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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母或许是通过渠道收到了他们遇险的消息,早早的就在医院门口等着。
看到纪司琛和温欢两人回来后,这才一脸急色的赶过来,上下将他们都打量了几眼:“司琛,你们还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被人追车了?江源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很是担心。”
纪司琛安抚的看了一眼纪母,轻言道:“妈,你不要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没有事了。”
回答之后,纪司琛还想就着纪氏组织的事情仔细的询问下纪母,却发现纪母这个时候的脸色有些异样,更多的担心起她的身体:“妈,你感觉还好吗?”
此时的纪母脸上没什么血色,人也看起来虚弱的很。
温欢连忙走到他的身边,扶住她的胳膊:“妈,我先扶你进去休息,我们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千万不要担心。”
温欢和纪司琛对视了一眼后,便带着纪母往病房走去。
纪母也不想在纪司琛面前表现出病恹恹的样子,从而引起他的怀疑,所以顺着温欢的意思走进了病房。
在这期间,还不忘问了温欢一句:“欢欢,我的病例你已经销毁了是吗?我这心里不太放心,暂时还不想让司琛知晓我的病情,你最好还是帮我和医生交代几句,让他不要和司琛透露。”
温欢点头,应下她的话:“好,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医生那边说好的。”
而这个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纪司琛已经找到了医生,医生说起病例已经给了了太太后,纪司琛瞬间就明白过来。
看来母亲是不想让自己得知她的身体情况,甚至还要交代温欢都不能说。
不难猜出,情况应该不怎么好。
他攥紧了双手,让医生全盘告诉自己。
于是医生带着他来到办公室,口头把纪母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听说是癌症晚期,生命不超过一年的时候,纪司琛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有想过自己母亲身体不适,甚至因为被毒素的原因还会有其他的病症,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绝症!
难怪她要选在这个时候把女主人的位置交给温欢,难怪要将纪氏的秘密现在托盘而出。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啊。
纪司琛的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他问医生:“最佳的治疗时间是什么时候?现在要不要安排上?”
医生有些为难:“纪先生,夫人的态度其实是不想参与治疗,她想利用有限的时间去做她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作为医生,我也将治疗的可能结果一一告诉你,无法根治,只能尽可能的去延续生命。”
但这延续寿命的代价,不是一般的痛苦。
没日没夜的化疗诊治,虽然活的时间是长了,可是剥夺的也很多。
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纪司琛一时失言,退出办公室后独自一人来到了天台,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虽然说蒋姨才是他的生母,可是在纪司琛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纪母一个妈。
尽管小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并不多,但纪母所带给他的东西,带给他的教育和理念,以及背后的信仰和成长,都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既然纪母自己已经做了决定,纪司琛在思考,自己是否要尊重她的决定?
另一边,陪着纪母大概的聊了一会在会场的事情后,温欢又去了孩子们的病房,发现此时的森森和瑞安都已经睡了过去。
温欢不再打扰他们,随后走到自己房间,给纪司琛打了一个电话。
纪司琛在那边简单的告诉她自己和江源还有事要说,让她先休息。
温欢也不做他想,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感觉到身体的确有些疲惫,从陆时谦那被救出后,她现在都没有养好,所以没有多少精力。
于是简单的冲了个澡后,便先去床上躺着了。
而纪司琛则一个人在天台坐了很久,一直到时钟都指向凌晨之际,他才将手中凉透的烟头扔到地上。
此时脚底的烟头聚了一堆,之前温欢和孩子出事的时候,大脑紧张的他很想用烟来缓解一下情绪,但每次抽一根就会想起温欢,强迫自己泯灭。
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多日来紧张的那些情绪,也无法一时接受温欢告诉他的那些真相。
所以他才在不知不觉中几乎抽掉了一整包烟。
身上烟味有点重。
纪司琛进病房前特意先把衣服都脱了,直接去浴室冲了个澡,确保身上没有怪味后才慢慢的走到温欢的床边。
但此时的她睡的不太安稳,双手时不时的就会动弹,整个身子也会突然的颤抖几分。
他看着被踢到床下的被子,纪司琛将它重新捡起来,想要替温欢盖好。
却不料这个时候温欢突然是惊叫起来,浑身抗拒不已的疯狂在床上滚动:“不要,你不要靠近我!你走开你走开!”
纪司琛微微皱眉,连忙出声:“欢欢,欢欢你醒醒,你怎么了?”
估摸着像是做噩梦一般,她害怕不已的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一个劲的在嘴里喃喃自语:“你不要碰我,我不许你碰我!”
听到这些话,纪司琛忽然想起温欢被陆时谦囚禁在屋子里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四肢被捆绑,衣衫凌乱,甚至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救出来后连精神都变得紧张起来,甚至连人都不敢面对。
联想到现在这个噩梦,莫非,是陆时谦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他眸色瞬间沉下,整个人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陆时谦!他这个杀千刀的,这一刻,纪司琛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
温欢是那样的害怕,被噩梦缠身的她看的人心疼不已。
纪司琛紧紧抓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浑身滚烫,就跟一个烙铁似的。
预感不妙的他伸手触摸了下温欢的额头,发现温度很高,想必是身体不适发烧了。
本来她的身子就没有好,如今又四处奔波没有怎么休息,这下感冒发烧也在情理之中。
但她现在被噩梦纠缠,脑子都要烧糊涂似的,纪司琛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下去,于是提高了音量,一直把她叫醒。
“温欢,你看着我,我是司琛啊,你现在是不是不舒服?”
此时的温欢被他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叫醒,整个人的意识都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甚至连看纪司琛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缓了好一会,她才扶着沉重不已的脑袋,浑身没劲的抬起头来:“司琛?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