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别墅。

靳译霆回来动静不小,莫叔叫佣人到二楼收拾,没想到转眼就看到靳译霆抱着沈瓷上了三楼。

三楼,一直是靳译霆的秘密。

“莫叔,今晚不用你们伺候,去休息吧。”或许是莫叔眼神太过惊愕,靳译霆拐上三楼楼梯时往下瞥了一眼。

“是,少爷。”莫叔恭敬答了,低头领着佣人出了主楼。

夜色笼罩整座别墅。

三楼光线很暗,沈瓷被放到床上,借着院子里投射的光,她才看清环境。

房间很小,摆设布置都很熟悉。

床也小,不过一米五的宽,靳译霆一挤上来,便显得这世间只有她与他胸膛之间的方寸之地。

沈瓷心跳飞快,紧张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靳译霆大手掀开她的旗袍,径直落在了她大腿上,那里的疤,硌手。

干裂的疤痕在手心质感粗粝,他沿着疤痕往下,手摸到沈瓷小腿肚。她肌肉绷紧,被他拍了两下,“放松。”

沈瓷憋在喉咙里的呼吸终于喘了出来,她理了理旗袍,为了遮掩疤痕,她特意挑的只开叉了一边的设计。

这隐藏起来的半条腿,她只是在镜子里往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

难怪他不开灯。

“这里是……”

“嘘。”靳译霆打断沈瓷,躺在她旁边,掰过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随后后背完全贴了上去。

沈瓷后背感到一阵滚烫,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不说她也猜到了,这个房间,和她从前在靳家的布置一模一样。

衣柜,书桌,靠背椅,椭圆形的穿衣镜,甚至床上的公仔都一模(mu)一样。

沈瓷伸手抱住了一只企鹅,起初很介意后背贴着一个人,又怕他有什么动作,身子僵得厉害。

后来闻到栀子和百合熏干后的香味,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留香珠的味道,沈瓷渐渐放松下来,如同回到了五年前,她就那么在靳译霆怀里睡着了。

片刻后,靳译霆将头埋在沈瓷颈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他睁眼看着沈瓷,哪怕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看了一会儿,靳译霆坐起来,给沈瓷找了睡衣换上才出了房间。

书房里,灯火通明。

靳译霆一身黑色衬衣端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握着电话。

电话那端,“人出现了,私船走的水路,现在在江州码头。”

“我以为你已经抓到了。”靳译霆嘲讽。

唐五咋咋呼呼,“别给我整激将法啊,说好的我给你盯人,你自己逮。”

“裴钦在你酒店干的事查到了?”

唐五一噎,“大差不差的能猜到是走私那玩意儿,但没证据。”

靳译霆手指轻轻敲着手机壳,“抓到人不就知道了?”

唐五不说话,裴钦干的事黑,他不敢沾。

靳译霆也不逗他了,笑了一声,“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办,瞧把你为难的。”

唐五刚要拍胸脯逞强,电话已经挂了,空留他一腔尴尬。

江州码头。

长江水边,夜里风大,吹得一股泥腥味。

雷子刚从船上下来,点了支烟,拢紧了身上的马甲,弓着背快步走着。

今晚,本该是裴钦派人来接他的,因为他惹了事,裴钦故意没管。

雷子眼睛瞄着四周过于安静,连便利店都不见人影,他心里一阵发毛,刚把步子速度提起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喂。”

雷子反应极快,猛的侧身,手往后高抬,手里刀片差点划破后面人的脸。

靳译霆戴着黑色礼帽,看着手下侧脸躲过后一把抓住雷子手臂,却被他挣脱,脸色不大好看。

“追!”

身后的手下全部冲了上去。

靳译霆摘下礼帽,将地上黑黢黢的手套捡了起来打量。专用的机车手套,手指只有半截,掺和着一股泥和汗的味道。

“收好,寄给裴钦。”靳译霆把手套丢给手下。

手下:是。

.

沈瓷醒来的时候靳译霆还在身边,手臂自然搭在她腰间,人睡得很熟,眼睫低垂,面容清俊。

她终于看清房间的样子,惊讶靳译霆竟然将这里还原到如此地步。

沈瓷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穿着睡衣,也和她从前的款式一模一样。

她眼皮跳了两下,光脚下床,在书桌底下的箱子里找到了一个本子。

当年被赶出靳家,他们什么都没带走,包括她的日记本。

沈瓷拍了拍日记本的灰,就听到靳译霆声音冷冷从背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沈瓷把本子藏在身后,转身面对靳译霆。

他躺在床上懒懒睁开眼睛,眼底似有血丝,脸色有点泛白,他招手叫她,“过来。”

沈瓷把本子扔在地毯上,走到床前,被靳译霆一把扯过手臂按在了床上,“吻我。”

他掌着她的脸,大拇指在她耳际撩拨。

沈瓷仰起头,够不着靳译霆,只得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将他往自己方向带,轻轻将唇印在他唇上。

没等她撤回,靳译霆突然咬了她一下,亲力亲为传授吻技。

他将她扒干净,让她的脸对着窗外天光,风吹进来撩在两人身上,热浪滚烫。

天,越来越热了。

沈瓷做完身上软得要命,嗓子更是哑得说不出话,靳译霆将人抱进浴室,两人坐在浴缸里,沈瓷背对着他,趴在边沿,心里想着母亲的事,又不敢跟靳译霆开口。

靳译霆瞥见她表情,抬手在她肩上的疤痕上轻轻一捏,将人拽出水里,“你往下躲什么?”

沈瓷才反应过来,她坐得太矮,水都到了脖子。

“没,我想出去了。”她说着,却不敢站起来。

“小夏安排的中午的飞机出国。”靳译霆冷不丁来了一句。

沈瓷一下子从水里站起来,赤条条暴露在靳译霆面前,她咬牙瞪他,“那你不早说。”

她急吼吼地出了双人浴缸,捞了件浴衣穿上就往外走。

靳译霆没有阻拦,有些恶趣味的勾了勾唇,等到他想出来的时候发现,平常三楼只有他一个人,浴衣就放了那么一件。

他光着出去倒没什么,反正外头没人,就是心里别扭,怎么有种被沈瓷摆了一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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