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都是她曾经喜欢的衣服,书桌上全部都是她无聊时买来的书,最多就是关于美食钻研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很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能让忙碌一天的纪司琛吃到自己最诚心的食物。
还有化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好像都崭新,像是有人一直在用过一般,但实际应该都已经过期了。
就像她的心一样,尽管看起来并没什么受伤的地方,但对他,对纪家的感情她早就过期了。
温欢收敛情绪,并未表露太多,只是打量着四周,眼中微微泛冷。
纪司琛想着她应该还有情绪堆积,所以出声说道:“我下楼安排点事,你先适应适应,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或者蒋姨,哦对了,蒋姨你应该很熟吧。”
温欢眉眼微动,知道最后那句话是纪司琛故意说的。
她嗤笑,佯装不懂:“第一次见蒋姨,我怎么会熟悉?我看她对我好像存有敌意,该不会是因为我霸占了原先这主人的房子吧。”
“你多虑了。”
纪司琛抬脚要走,却不料温欢忽然开口:“纪总让我就这么住进了你前妻的房间,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不论是谁住进来,都无所谓。”
似乎是在逼问,但又问的云淡风轻。
这话听到纪司琛的耳朵里,相当的不悦耳。
他靠近了温欢几分,笃定的目光灼灼逼人:“你和她有区别吗?曾经是你的,现在也是你的。”
就差没有直接说出她就是温欢的话,温欢不懂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不捅破,不过他既然不捅破,自己也绝对不会主动招出。
既然要玩,那就奉陪。
温欢后退几步,轻笑着:“我不是很懂纪总的意思。”
见她装的那么像,纪司琛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懂了。”
说完后便离开了房间。
Selina在一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麻利的将行李都分类放置好。
在她收拾的时候,无意间拉开了一个抽屉,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那张离婚协议和验孕单,以及那枚当年被温欢取下来的戒指。
Selina虽然不识中文,但她还是认出了温欢的签名,因为以前在法国见过,出于不解,她拉着温欢来看这东西。
温欢顺着目光看过去,脸色猛然一怔。
当初她绝望签下这张协议书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股心痛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只是过去一会会的事。
她双目颤抖,不敢置信的将那张离婚协议从抽屉拿出,看着上面自己果断签下的名字,心若刀绞。
谁也无法想象到,那个时候的她是有多绝望。
结婚三年,最终还是没能焐热他的心,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签字?纪司琛的名字呢?!
她挪开目光,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签名处空空如也,并且后面的那张验孕单,也深深的刺激着温欢。
一时间,她情绪上涌,想到受苦的森森,她就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纪司琛,这都是拜纪司琛所赐啊!为什么他还要留着这些东西?怀念她吗?真是可笑!明明让自己死的就是他。
又或者,是把这些来当成战利品,时不时的回味一下他曾抛弃过的女人和孩子,就和眼前的这个房间一样。
并不是用来怀念,只是用来炫耀曾经的他有多厉害,那个纠缠他三年的女人终是被他自己亲手推入地狱,以此来满足他变态又狠毒的内心。
想到这些,温欢心生愠怒,当即没能忍住把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扯下地,紧接着又将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扫下来。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瓶子碎的碎,滚的滚,一会的时间卧室里就已经凌乱不堪。
她又如失去理智一般,将窗帘狠狠扯下,毫不客气的把衣柜里的衣服如数扔了出来。
蒋姨看到这一画面,差点没断气,连忙招呼另外一个佣人阻止了她,声音洪亮的打断她的举动:“你在干什么!这可都是太太的东西,谁允许你动了?”
温欢嗤笑着,毫不费力的甩开了她的手,嘴角划过几分残忍:“你太太的东西?现在既然是我住在了这里,这些都应该扔掉!”
“你凭什么?你别以为纪先生对你好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你这也太没礼貌了!”
蒋姨气的浑身颤抖,脸色都煞白一片,眼底凶狠不已:“你只不过是纪先生身边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能住进这里已经是对你莫大的肯定,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把自己看的太重!”
闻言,温欢被激起胜负欲。
看着眼前的蒋姨,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从前。
她对自己颐气指使,因为她是纪老太太身边的人,也是从小看着纪司琛长大的人,地位与别的佣人不一样。
但那时温欢还是很尊重她,全然把她当作家里的长辈,可是蒋姨却不领情,反倒把她自己当成纪司琛的生母一样,对温欢百般挑剔。
看到纪司琛心里没有她,平日里更是对温欢没有好脸色。
如今她换成莱蕾的身份回来,还要受她的气吗?真是可笑!
温欢甚至毫不犹豫的当着她的面,将床头温欢曾经的那张照片给撕的粉碎!
这下在蒋姨看来,俨然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还没正式住进来呢,竟然就已经把原主人的一切都毁掉,甚至连仅有的一张照片都撕的粉粹。
要知道,那可是太太唯一的,且仅有的照片。
她愠怒难当,厉声招呼旁边的一个年轻佣人:“把纪先生叫来,让他看了一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温欢双手抱胸,一脸毫不在意:“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的纪先生对我生气。我告诉你,既然是我住在了这里,以后都不允许出现其他女人的东西,这个房间的一切现在立马给我换了。”
“你……”
蒋姨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女人,甚至还当着他们纪家人的面,不但没有半点的收敛,还如此堂而皇之。
就算是生了纪家孩子的褚若然,也从不敢这样。
更何况眼前的女人什么都没有,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