近阿蒙道:“我会履行作为兄长的义务,对你给予必要的帮助。这是我们伟大的父亲所叮嘱的,我们要相亲相爱,所以,到时候可别打小报告。”
勒拿用短刀划破指尖,一滴血液从伤口飘起,漂浮在阿蒙面前。
“喝下这滴血液,就给你那几乎干枯的血脉注入一点点生机,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勒拿啧啧叹息着,转身往门外走去。
“当然,你最好不要唤醒血脉,做回以前的自己,那样我可太麻烦了。我祝你用尽最后一枚金币,醉死在肮脏的粪坑里。”
“去你妈的。”
阿蒙声音平静,他着朝门外望去,却发现勒拿已经消失无踪了,只剩下那滴鲜红的血液漂浮在不远处。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的登神棋盘就是泰坦军团败亡的战场,他怎么可能忘记那种绝望的感觉。
他不会重蹈覆辙,但他也不会轻易接受勒拿的蛊惑。
因为他们之间不是寻常的兄弟关系。
两人是竞争者。
而此时此刻的十余里外,铁甲船正无声地停泊着。甲板上黑甲士卒分作两排站立,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
在士卒的拱卫之中的大椅上,则端坐着一个黑色武士铠甲的大汉,他头戴着鹿角头盔,面覆恶鬼面罩,一言不发,双手横握一柄蛇形长矛置于膝上。
这柄蛇矛足足一丈二尺长,矛头用镔铁百炼而成,开山裂石不在话下。这柄蛇矛已经捅穿过上百名南海修士的身体,造就他赤炎鬼的凶名。
筑基、聚池境界的修士几乎难挡他三回合,只有神海境界的修士,才能让他认真迎敌。
只是这凶名在外的赤焰鬼,黑岩舰队的二当家,今日却变了性子,原本狂暴不堪的他一直沉默不语,而且还偏离了黑岩舰队原本的航线。
忽然,赤炎鬼仿佛惊醒过来了一般。
他猛地站了起来,恭敬地朝天捧起了蛇矛。
绿色的烟雾在甲板上弥漫开来,一条眼镜蛇蜿蜒爬上蛇矛的顶端,它那墨绿色的竖瞳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黑甲士卒,它吐着蛇信子,发出了人言:
“去吧,去与黑岩将军汇合,他也将臣服于我。”
“臣服于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