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三口惊慌失措。
“楚重九快背我。”
“好女婿挟住我。”
“楚重九别愣着啊,快跑啊。”
楚重九却一动不同,丝毫没有要跑的架式。“竹英不用怕,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为什么?”
“因为根本就跑不掉,你们回忆一下门口的守城士兵盔甲是不是都很干净,就跟新洗过的一样!”
马竹英点点头,然后双眼圆睁显出了恐惧的神色,“你是说,那些是红巾军假扮的?他们守在那里就是等我们全部回城,然后一网打尽?”
楚重九点头,“差不多吧!至少跑没。”城门都守住了,你还能往哪里跑,跑得越快,就越早面对红巾军。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马家宝急得快哭出来了。
马竹英想了想,然后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但也不是百分百有用。”
“你就快说吧。”
马竹英说,“跑出去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们可以跑进贫民区里,红巾军是不伤害穷苦人的。”
楚重九问汪妈妈,“您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在这儿?”
汪妈妈说,“我想跟你们一起走。”虽说上一次面对红巾军有惊无险,但让一个老人家再面对一次,实在还是有点恐惧。
马夫人说,“不行,带着她跑不快的。再说上次都没事,怕什么?”
马老爷也说,“汪妈妈你就在这儿守着,哪也不准去。”
楚重九看也不看两位老人,径直背起汪妈妈,然后又迅速地分别将岳父与岳母挟在了臂下就跑了起来。
马竹英与马家宝紧随其后。
他们奔跑的方向是楚重九与马竹英的家。
此时街道上已乱成了一锅粥,人头攒动,脚步纷乱。人们奔跑的方向主要有三个,凤来城东门、西门与北门。
楚重九一行人奔跑的方向与别人不同,有相当长一段路是逆流而行,所以速度快不起来,好在楚重九块头大,人们远远看见,还会下意识地闪开,毕竟被这家伙撞上还是很可怕的。
等跑过主街道,来到楚重九家所在的小巷子时,就好走多了,因为这个巷子是空的。
跑到自家门前,马竹英打开门。并将找了衣服给爹妈与马家宝换上,这三人的衣服一看就不是贫民。
马竹英说,唱戏唱全套,楚重九是一家之主,汪妈妈是他亲娘,给别人家做佣人维生,我是她老婆,而爹娘与大哥是从安家老家逃荒投亲过来的,老家发了大洪水。并且大哥是哑巴,不能说话。只要没有人故意揭发,我们就没有危险,红巾军不可能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众人点头同意,并暗自默默记下说辞。
小半个时辰后,纷乱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被几个人整齐的喊话声淹盖。
“县衙集合,有事相商,晚到之人,绝不轻饶。”
“县衙集合,有事相商,晚到之人,绝不轻饶。”
这些人喊完一声,就敲一遍锣,不一会儿,这声音便传遍了凤来城的角角落落。
“竹英,怎么办?”发问的是马家宝,马家人的目光都投向曾经最看不起的女儿。
马竹英毫不犹豫地答到,“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县衙,躲是不可能躲得掉的。”
楚重九也点头肯定,“我也觉得竹英说得对,喊话说的是有事相商,还是很礼貌的,我觉得应该没事。”
马家宝担心地说,“人家是造反的人,肯定不是好人,要是把我们集合到县衙,然后一起砍头怎么办?”
马竹英说道,“如果只是为了杀人,有必要集合吗?不嫌累吗?”
马夫人说,“竹英、重九,我觉得你们说得有道理,不如你们先去探一探,如果没有危险再回来通知我们?”
楚重九笑了笑,“娘,你这个办法是不错,假如有危险,只是砍了我与竹英的头,如果没有危险,一家人齐齐整整,这样很好。”
“……”马夫人尴尬地笑笑,呵呵,不让你与竹英去冒险还能让谁去,汪妈妈根本就走不动,让她回来通知我们可能就晚了,只有你们脚程快,连竹英都是大脚丫子,可是这些话她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