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靓靓等人来到酒店的时候,婚礼仪式还没有开始,但酒店大堂却已人山人海。
该酒店的大堂很宽阔,设有上百张桌席。
能在七星大酒店操办如此盛大的一场婚礼,可见男方是多么的有钱。
何海鸥观察了一眼婚礼现场,又奢华,又梦幻。
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甚至她几乎都不认识。
苏诺见婚宴上以年轻人居多,不禁想到什么,对姐妹们说:“张蜜她老公不会把整个厂的员工都请来了吧?”
王靓靓补充道:“说不定双方还邀请了邻里,整户都来的那种。”
何海鸥感慨了一句,“有钱就是任性啊。”
苏诺调侃她,“海鸥,你要是和大明星结婚,比张蜜的婚礼还盛大几百倍呢,到时候婚礼轰动全球,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红遍海内外的大名人了。”
听苏诺这样说,何海鸥没有半点兴奋的感觉,反而毛发都冷得竖起来了。
那么恐怖的婚礼她羡慕不来。
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说:“很吓人好不好,你以为人人都想出名啊,再说了,我和韩遇奚还没有走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说不定他将来的新娘不是我呢。”
苏诺好笑道:“他都在演唱会上对你公开表白认定你是他这一辈子唯一喜欢的女人了,他肯定是奔着结婚才和你交往的,”
说到这,苏诺拍拍何海鸥的肩膀,语坏坏一笑:“这是事实,你想赖也赖不掉了,认命吧。”
这时,韩天挚对王靓靓说:“婚礼还没有开始,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下?”
王靓靓正想说些什么时,表妹给她打来了电话,“喂,表妹,这……那……嗯,好吧。”
挂断电话,王靓靓向姐妹俩耸了耸肩膀,无奈一笑,“张蜜非要咱们去楼上找她,怎么办?”
何海鸥双手叉腰,一副想要去干架的样子,“去呗,怕她干什么,还怕她吃了我们不成?走走走,去会会她,”
王靓靓看向韩天挚,欲言又止。
她和姐妹们走了,留他一个人在这,他心里一定很失落吧?
可韩天挚不但不生气,反而对她柔柔一笑,“没事,你们去吧,不用管我。对了,跟你们说一声,我们的房间依旧在顶楼,累了就上去休息。”
三姐妹惊讶得异口同声,“又租顶楼?”
虽然三姐妹很惊讶,但内心所想的都不一样。
对苏诺而言,她觉得一定是韩遇奚太有钱了,所以他们三兄弟为了方便谈恋爱,就一直租酒店最贵的客房。
而何海鸥的第一念头则是,这个韩遇奚,有钱没地方花了是不是。
王靓靓则很心疼韩天挚的钱,他一个开出租车的,挣钱本来就不易了,还要如此破费。
韩天挚笑了笑,“对,又租顶楼。”
“韩先生,你们兄弟几个还真是感情深,连谈个恋爱,都要凑一起。”
对韩天挚好笑地说了句,然后苏诺就和王靓靓她们上楼去找表妹了。
等王靓靓她们一走,韩天挚进了另一处电梯,直上顶楼。
这顶楼的客房,似乎就是为他专设的一样,没人阻拦他,进门也从不需要钥匙。
打开门,一眼就能看到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两兄弟。
正在看剧本的韩遇奚,马上抬眼望过来,看到韩天挚一个人进来,眉头不禁一皱:“那三个女人呢?”
韩天挚说:“去看她们的表妹了。”
见不到何海鸥,韩遇奚没心情看剧本了,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换了个姿势继续慵懒地躺着,语气烦闷:“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小卷毛了,真怀念她平时怼我时候的样子。”
韩天挚无奈地笑笑,然后走到沙发一角坐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投入了他的工作中。
正在玩射击类游戏的韩凌爵想到什么,肯定是伤口还没有好的缘故,有些吃力地坐起来,问韩天挚:“爷爷把人接走了吗?”
韩天挚说:“我去步行街那边接靓靓她们时,爷爷已经打来电话说人他已经接走了,让我们放心。”
这时,韩遇奚坐起来,阴险一笑,“你们说,要是被那三个女人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恨死咱们?”
韩天挚马上撇清关系,“是爷爷把人掳走的,怎么能怪在咱们头上。”
“说的也是,爷爷为了圆自己年轻时候的心愿,才把人掳走的,关我们什么事。”说完,韩遇奚又躺了下来。
韩天挚笑了笑,“还别说,爷爷可比我们还浪漫。”
韩凌爵打了个ok的手势,表示认同韩天挚的话,“这话我同意。”
过了一会,韩遇奚感到无比烦躁。
他猛地坐起来,整理好西装,对兄弟们说:“她们的表妹是个狠角色,要是她们被欺负了怎么办?不行,我放心不下,我要去看看。”
韩凌爵这时也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情绪,却说着违背这副表情的话,“我也不放心,走,一起去。”
“好吧。”说罢,韩天挚合上电脑。
可能是为了给苏诺面子吧,平时很少穿西装的韩凌爵,今日穿上了西装。
兄弟三人今天都是穿着西装的,但色系和款式都不一样。
韩凌爵的这身紧致的黑西装偏向严谨硬气。
韩天挚的蓝紫色西装则十分优雅稳重。
而韩遇奚的这套粉色西装,则比较阳光大气。
一般人很难驾驭粉色,但他却轻松驾驭得了。
仿佛他们穿的西装,是根据他们的气质和性格设计的一样,完全挑不出瑕疵来。
韩遇奚出门前,特意去洗手间给自己粘了一道小胡子,戴上墨镜,这才跟兄弟们下楼。
为了避免自己的明星身份被曝光,她不得不这么做。
要是露出真容,今天何海鸥她表妹的婚礼是不会办得成的。
三兄弟直接下楼,到大堂。
还没来得及吸引别人的目光,他们就被一位大妈给喊住:“哎,小伙子,说你们呢,你们是新郎新娘的什么人,你们进来时登记了吗?”
兄弟几个都皱了皱眉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郁闷。
登记?
他们来自己家开的酒店,还需要登记吗?
大妈以为他们故意假装听不懂,说话不禁难听了许多,“你们来参加婚礼,难道不用交份子钱吗?还是你们根本不是新郎新娘认识的人,只是混进来骗吃骗喝的?”
骗吃骗喝?这话韩遇奚听来觉得好笑至极,他们兄弟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需要到别人的婚礼上骗吃骗喝?
韩遇奚想跟大妈好好地理论理论,被韩天挚一把拉住了,“我们跟她去登记。”
韩遇奚听韩天挚的,没跟大妈理论了。
跟在大妈身后,三兄弟到了大堂内的一个角落里,就在门口的一侧。
之前和王靓靓他们进来时,韩天挚的确看到门口一侧设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但并没有人在这里守着,所以她们就直接进来了,不用登记。
此时,桌子对面坐着位穿着长袍的大爷。
大妈没好气地示意道:“登记吧,这份子钱就算新郎新娘双方的亲朋好友来了,都要交的。”
被逼迫交份子钱,韩天挚没有生气,他朝大爷谦逊一笑。
大爷没把韩天挚的礼貌和谦卑放在眼里,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坐吧。”
韩天挚坐了下来。
大爷没有看着他,目光一直看着面前的这个登记份子钱的薄子,说话没带一点感情,像在朗诵一样:“你们是新郎这边的,还是新娘那边的?”
韩天挚回道:“新娘。”
“是新娘的什么人?”
新娘的什么人?想了想,韩天挚说:“表姐夫。”
听到这个词,韩遇奚和韩凌爵不约而同偷笑了一下。
大爷继续问:“表姐叫什么名字?”
如同有问必答,对方问什么,韩天挚回答什么。
“王靓靓。”
“哪个黄?”
“王爷的王。”
“哪个亮?”
“靓丽的靓。”
“你又叫什么?”
“我?”韩天挚有短暂的懵逼。
大爷终于舍得抬头看向韩天挚了,但脸上和语气有着不耐烦:“你不是表姐夫吗?”
韩天挚一愣,“表姐夫也要登记?”
大爷面无表情道:“既然人都来了,就要登记,叫什么?”
“韩天挚。”
“韩什么?”
“韩天挚,天下的天,挚友的挚。”韩天挚很耐心地说。
大爷往册子上写了韩天挚的名字后,又继续没感情地问:“送了什么?给多少份子钱?”
韩天挚问:“是随意给的吗?”
旁边的大妈听到他这么说,小声讽刺了一句,“这都什么穷亲戚,没钱还来参加婚礼。”
韩遇奚听到大妈这样说,又忍不住想要理论了,但被韩凌爵拉住了。
韩天挚问大爷:“我们没有带现金……”
他话还没说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爷,居然敏捷而又迅速地拿出了一张很大的付钱码,“支持扫码支付。”
这下,三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韩天挚拿出手机,扫了扫付钱码,输入金额之前,他又问了一次大爷:“礼金是看着给的吗?”
大爷懒得回复,直接就不说话了。
大妈眼中的讽刺意味更明显。
这大妈和大爷的素质,让韩天挚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没再问,支付的金额上限是多少,他就付了多少。
付款后,大爷马上就收到收款信息了。
看到上面的金额数目,小眼瞪成了大眼。
估计是金额数目过大,又或者说是给的份子钱是最多的一位,大爷对韩天挚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还不快带表姐夫去落座。”大爷训斥在一旁狗眼看人低的大妈。
对于大爷的一反常态,大妈整个人都懵了,“叔公,您、您说啥?”
大爷一脸威严道:“带表姐夫去落座。”
大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违抗大爷的话,向不远处的婚宴做了个请的姿势,“表姐夫,前面请。”
“我在那边等你们。”跟兄弟们说了句,韩天挚就随大妈走去了。
大爷坐下后,一秒变脸,“下一位。”
韩遇奚上前两步,一脸的不耐烦。
如同之前对待韩天挚的那样,大爷头也不抬一下,没感情地问:“你是新郎家,还是新娘家的?”
韩遇奚烦躁出声,“新娘家。”
“你是新娘家的什么人?”
“表姐夫。”
大爷一愣,怎么又是个表姐夫,不知道会不会比之前那位表姐夫出手阔绰,“表姐叫什么?”
“何海鸥。”
“?”
“姓何,叫海鸥,一种海鸟的名字。”韩遇奚十分不耐烦地解释道。
“哪种海鸟?”
“海鸥啊,在海面上飞翔的那种!”韩遇奚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何海鸥这么简单的名字,这大爷居然听不懂。
大爷还是艰难落笔,正在联想海鸥是哪种鸟。
韩遇奚看不过去,直接拿过大爷手中的笔,把册子的正面转向自己,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了何海鸥的名字,再把笔往桌子上一甩。
大爷摆正册子一看,这位年轻小伙子写的字,可比他的好看许多,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小伙子,字写得不错啊。”
那是,他天天给粉丝签名,字写得不好才怪。
韩遇奚不屑给大爷解释他的字为什么写得那么好,“赶紧登记吧大爷,我后面还有人在排队。”
“好好好,马上。”
大爷调整了一下坐姿,重新拿过笔,继续下一个环节:“那表姐夫叫什么名字?”
“韩遇奚。”
大爷不知是耳背还是听不清,又问了一遍,“韩什么?”
韩遇奚没那个耐性解释,再度拿过大爷手中的笔,在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大爷过目了一眼,可能是不追星的缘故吧,对韩遇奚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反应,“有给新娘送什么礼物吗?”
韩遇奚摇了摇头,“没有。”
“那这份子钱……”
韩遇奚不牢大爷多费唇舌,主动拿出手机,主动扫付钱码。
他不想给何海鸥丢脸,所以也支付了上限的金额。
若非金额受限,交的份子钱能让何海鸥她表妹在何海鸥面前俯首称臣。
这时大妈回来了,收到钱的大爷马上转变态度,笑容可掬道:“来得正好,快给表姐夫请去坐下,别耽误了。”
大妈很郁闷,怎么那么多表姐夫。
韩遇奚走后,韩凌爵面无表情地走到大爷对面。
只是还没容大爷开口,他就已经夺过了大爷手中的笔,还有册子,直接在册子上写下了苏诺和他的名字,还有与新娘的关系。
写完后,主动付款,然后拍屁股走人。
全程下来,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大爷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