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棠明知故问,“如果你指的是把我舌头咬破的事,还是有点疼的。”

蔚枝:“……”

大拳拳咣咣凿你胸口。

段惊棠摊开手掌包住那只小拳头,按在心口,“你不是都看见了,还问我。”

人类崽眼神开始飘忽,试图垂死挣扎,“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段惊棠:“下次记得把鞋擦擦,带回来的土都能种花了。”

蔚枝:“……”

“好吧。”人类崽躺平了,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我去了,我看了,我骗妖了,我坏坏。”

段惊棠笑了,低头亲亲坏坏人类崽的额头,“冷不冷?”

蔚枝吸吸鼻子,“冷!我脸都给吹皴了!”

段惊棠戳了戳人类崽的小脸蛋。指尖轻轻按下去,松开手,“biu”一下就弹回来,上面的软肉还颤悠了两下,跟鸡蛋布丁一样。

段惊棠静默两秒,“哪皴了?”

“这是涂过宝宝霜啦!”蔚枝拍拍自己的婴儿肥,忽觉手感好像确实不错,又呆呆揉了两下。

“唔,还好小叔细心,抹得还挺均匀……”

“姜时给你抹的?”段惊棠忽然警觉,“用手?”

蔚枝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然呐,用尾巴嘛?”

段惊棠满脸不自在,“以后别让他碰你,男男有别。”

蔚枝愣了一下,忽然有点想笑,“他是我小叔呀,亲……有血缘关系的!”

“但他也是一个至今尚未婚配的大龄单身男中年。”

段惊棠难得将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看来成年并不能让九尾狐变成熟,反而会倒退。

“而且我认为他不结婚和你亲生父亲有很大关系,而他又说过你很像你的亲生父亲,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对你思虑不纯。”

蔚枝:“……”

蔚枝:“…………”

不,等会儿,这信息量有点大。

“那要照你这么说,以后你也别跟荆楚说话了,表兄弟啊,避嫌!”

段惊棠:“没问题。”

蔚枝:“?”

你答应得这么干脆,就不怕荆楚哭泣吗??

段惊棠好像还真不怕。

“哎……”

蔚枝躺在段惊棠怀里,自言自语,“别说,你们的情况还挺像哎……”

姜时的母亲和时敬的母亲是亲姐妹,两人都是时家旁系的女儿,不同的是,一人嫁给了本家的独子,一个被外嫁给了对家姜家。

这情况,倒是和段惊棠和荆楚的妈妈有些相似。

同样是金翅大鹏荆家旁系的女儿,一个嫁给了同族嫡系一脉的小儿子,一个偷偷和九尾狐一族的小帅哥谈恋爱。

只不过人家是自由恋爱,时家全是包办婚姻。

听姜时说,时敬的母亲,也就是蔚枝的奶奶,在儿子死后的第二年就郁郁而终。

也是,嫁给时方那种男人,结局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姜时的母亲倒是还在世。她的运气比妹妹要好许多,虽然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但所幸丈夫对她很好,这一点从姜时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疼不疼呢!”

蔚枝把跑偏的思绪拽回来,两爪捧住段惊棠的脸。

段惊棠没说话,他要是说不疼,估计蔚枝也不会信,干脆用行动证明。

“啊!你脱衣服干嘛!段老三我、我警告你啊,这里是神圣的医院!你不要……呀这腹肌……”

段惊棠无奈,把人类崽的小爪从自己的小腹上拖到右肩上。

蔚枝还惦记着那漂亮紧实的腹肌呢,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好像比之前更好摸了呢……

忽地,蔚枝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的伤……”

蔚枝出溜一下坐起来,一把将段惊棠按在床上,上下狂摸。

“你的伤呢?都没啦?!连,连一点疤都没留吗?!”

小伤就不提了,段惊棠右肩、左手和右小腿上三处泯妖石留下的伤口,居然完全消失了,连一点点疤痕都没有。

蔚枝忽然想起夜色中,小九浴光重生的样子。

“成妖劫好神奇……”

人类崽发出了喜极而泣的声音。

段惊棠亲了亲蔚枝湿漉漉的眼睛。

这几天,这双漂亮的眼睛为他流过的泪已经够多了。

“想回家吗?”

以段惊棠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需要住院了。

蔚枝摇摇头,小脑袋埋在男朋友怀里蹭来蹭去,“再待会儿,VIP病房好贵的。”

段惊棠笑了,媳妇儿真会过,持家小能手呢。

说起家,段惊棠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把钥匙……”

蔚枝迅速无缝连接,“我的。”

段惊棠:“……”

“反正你给我了,就是我的,”蔚枝把脸整个儿埋进段惊棠浴袍里,“你别想要回去了!”

段惊棠抿了抿唇。

不要就不要,但是宝你能不能别啃我胸?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双标小色批,他亲你舔你啃你行,你揉他小屁股一把那都是耍流氓。

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喜欢这个小色批呢。

“收了我的钥匙,就得上我家的户口本啊。”

“哼哼……我、我考虑考虑!”

“嗯?”

“我才十八岁耶。”人类崽抖着腿,小表情异常欠揍,“万一以后遇到比你更帅、尾巴毛比你更软的小妖怪呢,那都是说不准的事呀——”

段惊棠点点头,颇为认同,“原来你爱的只是我的脸和尾巴毛。”

蔚枝眨眨眼睛,做惊讶状,“当然啦,难道你才知道嘛?”

段惊棠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成年九尾狐翻身而起,柔软长尾一把卷住人类崽的腰。

“那就只能,强行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了。”

蔚枝瘪着嘴。他忍,他忍,他再忍。

忍不住了!

“噗嗤……这什么霸总发言啊哈哈哈哈——”

然而很快,蔚枝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条狐尾钻进了他的裤裤。

最里面的那条。

“段、段惊……啊!”

蔚枝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妖。

要在平时,段惊棠最受不了蔚枝这种眼神。

懵懂的,无辜又天真,仿佛他正在做的是什么亵渎眼前人的罪大恶极的事。

每当这时,段惊棠都会退却。

但今天不同。

他已经是一只成年的九尾狐,他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能够为他爱的人的未来负责。

蔚枝是他的神明。

而他今天,就要渎神。

他要将他纯真无瑕的小小神明压在身下,看他一塌糊涂哭泣求饶的样子。

就像他曾在脑海里,无数次练习过的那样。

“别……段……唔!”

“怎么。”段惊棠俯身咬了下那莹润的耳垂,“你下午摸了我的,我也摸摸你,不行?”

蔚枝脸颊滚烫,杏眸里含着一包泪,咬着牙一般,“你、让、我、摸、的!”

段惊棠色批坦荡荡,“对,我现在也让你摸,不信你再试试?”

蔚枝才不上他的当呢!

然而架不住那狐尾缠住他的手腕,拉着拽着他去试。

九条尾巴的用处,蔚枝今天终于大开眼界。

“和下午不太一样吧?”段惊棠哑着嗓子。

“今晚之后,感觉它也‘成长’了呢。”

蔚枝刚想说你就放屁吧,张开的嘴忽然失了声。

妈的……好像还真是!!

看着那张小脸上的神情从羞愤到怀疑,再到震惊,再到迷茫,最后又陷入了羞愤,段惊棠心里无端升起一种满足感。

短暂的满足之后,就是空虚,和深不见底的占有欲。

“我之前拔了荆楚两根翅膀毛。”

蔚枝闭了闭眼睛。

他真不知道段惊棠这时候提那只傻鸟是想干嘛……!

“然后那小子就说,诅咒我成妖劫这天突然发情,发情的时候,只有你在我身边。”

蔚枝:“……”

这鸟真是……

段惊棠扯了下领口,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我现在觉得,他的诅咒好像要实现了。”

“……蔚枝,你愿意吗?”

蔚枝怔住了。

段惊棠说的不是行吗,能吗,可以吗,是“愿意吗”。

前三个所站的角度都是“我”,而最后一个,是“你”。

你愿意吗。

蔚枝轻轻咬住下唇。

他平躺在床上,枕头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他就这么仰着头,深深望进段惊棠的眼底。

那里是一片海,悠远深邃,似乎从不起风浪。

可此时,那海水卷着火焰,无穷无尽的火焰,只为他一人燃起的火焰。

蔚枝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蓦地笑了。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双手缠住段惊棠的脖颈,仰起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他说,段惊棠,生日快乐。

-

只有情人的夜晚,温柔缱绻。

生日祝福后,一方献上精心准备的礼物。再之后,自然就是拆礼物的时间。

有的礼物可能比较大,比较复杂,需要一夜时间,才能好好拆开。

而段眠松,就是在弟弟拆礼物的时候无意间闯进来的。

这事真不怪他。

真的。

VIP病房是刷卡的,一共两张卡,弟弟一张,另一张在他这。他只是想过来看看,两个崽饿不饿,需不需要叫点夜宵。

没想到,弟弟已经吃上了。

段眠松捂着眼睛连退三步,可还是听到了弟弟被一脚踹下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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