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柜哈哈哈你看天晴了我们快走叭!”

路呦呦拖着盛秋艾往巷子外走,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

盛秋艾倒没想那么多,他知道路呦呦爱看书,光是甜点和烹调的书就买了一大堆,可能之前的书柜放不下了吧。

“什么样的书柜?实木还是铁制的?规格呢?你把你想要的链接或者图片发给我,我给你买。”

“我有钱!我寄几买!”

盛秋艾笑了,“兜里就剩俩钢镚儿,底气还挺足。”

路呦呦:“……”

“我,我微信里还有五十多块钱呢……”小夫诸发出了弱弱的声音。

可恶啊,都怪他平时花钱太大手大脚了,看到好吃的就想吃,遇到好看的就想买……他可真是个败家崽!QAQ

“没关系,”盛秋艾揉揉败家崽的脑袋,“你老公我有钱。”

路呦呦被这个称呼弄脸红了,“我、我可不是小白脸哦!我不吃软饭的!”

盛秋艾“啧”了一声,“这怎么能叫吃软饭呢,这叫投资回报。你看,你买了我,我整个妖都是你的,我的钱和我赚钱的能力就属于附加价值,这是你拥有的可支配合法财产啊。”

路呦呦:“……”

天惹,他,他说的好有道理。QAQ

“这么说……我赚了哇?”

盛秋艾的身体僵了一瞬。

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千多块买我这么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金光闪闪还能赚钱的妖难道你还觉得你亏了??

路呦呦咯咯笑起来。

盛秋艾没忍住又在那茸茸的小鹿角上咬了一口,直到小夫诸双腿发软眼泪汪汪才满意。

其实盛秋艾已经想好了。这几年他做驻唱存了一些钱,等他们上大学,他就在学校外面租一间公寓,彻底把小鹿崽圈养起来。

最近有几家唱片公司联系他,盛秋艾还在考虑。如果真的签了公司,收入就相对稳定了,他有信心自己养活他的小鹿崽。

“饿不饿,想吃什么?”

盛秋艾掌心凝起一小团凤皇火,瞬间把湿漉漉的小夫诸烘干。

“嗯……想吃点心!”

路呦呦还惦记着那茶楼里的传统点心呢,刚才为了维持他矜持高冷的形象,他好好忍住一口都没吃呢。

两妖又回了之前那家茶楼。

盛秋艾来过几次这种地方,知道这里的菜单都是摆设,直接甩出一张卡,“不喝茶,店里的点心一样来一份。”

大堂里有几个茶客,见状也是见怪不怪,有的连眼皮儿都没抬。

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小少爷,茶楼里不喝茶,溜腿儿玩。

不过也算识货,这儿的点心确实是一绝,后厨的老师傅是正宗传统手艺,好多糕点在外面是吃不到的。

“太多了叭。”路呦呦扯了扯盛秋艾的袖子,“咱们吃不完呀。”

“带回去和爸妈一起吃。”盛秋艾发出了孝顺女婿的声音。

路呦呦正羞得晃小角,余光瞥到盛秋艾刚拿到的收据,忽然,角角一僵。

“这个,这个这个……”

路呦呦一把攥住盛秋艾的胳膊。

这是什么点心呀,也太贵了叭!!

“嗯?”盛秋艾低下头,“还有什么想吃的?”

路呦呦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吃不吃了……这个,这个好贵呀,要不不买了吧,咱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盛秋艾叹了口气,贤惠啊。

“你得多吃点。”盛秋艾在路呦呦耳边低声,“胖胖的才好生崽崽。”

小夫诸愣了一下,脸颊腾地红了。

这、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叭!

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真的要大拳拳砸他胸口了!

“我……我是男的!!”

小夫诸用气音怒吼。

盛秋艾悠然点头,“嗯,这点我可以作证。”

路呦呦:“……”

啊——路呦呦在心里发出了土拨鼠的嚎叫。

“您的点心,请拿好。”

足足两大包点心,每样都用油纸仔细包好,外面是牛皮纸扎绳,上面简简单单“程记”两个字,古朴又素雅。

“谢谢。”

盛秋艾伸手去接,拎着还没来得及掂量掂量,手里忽然一空。

“拿来吧你!”路呦呦发出了软饭硬吃的声音。

盛秋艾:“……”

“我拿吧宝宝,沉。”

“不要!”

“手手疼。”

“乐意!”

“点心还热乎呢,现在口感应该最好吧。”

“……”

“枣泥馅儿的白皮儿酥饼,趁热咬一口,那香味,那口感——”

“啊呜!”

“好吃么?”

“哼……软饭真香!”

盛秋艾挑了挑眉,一手拎着两包点心,一手摸出手机。

搜索:孕果的购买方式。

-

“他是这么说的?”

“是。”

男人脸上浮现一丝犹豫,他知道这话不该他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先生,我觉得,那孩子不像……”

“不像为了钱骗取秋艾感情?”

盛严吐出一口烟雾,隔着淡淡雾墙,男人眼角的浅浅皱纹被完全遮盖,深邃的眉眼低敛着,冷漠得仿佛没有温度。

“他当然不是那种孩子。”

“盛秋艾虽然笨了点,但看妖的眼光还是有的。”

男人疑惑皱眉,“那,先生的意思是……”

盛严一手夹着烟,一手按了按太阳穴,“何关,如果你儿子早恋了,你会怎么处理?”

男人怔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那已经六十多岁(妖族年龄)还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儿子的身影。

“那我应该会很开心……”

盛严笑了。

男人回过神,连忙低下头,“不,先生,我不是……”

“没事,你说的对。”

盛严靠在椅背上,指尖缓缓敲击着实木桌面,任由烟灰随意散落。

“那孩子说,盛秋艾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何关点头,“是。”

直到香烟燃至烟蒂,盛严才动了动手指,将火星捻灭在一旁。

“先生,要不要让方医生……”

“不用了。”盛严摇摇头,“他不会听的。”

隔阂不是一两天产生的。他太了解他这个儿子,正如盛秋艾一样了解他。

何关轻叹一声,点点头,“那这件事,还需要加大筹码后续跟进吗?”

盛严想了想,眉梢一挑,“算了。”

何关一愣,“您是说……不管了?”

“不管了。”

盛严翻开一份演讲稿,上面的官方套词看得妖眼花缭乱。

“有时候啊,你逼得越紧,他们的手握得越紧。先这样吧。”

感情不就是这种东西么。

爱的时候,为你一掷千金是真的,奋不顾身也是真的。

不爱了,就是跑了气的碳酸饮料,隔夜的剩菜,连抬手扔进垃圾桶都嫌烦。

没有人能赢过时间。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孩子,眼界广了,就知道了,总有比自己身边那个更好的。”

盛严打了个哈欠,明早之前,他必须把这份五千字的演讲稿背下来。

“随他们去吧,一年之后再说。别到时候给我换一个就行。”

何关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啊,对了先生,今天那个孩子还说,说他,他……”

“嗯?”

“他……他……他……”

“我不需要一个结巴的秘书哦。”

“!他说他可能怀孕了!!”

盛严翻页的动作一顿。

“我记得他是男孩子?”

“是的!”何关有点激动,仿佛即将当爷爷的妖是他自己,“他说他有孕果——”

盛严点点头,继续背稿子,“这样啊。”

何关被这反应惊到了,“先生??”

盛严头也不抬,“何关,你是什么妖来着?”

男人呆了一下,“先生,我是蛮蛮鸟啊……”

“嗯,一定是蛮蛮鸟一族里最笨的那只吧。”

何关:“……”

“有空去了解一下,现在都有哪些地方有孕果。如果下次再被幼崽骗,我真的要换个秘书了。”

何关:“!”

“对了,这些钱……”盛严的目光扫过一旁桌上的卡通贴纸银行卡,还有那堆皱巴巴的纸币。

“找个信封装起来吧。”

“是,”何关点头,“要还给路同学吗?”

“不啊,收着。”

何关:“?”

“这可是卖我儿子的钱,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花。”

“……是。”

-

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朗。

段惊棠拎着两杯豆浆踏上走廊,远远就看见正在自己班门口假装雕塑的某鸟。

狐狐视而不见.jpg。

“留步。”

就在段惊棠即将和自己擦肩而过时,盛秋艾突然出手。

段惊棠以为他要抢豆浆,下意识就是一尾巴。

盛秋艾捂着自己被抽红的左脸:“???”

走廊上的其他小妖怪:“!!!”

正好在门口洗抹布的陶桃和皮皮:“耶!终于要开打了!!”

昆仑两大颜霸之间的巅峰对决!到底是英俊潇洒温柔多“金”的他,还是靓绝青丘高岭之花的他——

盛秋艾一脸不敢置信,“你打我?”

打的还是昨晚路呦呦刚刚亲过的他珍贵的左脸??

段惊棠:“……”

段惊棠也有一点点意外,尾巴总比大脑快,他也没办法啊。

“……我以为你要抢我的豆浆。”

盛秋艾眼睛睁得更大了,“你那是琼浆玉露啊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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