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管事,原来的外门弟子们上过这一节课的,再去想曾将见到的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竟觉得十分乏味。

“争夺一块小小的糕点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己去做一块更大的。”

沈定溪站在台上,似乎是无意中说出的一个比喻,不知击中了多少人的心。

很多管事觉得好似再一次重新认识了沈定溪。这该是多么自信的人,才会说出自己做一块更大的糕点之类的话。

此女不凡,不知以后能走到哪一步!

这么多有权威的夫子和管事都是这样认为,那些学生再不敢表现出什么。下课后,就听这两个夫子在议论“我们数道被轻视太久了!”,那两个管事在感慨“整个世俗和修真界,哪些方面用不到数学!”。

气氛变得这么严肃,虽然听不懂沈定溪在说什么,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究竟厉害不厉害仍有人存疑,一些学生私下小声嘀咕,社会发展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来书院就是为了成为修士,逍遥于天地之间的。

总之,这一节课打开了局面,学生们再不敢明着对沈定溪不服。

课后离开了大课的教室,一路上被各种遇见的人打招呼,督查管事也跟在她的后面,准备一起商议监管的事项。沈定溪春风得意,她心中暗想,原来拥有权利和威望的感觉如此的好,让人忍不住沉沦。

“所以,六个班一共缺席了十二个学生,其中就有李邕美。好!呵呵……我的课都敢缺席,更不要说其他夫子的课了。”

沈定溪指着一张名单怒不可遏,她现在是教导主任,这些缺席的学生被督查管事记下,就意味着她月底的相关收入要被扣除相应的部分,若是此态势发展下去,难道她还要倒贴钱?

“第一天就这样,一定要严抓,你们一一去查探,找与他们同行的学生问询,问不出来的直接找到家去。没有正当理由无故旷课的,明天早上的全校晨会点名批评,各班的班主任也要制定相应的合理惩罚。”

督查管事们领命散去,胡音夫子想了想走上前来,小声说道:“柏大家带着沈和薰刚刚离开了书院,已经向我请了假。”

沈定溪点头,将这一点记在随身的小本本上。

柏大家方才上了一节课,今天下午没有其他的课程了,沈和薰已经是修乐道的弟子,有她师父带着,不上课是大师兄准许的。

不过,沈和薰要保证在考试中达到书院设定的及格线之上的成绩,否则她也会被取消特权。

现在这两人一定是又去了李家瓦肆,自从祭乐节赢得了揽月楼的位置,她们总是时常去那里。

玉弦社在揽月楼每日重复演出从前的曲目,同时加紧培训,招收新的社员,也是非常忙乱。柏大家对这些节目感兴趣,同时又能作为教授级的音乐指导待在现场,沈定溪十分放心。

下一节课很快就要开始,沈定溪需要再去为剩下的七个班级上一节大课,同时上一节没有空闲来听课的夫子和管事们也都可以补充听课。

在这个间隙,杜知澜一个人悄悄找来了夫子的办公室。

“师妹,李邕美上节课有点事,本来让我帮忙请个假,谁知我听你课听得实在入神,一不小心就给忘了。现在我补个假条,他马上也会赶过来,你看行不行。”

沈定溪不置可否,抬眼看他,“杜师弟,旷课的十二个人当中还有一位叫做王秉游的学生,经过初步调查,很多学生都说,看到两人带着几个学生,推搡着离开了学堂,也不知去了哪里。他请假理由是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杜知澜便摆出万分诚恳的表情,改了称呼,“沈师姐,我们可是最早的师兄弟,你念在这份关系上,通融一下。我一向是不太知道他的私事,他说的是为了解决私人问题,我便没有多问。万不可让管事找到李家去,到时候这事就闹大了,李伯父一定会怒火三丈,李邕美不被逐出家门才怪。”

这么厉害?沈定溪忍不住笑了,定不会这般严重,但杜知澜也透漏出一个信息,李邕美非常害怕他的父亲。

“好,如果他下节课正常上课,管事们不会找到他家去。但记过不会少。你告诉他,以后若要拉帮结派,打架生事,我可不会绕过他,定要将李老爷请来书院,详细询问一番。”

杜知澜双手作揖,面脸笑容,“多谢师姐给面子,我一定将话转达。”

说完,杜知澜离开,转到一个墙角,给李邕美发消息。

“她真是这么说的?哼!亏我在昨日还为她出头!沈定溪,你竟敢威胁我。”

杜知澜叹了口气,“总之,你赶紧回来,沈师妹现在是大管事,这也是她的职责,而且她已经是炼气期一阶了,你是斗不过她的。”

李邕美回复的文字都有些蔫,“她怎么修炼的那么快?好了好了,快到了……今天就先放过王秉游。”

得到回复,杜知澜收回神识,连忙跑去上课。

沈定溪这一节课同样震慑了所有人,那边大师兄也传来消息,符林的访谈也顺利完成。

到了傍晚,念在符林非常配合书院的宣传工作,负责招待的符林的几个管事拿着沈定溪给的几张揽月楼的门票,陪同符林又去观看了一番,最后主宾尽欢。

沈定溪回到家,沈欣年已经买来了晚饭,两人一直都是这样解决的。

刚吃完,门外来人,沈定溪将门打开,把谢承化迎了进来。

“我还以为宅子太大,你们又没有仆从,敲门也要敲很久你们才听见呢。”

谢承化走了进来,嘴里纳闷的说道。

沈定溪笑而不语,他一来,她就感应到了。

“谢先生,有何要事?”主要是天都要黑了,这时候上门定有正事要商量。

谢承化看看接待他的两兄妹,对着沈定溪无奈笑笑,“你怕是还不知道现在城中的状况吧!我是来躲难的。”

这事说起来让人好笑,玉弦社的梁祝戏剧一举成名,玉弦社先下又是在最具盛名的揽月楼演出,这就使得此剧传播的更广。

现在因为此剧的悲剧结尾,谢承化已经被观众们围攻了。

观众找不到沈定溪的人影,又被玉弦社的演员们推脱编剧,便找到每日去宦志社点卯的谢承化。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