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什么?”

谢昱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江画榆手上的画,眸子微微眯了眯,环抱着她的腰,凑到她耳边问道。

“向日葵。”

可能是习惯了,江画榆对谢昱笙的靠近并不排斥。

他太强势了,成熟男性的气息瞬间充盈了她的五官,江画榆有些不自在。

“昱笙,你先放开,我没法画了。”

谢昱笙揽着她一动没动。

江画榆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抱着,把向日葵画完,晾干,再取下来开始打包。

“送给谁?”

江画榆眸色微动,“一个朋友。”

“嗯?”

江画榆以为他不会问,不想他顿了顿,“什么朋友?”

“说是自闭症的,所以我想帮帮忙。”

谢昱笙揽着她的手微微一顿,在她发间深深嗅了嗅。

“嗯。”

“我们的画画好了吗?”

江画榆微微一僵,“还没有上色。”

“嗯。”

谢昱笙惜字如金。

“因为工作太忙了。”

江画榆心里有些尴尬,她把跟谢昱笙的那幅画给忘了,因为当时没画完就进组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嗯。”

他又应了一声,“画完了给我。”

“好。等画完这幅,我马上就去把那幅画画完。”

谢昱笙盯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眸色深了深,喉结上下滚动。

“今晚不急。”

江画榆还没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整个人陡然天旋地转,被他翻了过来,热情霸道的吻扑面而来……

第二天一早,等谢昱笙出门,江画榆才起床把那副他们的合照画完,然后把那副向日葵按照晏默给的地址寄了出去。

意外的,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对方看上去有些忐忑,江画榆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平静。

“坐吧,其实就是好久没见了,你跟若熙现在都是大明星了,就更难约了。老实说你肯来我都很诧异。”

女孩似有些尴尬。

“你想说什么?”

眼前的女孩欲言又止。

她是江画榆和江若熙的同学。

“其实我就是想跟你郑重的道个歉,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埋藏了多年,几乎成了我的心病。”

女孩低着头,神色复杂。

江画榆静静的看着她,“其实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江画榆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跟你道歉。”

女孩有些激动。

“这些年其实我们都误会你了,我们为当年的不成熟跟你道歉。”

女孩低着头,神色有些尴尬。

“你认为那只是你们不成熟?”

女孩神色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

江画榆抿着唇,想起原主记忆里的那些事情,没想到她还能替原主等来一句道歉?

这可真是讽刺。

“因为我才是江家的真千金,所以你才跟我道歉?”

江画榆语气冰冷,面无表情。

女同学抬眸看她,神色不由一慌。

“不是这样的!”

她飞快的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

如果早知道江画榆才是江家的真千金,谁会怀疑她偷江若熙的项链?

但她当年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养女”。

江画榆轻笑了一声。

“如果你不说我其实早就忘了。”

原主当年刚被认回江家,心里极度渴望家人的疼爱。

但江家人的目光始终都落在更加优秀的江若熙身上。

江若熙生日会的时候丢了一条项链,后来在原主的房间里被找回来。

所有人都认定江画榆是小偷。

就连江父江母和江煦宁都说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江若熙也趁机宽宏大量的说不过是一条项链,十多万块钱而已。

但这条项链是江若熙不小心掉在她房间的,有好几个同学看见了。

不过没人帮原主作证。

“除了这件事之外,没别的事了吗?”

女孩猛地抬起头,唇角哆嗦。

“你……”

江画榆看着她笑了。

“还有数不清的事情,比如江若熙落水,所有人都说是我推她下去的,她还跟爸妈说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不是我做的,但学校的监控恰好坏掉了。你说巧不巧?”

女孩吓得浑身发抖。

江画榆面色平静语气冰冷的说着这些往事,令人如坠冰窟。

同样大为震惊的还有正好坐在隔壁包间跟朋友一起吃饭的江煦宁。

他俊脸惨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对不起,其实我看到了,你离江若熙那么远,你不可能碰得到她,但大家都这么说……对不起江画榆!”

江煦宁面色越发惨白。

晚上回了家,江若熙十分亲昵的迎了上来。

“哥哥回来了!”

望着妹妹这张熟悉的温柔的笑脸,江煦宁第一次觉得陌生。

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但那个女孩都私下找画榆道歉了,可能会是故意设的局吗?

可没人知道他那天正好跟朋友在那家菜馆吃饭,他们也是临时决定的,画榆更不可能知道。

“怎么了哥哥?”

江若熙察觉到了江煦宁的异样,心里咯噔一声,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

“哥哥喝酒了吗?是不是不舒服?我有醒酒药,再让阿姨煮一碗醒酒汤。”

“我没事。”

江煦宁人生头一次觉得江若熙有些聒噪。

鬼使神差的,他问了一句。

“当年的项链,真的是画榆偷的吗?”

江若熙眸光微闪,皱了皱眉头,装作一脸不解。

“哥哥在说什么?”

江煦宁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江若熙。

“你十八岁那年生日,在家办了生日会,你的项链丢了,后来在画榆房间找到。”

江若熙低着头,眸中光芒一闪而过,抬起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哥哥怎么想起这件事情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她哼了一声,“谁这么见不得咱家好啊?这么挑拨咱们兄妹的关系?”

“当年的事情不是调查的很清楚吗?画榆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也原谅她了。”

江煦宁脑袋嗡嗡作响,但头脑却意外的清醒。

他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若熙不是这样的人,她也蒙在鼓里,以为是画榆偷的项链,另一个小人说,若熙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人以为画榆是小偷。

不可否认的是,那段时间,他们全家确实都觉得画榆不争气,手脚不干净,有很多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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