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早就知道我们当初被抱错的事情是谢文岚做的?”
江画榆没理会她的挑拨,淡淡瞥了她一眼道。
江若熙眸光微缩,她赶紧否认。
“我不是!”
她看了一眼江母和江煦宁。
“我才没有,我如果早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告诉爸爸妈妈还有大哥的。”
江若熙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看上去可怜极了。
“是吗?”
江画榆语气随意。
“那当然!”
江若熙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几乎是被江画榆牵着走了,她心里微微有些沉重。
“哦。”
江画榆语气听上去像是不在意,又像满不在乎。
江若熙心头的火瞬间冒了出来,吊在中间,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极了。
她忍不住看了江画榆一眼,又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还没等她说什么,江画榆又淡淡开口了。
“爷爷,妈,大哥,我打算起诉谢文岚,你们没有意见吧?”
江画榆语气冷淡。
“不过就算你们有意见,我也会这么做。”
闵雅歌尖叫了一声。
“你不能这么做?”
江画榆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为什么?”
闵雅歌望着她清冷的目光,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愿意承认,但那段录音确实是她妈的声音。
闵雅歌以前看不起江画榆,觉得她哪怕是江家的亲生女儿,也改变不了她曾经在乡下长大,被养得满身的小家子气的事实。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亲妈呢?
闵雅歌有些难以接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由去看谢昱笙。
那是她亲表哥,她妈也是他的亲小姑,表哥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然而谢昱笙让她失望了,他眼神冷酷,浓墨重彩般俊美的容貌此时看上去十分疏淡,一看就知道他不仅不会管她妈,甚至还会帮江画榆狠狠的踩上一脚。
闵雅歌崩溃了!
“不要,你不能起诉我妈,你不能!”
江画榆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似不解。
“她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不能起诉?”
没有这样的道理。
闵雅歌小脸惨白。
江若熙则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虽看不清江画榆现在的性子,却知道,江画榆要做这事没人能够阻拦,只希望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看来她必须要回去筹谋一二。
江若熙捏紧了手指,抬起头,却看见大哥江煦宁盯着她,眉头紧皱,似有所思,江若熙心里一慌,顿时又低下头,等调整好情绪,江煦宁已经转移了视线。
江若熙的心一阵阵的往下沉。
她不能坐以待毙。
……
“若熙,我是奶奶!”
电话那边老妇苍老而谄媚的声音传来,江若熙皱了皱眉头,但没出声。
那边却不管这些,声音喋喋不休,让人听着就十分厌烦。
“多亏了你,若熙啊,你可真是我们李家的好闺女儿,你放心,等你弟弟和弟媳结婚,一定叫你回家吃酒!”
江若熙眉头越皱越紧。
“行了,我吩咐你们的事情不要忘了,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老婆子是个识时务之人,也知道如今李家仰仗的不过是这个亲生女儿。
不像李文静这个贱人,半点不念养育之恩。
“好,好,奶都听你的。”
江若熙挂断了电话。
当年的事情她曾问过那个老太婆,可她明显不知情。
江若熙心里多少放心了。
她虽看不上李家,可她骨子里流着的是李家的血,李家就是她的短板,是让人有机可乘的地方。江若熙不想给人留下这样的把柄。
李家既然跟这件事情无关,那她就放心了。
她也至多不过就是当年的受害者。
江若熙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
“你让我放过你妈,她当年怎么不放过我?”
江画榆本来不想见闵雅歌,但没想到她竟把她堵在了家门口。
她语气冷淡,看不出有半点怨气。
闵雅歌的面色瞬间惨白。
“我知道我的请求十分无礼,可是……”
江画榆瞥了她一眼。
“既然知道自己的请求无礼,那就不要说了。”
闵雅歌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你这人怎么这样?”
江画榆这才扭头看她。
目光清冷,闵雅歌错愕,在她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吧。”
江画榆不想跟闵雅歌纠缠,闵雅歌就将目光转向了谢昱笙。
“哥!”
谢昱笙眉眼疏淡,听到闵雅歌的声音只是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会帮忙收集当年的证据。”
江画榆差点没笑出声来,补充了一句。
“如果谢文岚女士果真是无辜的,我们不会冤枉她。”
闵雅歌彻底绝望。
她望着谢昱笙和江画榆的目光逐渐沉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负气扭头离开。
江画榆看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原剧情中,谢家和顾家抢某一个项目,好像就是闵雅歌无意中跟江若熙透露了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项目,江画榆有些记不清楚了。
江画榆看了谢昱笙一眼,谢昱笙眸子微垂,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江画榆想起近日跟尹氏争夺的项目,不由提醒了一句。
“城北的温泉山庄项目有把握吗?”
谢昱笙眸光微顿,唇角微微勾了勾。
“小鱼对温泉山庄感兴趣?”
江画榆垂眸。
“也不是,这个项目做的好,利润不少,尹氏不会善罢甘休。”
谢昱笙轻笑了一声。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江画榆:“……”
“没有,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
江画榆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谢昱笙漆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许久才挪开。
江画榆却已经转移了视线。
虽然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可江画榆总觉得谢昱笙藏着很深,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总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明明能看见彼此,却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