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难得这么耐心的和纪司琛解释,但纪司琛的重点却关注在了这段话的某一信息里。

“妈,那时候你吃的什么方子?那么灵验吗?说怀就怀?”

纪母微微一笑,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有些时候,你还真的不得不信这些所谓的事。”

“那你可还记得那副方子都是些什么药材?我抽时间给你去研究研究。”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你要是真想知道,就亲自去问问蒋姨,没准她还能给你默写出来。”

纪司琛别有用心的思考了一阵,随后才叮嘱了纪母一声:“妈,既然你人也过来了,不如趁着我和森森手术的机会,也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我身体这些年一直很不错,之前在国内的时候的确不太好,我出国疗养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再也没有感觉到哪里不适。”

听到纪母这么说,纪司琛更加肯定是纪宅里面出了问题。

但现在他还不能把这个疑问直接和纪母摊牌,不然无端引起纪母的猜测,在这个关头上可能会造成一些麻烦事。

于是纪司琛收口,不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安排在陆时谦房子那边的线人传来了一个消息,告诉纪司琛自从他离开屋子后陆时谦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屋子,屋外也毫无动静。

这般出奇的举动引得纪司琛更加怀疑。

他要趁着做手术前去一探究竟,不然身体上也不太方便了,而且万一温欢真的在里面,她可等不了那么久!

这样想着,他让线人好好的把那栋屋子的一些构造打探清楚,然后交了一张非常清楚的内部格局图给他。

本来线人想要代替他前往,但被纪司琛一口回绝,他这一次,必须要亲自试探才放心。

于是他准备好一切后,趁着夜深之时,从屋子的顶楼烟囱慢慢的潜入进去。

当年纪司琛在部队是最优秀的兵,像这种潜伏训练根本就难不了他,他亲自上手的安全性还更高一些。

当他慢慢的潜入房子内部时,发现房子里并没有熄灯,这种到处通亮的光很限制他的行动。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楼上的拐角处,藏在那复古的大边柜后,静置了几秒后发现楼下传来了陆时谦怒然的声音。

这个屋子里只要他一个人,想必是在和某人打电话。

“蒋姨那个废物!你不需要管她,所谓的封家宋家都不需要管,我只要确保我的目的即可!”

无意从他口中听到蒋姨,纪司琛的疑惑更深了。

过了几秒后陆时谦又阴沉不已的开口:“纪太太竟然也过来了?看来他们纪家对那个孩子如此重视啊!”

但这个没头没尾的电话一下子就掐断了,过了好几分钟,长廊处才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眼看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纪司琛立刻缩起身子,将自己彻底的藏在边柜后。

悄悄一看,发现是之前那个女佣,一脸急切的路过这边,跑下楼梯对陆时谦开口道:“陆先生,莱蕾小姐她……她还是吃不进东西。”

女佣脸色惨白,而这话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纪司琛的耳朵里!

他几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可理智拦住了他!

他不能就这么冲动,不然可能会给温欢带来极大的危险,况且这里是陆时谦的地盘是,虽然外面有他自己的线人,但纪司琛不能肯定周围又部署了陆时谦的人。

再者这里是法国,哪怕带着温欢一时逃离这屋子,也有可能他们的路会被迅速堵死。

想到这,纪司琛硬生生的忍住了那奔涌的情绪,耐着极大的性子听到陆时谦勃然大怒的摔了杯子:“废话!她吃不进你难道还灌不进吗?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此时的陆时谦表现的根本就不是平时的那副模样,可怖至极的面容俨然就是另外一个人。

女佣吓的瑟瑟发抖,连忙半跪着去收拾掉落在地的残渣。

她原本是在医院照顾森森的护工,但现在被带到这里来照顾莱蕾小姐,也是第一次看到截然不同的陆先生,心里震惊又慌乱。

曾经在医院的陆先生,对谁都彬彬有礼,哪怕对他们这种底层人,也从来没有歧视过,反而非常的友好绅士,可谁想到他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令人感到害怕。

陆时谦看着瑟瑟发抖的她,沉下目光问了一句:“她还在念叨着那两孩子吗?”

女佣一惊,老老实实的回答:“陆先生,森森小姐那副身体,莱蕾小姐念叨着也正常,你看你都好几天没去医院了,森森她……”

“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吗?”

陆时谦陡然打断她的话,那骇然的眼神吓的女佣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跑了进来,似乎是收到了陆时谦的指令过来的:“陆先生,你找我。”

“医院那边纪司琛和他那母亲都在吗?”

“纪司琛不知道去了哪里,医院里只有他母亲和那个男孩子陪着小姐。”

“小姐?呵。”

陆时谦突然冷哼一声:“从今天开始,森森就不再是小姐了,你现在就给我行动,把他那老母亲和孩子都给我带走,至于森森,既然和纪司琛相认,那就不配用我的资源享受治疗!将她也给带走!手术的事自生自灭吧。”

闻言,旁边的人都震惊了,女佣甚至都不顾害怕,赫然提高音量。

“陆先生!森森还那么小,如果就这样离开医院很有可能会没命的,你忘了她的身体状况吗?她在手术未成功前不能出医院啊!”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就续不了这么久的命。

正因为有陆时谦在,森森才得以活到现在,如今做出这个决定,无疑将她赖以生存的呼吸机拔掉一样。

陆时谦受够了女佣的聒噪,猛地捡起地上的瓷碎片,抵住了女佣的喉咙:“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你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有个数!滚!”

后来的男人看到这一切,迅速收敛神情,什么话都咽回了肚里。

而纪司琛听闻这一切,头皮一紧,俨然也没有想到陆时谦竟然会狠到这种地步。

森森跟了他整整五年,甚至是他亲眼看着生下来的,现在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顾孩子的死活,甚至还狠心到不顾其他人的安危。

见他要马上行动,纪司琛立刻给江源发了信息。

恰好江源这会已经落地了法国,看到这个信息时,焦急的连忙踩了高速油门,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他又迅速的给纪母言简意赅的发了一条信息,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因为温欢还在,同时他还要监视着陆时谦的一举一动。

这男人,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狠心多了。

纪司琛那双眼睛在暗黑的环境下如猎豹一般,看来他无法做到答应温欢的事,对于陆时谦,他不应该手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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