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榆前世常常一个人出来采风写生,野生生存经验相对丰富。

“江画榆,我知道以我们的关系,说这样的话未免可笑。”胡皊滢微微抬起头,抿着唇,眼神复杂。

“我能信任你吗?等救援队一到,咱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胡皊滢自认是个洒脱的人,说出这句话,她整个人如释重负。

其实她们以前的那些恩怨并不算什么,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意难平。

至于顾星朝为了江画榆搅黄她的资源,想起这件事情胡皊滢还是有些生气。

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只能算了。

“你现在受着伤,不要胡思乱想。”

江画榆看了她一眼,想起为了摆脱顾星朝无奈拿她挡刀,她记得顾星朝那会貌似说会给她一个教训。

说起来,或许还是她把胡皊滢给坑了。

胡皊滢抿着唇没吭声,江画榆这是不接受和解吗?

“其实这个山谷并不高,但我们运气背,可能马上要下雨了,下雨的话会增加搜救难度。我们要做好准备。”

江画榆语气凝重,她看了胡皊滢一眼。

“你还能动的话就赶紧站起来。”

胡皊滢身上都是擦伤,小腿骨折的可能性很大。

谷底有一条溪流,本身就很潮湿。

江画榆注意到溪边的岩石上长满了苔藓,生长茂盛,说明谷底溪水充沛。

一旦遇到强降水,水位必然上涨。

胡皊滢愣了愣,咬着牙试着站了起来,“不行,你扶我一下。”

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话应刚落,就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江画榆忙扶住她,“一会儿找到避雨的地方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胡皊滢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心里没抱多大希望。

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她们的背包都遗失了,背包里有mini救生包。

江画榆刚刚观察地形的时候发现了一株会说话的兰草,并得知附近就有个山洞。

几乎是她们刚躲进山洞,雨水就如倾盆般倒了下来。

胡皊滢听着外面“哗哗”的下雨声,对江画榆越发佩服了。

江画榆找来了干草和干柴,在胡皊滢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拉开裤子口袋拉链,摸出了一个牛皮纸包,从里面摸出了两块火石,快速的生了火。

“你怎么没把火石和瑞士军刀放在背包里?”

胡皊滢十分不解。

节目组给每个嘉宾都准备了背包,背包里面除了各自选的能装进去的东西之外,每人还配备了一个mini救生包。

现在背包丢了,什么东西都没了。

但她没想到江画榆的火石和瑞士军刀竟然都没放在背包里。

“我没有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习惯。”

江画榆头都不回的说道。

她的那个背包里面只放了剧组配备的mini救生包。

当然,没了mini救生包是有些遗憾,但对眼下的她们来说,还是瑞士军刀和火石比较重要。

她的慎重是对的。

等生了火,她又摸出了一把新鲜的叶子,用干净的鹅卵石把它捣烂。

“这是蓟草,能止血杀菌。”

江画榆看了胡皊滢一眼,开口解释道:“条件有限,你将就一下。”

“我担心你晚上会发烧。”

胡皊滢一愣,心里再次涌出一抹异样的情绪。

江画榆心细如尘,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还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如果她还不识好歹,就太说不过去了。

胡皊滢把眼睛一闭,“你来吧,我不怕疼。”

江画榆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清凉的植物汁液缓缓淌过伤口处,胡皊滢觉得伤口好像没那么火辣辣的了,但很快,伤口处就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我们的瓶子都弄丢了,没有干净的水,我只好直接用药汁给你清理伤口,你忍一忍。”

江画榆说着,从另一个口袋里面摸出压缩毛巾,用药汁浸透之后敷在胡皊滢的伤口上。

胡皊滢觉得自己之前的心思就像一个笑话。

她就是再傻也看出来了,江画榆分明野外生活经验十分丰富,怎么可能听她两句挑唆就选防晒霜这种连她都知道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谢谢……”

疼过之后,胡皊滢的心情更复杂了。

“你救了我,对我有大恩,刚才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

“你跟顾星朝告我状让他搅黄我资源的事情,我不跟你追究了。”

胡皊滢顿了顿,“江画榆,你是个好人,如果没有顾星朝的话,或许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江画榆闻言不由挑了挑眉。

胡皊滢撇开脸不看她,“给你发床照是我不对,但我那时候气不过他跟我分手,谁让你在我们分手不久就迅速接盘?”

胡皊滢有些心虚,“我还以为你三了我。”

“后来他跟我解释过了。”

胡皊滢尴尬的看了江画榆一眼,又撇开脸。

“可你也不能过了那么长时间还跟他告状,让他搅黄我的资源,害我丢脸。所以我承认,从咱们见面截至你救了我之前,我对你没安好心。”

江画榆意外的挑了挑眉,胡皊滢这人倒也算得上光明磊落。

“那你是气我跟他告状,还是气他搅黄你的资源?”

江画榆语气平静的反问。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胡皊滢一愣,嗤笑一声问道。

“当然有区别。”江画榆顿了顿,“前者,你是气我搬弄是非,后者,你就是气他不顾你们的旧情。”

胡皊滢闻言,神色当即自嘲起来。

“或许都有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的时候柔肠百转,不好的时候冷酷无情。”

江画榆目光平静的望着她,“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往前看?你长得那么漂亮,又不是非他顾星朝不可?”

胡皊滢一愣,终于转过头怔怔的看向江画榆,忽的笑了起来。

“我不如你想得透彻。”

江画榆神色始终十分平静,正要说什么,就听她娇笑一声,“不过谢谢你夸我漂亮。”

“网上说我们俩是娱乐圈两大花瓶美人,还搞了一个投票,你猜你的票数高还是我的票数高?”

胡皊滢眉头一扬,眼神狡黠。

“我可比你高多了。”

江画榆眉头一挑,“行,你比我漂亮,你是第一花瓶美人,我是第二。”

“呸!你才是花瓶!”

这女人陡然翻脸。

江画榆无语。

“总有一天,我要摘去花瓶的称号。”胡皊滢瞥了江画榆一眼,“江画榆,我们比一比怎么样?看我们谁先摘掉花瓶这个称号?”

“行啊!”

江画榆答应的十分爽快,胡皊滢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扬起了磅礴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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