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琛站在长廊上点燃了一根烟,但并没有将那根烟放到嘴上,而是任由它自己燃烧着,只闻烟味。
江源带着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纪司琛的时候跑的有些断气:“纪总,您把我从公司叫来有什么事吗?褚小姐这边情况怎么样?”
他这一刻有些同情纪总,毕竟这个男人这大半月都和医院打上交道了,上一个女人才刚出院呢,这个女人又住院了,他还不得不看望下。
纪司琛见到他后掐灭了烟头:“你替我在这看一下褚若然,有什么情况尽快联系我,让你查的宋易行踪有结果了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江源连忙把手机中那个定位发到了纪司琛的手机上。
“纪总,这就是我刚刚查的,宋易这车去了这家餐馆,地址还有点偏,你要自己一个人过去吗?要不要带两个保镖好办事?”
江源还以为纪司琛是因为宋家和海理合作的事,想去找宋易谈判,却未料到纪司琛婉拒了好意:“办点私事,用不着。”
私事?
江源一脸不解,纪总和宋易之间能有什么私事?
他看到纪司琛脚步匆匆的离开,连忙跟在后面交代了一声:“纪总你慢点开车!”
纪司琛说是慢点开,但他的女人都和他对手一起吃饭了,哪还有慢悠悠的心情?那车就跟开飞机似的,轰然一声便从医院门口飞驰出去。
站在窗边的江源甚至还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吓的瞠目结舌。
纪总是积着多大的怒气啊,看来必有一番敌对了,所幸自己没跟着去,不然很有可能怒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江源连忙收回脚步,去往了褚若然的病房。
此时褚若然正睁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昨日的大火没有烧到她的身上,但是被浓烟差点呛死,还好救助及时,并没有酿成苦果。
她见病房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纪司琛来看自己了,连忙露出期盼不已的目光来,但进来的却是想象之外的江源,瞬间她的脸色黯淡了几分。
江源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褚小姐,方才纪总让我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有什么事就和他说,你没事吧?”
褚若然还记恨上次江源把她强制带到医院,被温欢狠狠羞辱的事,当即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冷冷的质问他:“司琛呢?他怎么没有来看我?不会是又回到纪家去看那个狐狸精吧?”
听到这话,江源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因为在她印象中,褚若然很少露出这么一面,说的话也挺难听的。
这段时间的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的人瘆得慌。
江源解释了一句:“纪总是有私事去办了,褚小姐你别猜疑过多,不然纪总他……”
“我猜疑?江源,我跟在纪司琛身边多少年你知道吗?当初我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纪瑞安的时候,你也在场吧?可这么多年,他对我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如今莱蕾半路杀出来,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那个女人!”
“莱蕾有那么好吗?她那样一个毒妇,凭什么可以得到纪司琛的垂青?而我都差点被火烧死了,都没见他来看一眼?”
褚若然似乎是要把心中积怨的所有怒火在此刻发泄出来,她双目晕红的吐槽着,听的江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作为局外人,他也不好就这么告诉她,莱蕾和珂珂的身份,这要是被纪司琛知道了,那不得杀了他啊!
想到这里,江源还是抱着先走为上的决定,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外面候着,反正看这情况,褚若然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所以未等褚若然说完,他就已经转身出了门,气的褚若然在后面大喊:“江源你为什么要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告诉我司琛去哪里了!”
江源连连感叹阿弥陀佛。
而这个时候纪司琛根据地址来到了那家餐厅,装潢很别致,非常中式的家庭小院,但隐蔽性不高,就建在闹市旁边。
青苔爬满,周遭都是老房子,老街区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纪司琛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将车停到了马路旁,撇眼之际,没想到从车里稍稍抬头,就看到了温欢熟悉的身影。
温欢和宋易找了靠窗边的位置,二楼的光线非常好,这里人群热闹,餐馆里已经座无虚席,宋易提前订了餐,所以两人才没落了空。
宋易很细心的帮她安排好一切,并且说了一句:“不知你会不会嫌这里太热闹了,如果感觉有点吵的话我们可以下次找个时间点再来。”
“宋先生,我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你之前都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怎么现在这会倒和我这么客气了?”
温欢笑了笑,她对这种环境一点都不排斥,反而会觉得很有烟火气,在这里吃饭,很有意思,胃口也会好一些。
她也不与宋易多客气,在他递过来菜单的时候,她果断的点了两个自己喜欢的菜色。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甚至还贴心的给宋易递纸巾,两人间熟稔又亲密的模样无时无刻都在敲打着纪司琛。
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收紧了几分,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不动声色的继续盯着那面窗户。
温欢回来后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好过,每天不是冷面就假意,而他宋易又是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待遇?
明明自己才是被温欢爱着的那个人。
而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到底又是什么,温欢是宋易那边的人吗?
纪司琛不愿意把事情想象的过于复杂,但他们两人的熟稔又不得不让他产生本能的警惕。
期间宋易和温欢聊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窘迫场景,那个时候在法国的布兰庄园酒店,温欢和陆时谦去参加一个宴会,陆时谦中途有事离场,而她不小心弄脏了礼服,还打碎了宴会上非常珍贵的拍卖品。
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是宋易出面替她解了围,在等陆时谦来接自己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件干净的衬衣垫在地上坐着。
两人回想那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后来又在飞机上偶遇,温欢觉得多多少少都有些缘分。
两人这么一谈,就谈的忘我起来,温欢笑的时候不消息碰倒了旁白的酒瓶,那瓶红酒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温欢的裙子上。
瞬间她洁白的裙子上一滩难以入眼的红酒液。
看到这一切的纪司琛目光收紧,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