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琛拿着那张结果的单子,浑身气到颤抖,他差点就气疯了!
这个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在他眼里,跟了他整整四五年的森森和珂珂,就是一个碍眼的存在吗?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甚至还想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或许,这个真正冷血阴狠的人,只觉得孩子是阻碍他和欢欢之间的拖累吧,所以明面上博取温欢的好感,但背地里却对孩子下此狠手。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陆时谦碎尸万段!
纪母也气的不行,甚至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作为旁观者的里昂,也很震惊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竟然没想到陆时谦会是这样的人?”
在和他人打交道的过程中,陆时谦表现都极为谦逊,待人温和,在法国提起他,认识的都会对其很赞赏。
可真正的他,背后竟然是这副模样!
医生叹了一口气。
“纪先生,保险起见,这段时间还是先让森森小姐好好休养身体,等身体机能好转后,有足够的条件去承受移植手术再说。若是现在就上手术台,能不能活着下来都是个问题。”
纪司琛没有想到,森森的身体境况竟然已经来到了这种凄惨的地步。
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下去。
还好里昂眼疾手快,一手扶住他:“纪司琛你还好吧?”
纪司琛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双手,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要冷静,因为还有温欢等着自己去救助,如果他倒下,妻儿将会受到何等的欺负啊!
“那暂时先按照你所说的来,手术延后。”
他颤抖的拎紧了单子,默默的转过身走去了电梯那块。
纪母担心不已的看过去,里昂安抚了下纪母:“伯母,我去看看司琛,你先陪孩子。”
纪母感激的点点头,连忙去找到了她的可怜孙女,好好安慰一般。
里昂跟在了纪司琛的身后,此时的他仿佛能够明白纪司琛的内心,他看到那个落寞的背影,并没有立刻打扰他,而是给了纪司琛独自思考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后他才上前,站在纪司琛的身边说开了口。
“你不要太过担心,事情总会得到解决,我也没有想到陆时谦竟然如此狠毒!司琛,当年我和你还有星池是共患难的情谊,现在星池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你再出点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纪司琛勉强的扯动嘴角,虽然脸上带笑,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充斥眼睛的还是那满满的关心。
他只想让温欢好好的,只想让孩子们也好好的。
他堂堂一个纪氏的总裁,在商场上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要什么也没有缺少过,可偏偏为什么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他有些挫败,但同时,心里的汹涌情绪也愈发的可怖。
他接过里昂递过来的烟,狠抽了一口,在长长吐出的烟雾中,迷了他的双眼。
他和里昂制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等天一亮,行动便开始了。
里昂让自己的助理去联系陆家,通过他们家族的名义,利用前段时间陆家想要和他们谈论西姆工地的事为饵,让陆家的人去主动联系陆时谦。
由于里昂昨晚帮纪司琛转移了家人,如果他亲自出面的话陆时谦肯定会有所怀疑,甚至直接拒绝他。
但里昂运用陆家人去施压,陆时谦就不得不出面见他一面。
西姆工地是陆家前段时间看下的地皮,但需要里昂家族这边审批。
那段时间陆时谦都主动联系过里昂,但地皮的事家族不愿意,所以他连面都没有见陆时谦的,就把此事拒绝了。
陆家以为西姆工地的事无望,如今突然收到这个消息,陆家信息不已,第一时间联系了陆时谦,让他前往。
但陆时谦是精明也是谨慎的,可他碍于家族那边的施压,只能暂时交代了一下女佣,自己先出门。
不过出门之前,女佣忽然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陆先生,莱蕾小姐似乎是犯了臆想症,她一直在喊着珂珂和森森,我……有点害怕。”
女佣想到早上那个场景,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房间明明没有其他人,她端着早餐进去的时候却看到温欢看着她的房间微笑着,然后又无比怜爱和轻柔的喊着:“珂珂,到妈咪这里来,珂珂,我好久没见你了。”
女佣是知道珂珂失踪了的,而且失踪这么久都毫无音讯,基本上是没有活路了。
所以冷不丁的见到这场景,瞬间觉得心里发毛,扔下盘子猛地跑了出去。
总感觉珂珂就在她身边似的。
“废物。”
陆时谦沉下眼眸,又把鞋子换回了家居鞋,径直走到了温欢的房间。
但现在温欢的症状又没有了,一脸疲惫又虚弱的躺在床上,捆绑她四肢的丝绸在她皮肤上留下了痕迹,或许是因为她的奋力挣扎才如此。
陆时谦心疼不已的轻抚着那些伤口,甚至还怜惜的吻了一下,那滚烫的唇瓣挨在温欢的肌肤上,让她瞬间睁开了眼睛,浑身都在抗拒。
但陆时谦极为不满她的抗拒,那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温欢,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这样过,我碰你,难道你就这么厌恶吗?”
温欢死咬牙关,此时的她已经对陆时谦升起了恨意。
她知道,陆时谦已经变了,而且连带了那么多年的珂珂,他都冷血到不管不顾。
如果可以,温欢现在就想从这逃出去,把森森远远的带走。
存在多年的感激之情在这几日的折磨下也慢慢的消失殆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被感情逼到这种地步?喜欢不是双向的事情吗?
虽然曾经她也是单向的挨着纪司琛,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此偏执的办法。
“陆时谦,你不要碰我。”
温欢竭尽全力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陆时谦的眉头紧皱,突然变脸,甚至提高了音量:“不让我碰你,难道纪司琛就可以吗?”
说着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发问:“你这回去的几个月,和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天,是不是都允许他碰你了?!”
那眼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着,温欢冷笑,不畏惧的在此基础上加了一把油。
“我爱他,心爱之人来碰我我求之不得,可是在我面前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你,我却只觉得伪善,伪善的人碰我,不如让我死好了。”
这话就像尖锐的刺刀,毫不留情的扎在了陆时谦的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