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纪母的话,肯定了她的猜测。
“你竟然在这里?”
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纪星池之所以能成为这样,一定是受了他不少的蛊惑之言!
“是他吗?星池?他背叛了组织和纪氏,一心想要独吞纪氏,你难道也要变成他这个样子?!”
“嫂子,这么些年不打交道,你还是那么的强势。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有把是星池这孩子放在心上吗?你做所有的事情都只偏向着纪司琛,甚至都忘记你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就因为纪司琛比星池要天资聪颖一些,从小所有的资源和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懂星池的感受,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到现在还在偏执这些东西?”
他当年和纪父两兄弟反目,情况和现在相差不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纪父都已经去世,他却一直没有走出来,甚至还要蛊惑下一辈重蹈覆辙。
纪母心里的愠怒俨然已经控制不住,那猩红的双眼渗人不已。
“星池,你真的甘愿一辈子都活在你弟弟纪司琛的阴影下?可笑的是,你自己的人生都不能主宰,一辈子都要为纪氏,为你弟弟去服务,甚至连女人,都只当你是他的替身!”
这些话就像针一样,别说当事人了,就连温欢都听不下去。
她的身上还有刺伤,虽然刀口不深,但还是会传来不少的疼痛。
纪司琛看在眼里,他对眼前的局势也有了一定的掌控。
他沉默不语的看着纪二先生和纪母在对话,看似他被人困制,但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在细细的观察着周边的变化。
就像一只匍匐在后的野兽,伺机而动。
任何一个松懈的部分,他都不会放过。
纪司琛趁着困制自己的那两男人稍稍的松懈之际,他突然出手,反身便将其中一人撂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那把匕首。
手起刀落,冲到纪二先生面前便狠狠的冲他的后背划刺了一番,一道渗着血的伤口迅速暴露在空气中。
随后又迅速的扼住了他的喉咙,几乎是一瞬间,在外周旋的江源也带着一票人冲了进来。
纪司琛没想到这大伯竟然这么快就被自己擒获,他的身手一直都是不错的,怎么会?
“纪总,你安排的人已经到齐了。”
此时,外面警察检察院的人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纪星池也被随后赶来的人困制住,纪司琛一下子占据了主导位置。
纪二先生哼笑着,冲纪星池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弟弟,早就对你有所设防,布好了这一切的局,亦如当初我那好哥哥一样,把我骗的团团转!不愧是一个种的啊。”
屋里回荡着他的冷笑,纪母却在这个时候狠狠的冲他的脸扇了一巴掌,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你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哥!”
纪司琛也不再给他多说的机会,直接让人将他带走,而纪星池,似乎还没从某些情绪中缓过神来,神色复杂,浑身就如抽出灵魂的驱壳一般。
纪司琛立刻抱起了温欢,二话不说将她带出了房间,一边说一边交代:“江源,后面的事你先收尾,把我妈送会纪宅,把车钥匙给我。”
江源连忙递给他车钥匙,纪司琛接过之后果断的将温欢放到了副驾驶:“忍一下,我已经和白璐那边取得了联系,马上带你去医院。”
看着他那么紧张自己的样子,温欢心中一暖。
其实她倒没有感觉到很害怕或者很疼痛,只是跟家的心疼他而已。
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纪司琛的手,柔声说道:“司琛,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纪司琛看了她一眼,眉眼并未放松,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医院,然后抱着她来到了检查室里。
温欢很乖顺的接受一切的检查,只有这样,才能让纪司琛更放心一些。
白璐看着那伤口,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只能说,温欢真的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早知道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应该放你出医院才对。你才刚刚好转的身体现在又比较糟糕,温欢,你还有丈夫和孩子,身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为了他们,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温欢这个时候才生出了几分紧张的气息来:“我……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看她忐忑的面容,白璐深呼吸了一口:“倒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这一个月,我都不放你出院了,你可答应?”
温欢这才松懈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好。”
之后的事想来也不需要自己过多的处理,她为了纪司琛,为了孩子,为了父母,要下定决心好好休养了。
那天晚上,纪司琛在病房里陪她,他紧紧的将温欢抱在怀里,均匀的呼吸着。
他刚刚处理完事回到这里,温欢抬头凝视了眼他的下巴,不紧不慢的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吗?瑞安有没有回家?”
“恩,回去了。”
“那大哥……”
“他想离开纪家,去边境生活。这样也好,但……我们的旅行计划要泡汤了。”
“没事啊,那我们就在家里旅行好了。”
她伸手抚平了纪司琛眉间的褶皱,温柔的回抱他。
这一刻,她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想静静的和他一起呆着,对所有的事情不管不问,就挺美好的。
之后几天,温欢才陆续的听到消息。
纪星池已经不再是组织的人,也辞去了纪氏一切的职务,远走他乡,去过他自己要的生活。
温欢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回来,就目前来看,或许这是他最想要,也是最适合的那条路。
而纪二先生,已经被移送调查,曾经纪氏里有不少的案子都是出自他手。而且他受过重伤,四肢均接过骨,也算得上半个残废人了。
当初诱导纪星池,算是孤注一掷。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恢复了平静。
出院那天,封家大夫人和封腾两人一起来医院想接来看看她。
温欢看到他们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大夫人满心的愧疚,想要上前和她说会话:“欢欢,有些事情我想是时候好好的和你谈一谈。”
“大夫人,我是封振霆孩子的事我不会否认,而且我对封家也一直抱有敬畏之心,但你要说的我能猜出来,也能迅速给你一个答复。”
“我不会再进封家,我有我自己的家庭,也有了全新的身份。”
“欢欢……”
她终是没有说出过于决然的话,但这陌生的隔阂感却让大夫人和封腾相顾无言。她也没有给再多的机会,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后,便不再回头看他们。
温欢深呼一口气,关上了车窗,从此和封家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