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是一中年妇女。
五十多岁,说的是申城话,带着浓浓的本地口音,显然是从安东回申城同坐一趟班机。
一身大花裙子,胳膊挎着皮包,扣着个蛤蟆镜,鼻孔朝天,脖子上的金项链跟手指一样粗,满脸横肉乱颤,吐沫星子到处飞溅,声音几乎能刺穿耳膜。
赵江川耳朵受到了严重地摧残。
但跟这种一看就是暴发户的女人,他真没兴趣纠缠。
赵江川无奈说道:“大妈,对不起。我就是随口说下,没咒人的意思。”
“你问谁喊大妈呢?”
“你眼睛瞎了,我像是大妈的样子吗?”
妇女像是遭到了什么羞辱,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指着赵江川的鼻子臭骂起来。
张志超听不下去了,阴阳怪气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跟你道歉,你什么态度,还讲理不讲理了?再说你五十多岁的人了,人家小老弟问你叫大妈还叫错了?”
“你才是大妈,你全家都是大妈!”
“你这人怎么骂人?”
“......”
大妈脸上横肉乱颤,撸起袖子,挡住了登机的通道。
空姐张岚发现有情况快速跑了过来,看到是中年妇女在跟人吵架,立刻脑袋生疼。
这个妇女在他们这趟航班早就出名了,听说是有个女儿嫁给了外国人,对方在安东做生意,每个月都会飞来一次。
而每一次,这个妇女都会无缘无故找茬骂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们这条航线的空乘,都有些怕这个女人了。
可是作为空乘,这种事必须解决,眼看妇女气势汹汹,张岚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不经意间,她的视线和赵江川对视到了一起、
乌黑的双眼,反射阳光,灿若宝石,透着浓浓的哀求,和艾小爱凄楚的眼神有些相似。
赵江川感受到对方的哀求,忍了下怒气,没有发火。
张岚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忙挤出笑容说道:“大姐,你消消气,马上就要起飞了,别影响了大家登机。”
“你让我怎么消消气?这飞机还没起飞呢,他就咒着飞机掉下来。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妇女气势汹汹说道,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赵江川不得不再次说道:“大妈,我就是说句石化,这是全球航空公司的统计数据,没有诅咒的意思。”
“你说只要出意外就要躺棺材,还不是诅咒?”
赵江川无言以对。
张岚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讲理,赶紧又哀求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吵架这种事,总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妇女骂骂咧咧又吼了一会,发现赵江川没反应,渐渐感觉拳头都打在空气上没什么意思。
她像是赢了一场战争,高傲扬了扬头不屑冷哼一声说道:“一看就是乡巴佬,我懒得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下次记住了,坐飞机不要乱说不吉利的话。”
“你想投胎,别连累别人。”
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骂了几句。
发现依旧没人搭理她,拳头就像是打在空气上失去了斗争。
张岚抓住机会,朝赵江川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赶紧把人弄上了飞机。
“什么人啊!一点素质都没有。”张志超望着妇女魁梧的背影,气愤说道:“就这种人,要是我当年跟你这个年纪,非一个耳光抽死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