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氏一族,因我满门抄斩,我这一生终归是要葬送在此处,母家一族都因我而死,我又有什么颜面苟活,况且,先皇只说留皇儿一命,并未提及我,当今皇上也定然不会饶恕于我。只是忌讳着这天下的悠悠众口,我若不死,他必然不会对司空佑放心,也不会,真正的放皇儿一条生路。”
“谋反,乃是我指示皇儿做的,他不过是愚孝罢了,还希望靖王殿下能够为他求情……”
如妃断断续续的说出这番话,早已是气若游丝,他的血一刻不停的往外涌着,司空屿的双手都沾满了血迹,黏糊糊的仿佛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坠在手上一般。
“如妃娘娘!”司空屿的眼眶红了,他抱起如妃便往外走,旁边的侍卫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吓了一跳,便急忙在前面带路。
司空屿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无论如何总是跑不快,路过司空佑监牢,司空佑看到这种情景,绝望的叫着:“母妃!母妃!”
如妃从司空屿的怀里吃力的抬起头,朝司空佑的方向看,司空屿知道,如妃这个样子,绝对是救不回来了,索性便成全了她的愿望。
他抱着如妃,往司空佑的方向走去,司空佑跪倒在地上,发出野兽一般绝望的嘶吼。如妃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看着司空佑,如妃抬起手,用满是鲜血的手指,从嘴唇的一侧滑向了另一侧。手指在嘴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印。
这个动作司空屿明白,司空佑也明白,如妃是希望,司空佑能够谨慎言行,终归还是想要司空佑保住性命。
司空屿的眼泪落了下来:“如妃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全司空佑的。”
如妃微微的点点头。
“母妃!母妃……”
司空佑,将那些铁链扯的哗哗作响。他的脖颈和手腕处都已经磨出了鲜血。
如妃最后充满眷恋的看了司空佑一眼,伸出手仿佛要隔空抚摸司空佑的脸,只是手伸在半空之中,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来。头一歪,如妃便死在了司空屿的怀中。
“母妃!”司空佑绝望地嘶吼了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司空屿知道司空佑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晕厥了,如妃的死似乎抽走了司空屿所有的力气,司空屿腿一软也跪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对,一群侍卫都冲了上来:“靖王殿下你怎么了?”
他们看到司空屿身上手上都是血,又倒在监牢之外,还以为司空佑袭击了靖王,连忙连忙的上前。
司空屿的眼神有些空洞,在周围的侍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去回禀皇上。如妃薨了。”
司空屿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天牢里走出来。如妃在这天牢中自尽,不是一件小事,很快皇上便又召见了司空屿。
“你呀你,真让你去劝人,你就是这么劝的?不是让你去劝司空佑吗?怎么又牵扯到了如妃?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怎么就自尽了?”
司空屿看着皇上大发雷霆,只觉得累,没有心思应付。磕了一个头,司空屿说:“微臣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看到司空屿这个样子,皇上叹了口气:“你先回王府吧,这件事,日后朕自有定夺。”
司空屿疲惫的闭上眼睛,又朝皇上磕了个头,便站起身来,往皇宫外面走去,他现在只觉得劳累,只想赶快回到王府之中,好好的睡一觉。
孟知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根本就睡不着,她挂念着司空屿。便又起身,去厨房里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还做了一份玫瑰糕,只是左等右等,直等到夜幕降临,司空屿也没有回来。
正当孟知卿想着要不要进宫去找一找司空屿,门口守卫的人传来话,说是司空屿回来了,孟知卿连忙迎了上去。
可是眼前的司空屿却真的将孟知卿吓了一跳。
司空屿身上、手上,甚至于脸上都有血。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司空屿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无妨。”
“这么多血,怎会无妨?”司空屿紧锁着眉头,这些血,都是如妃的如妃。
“她怎么了?”
司空屿停下脚步,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孟知卿:“如妃,在天牢中自尽了。”
孟知卿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孟知卿知道如妃必然是活不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如妃居然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司空屿又开始往房间里走:“娘子,我累了,我要歇一歇。”
只是没走出两步,司空屿脚下一软,便栽倒在地上。
王爷!孟知卿情急之下喊出声来,只是司空屿并没有听到。
招呼了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的将司空屿抬到床榻之上。
看着司空屿的样子,孟知卿眼眶红了,她吩咐下人打了些温水过来,自己一个人陪在司空屿身边。
孟知卿在温水中拧干毛巾,坐在司空屿的身边,细细的替他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血迹。
等到血迹都擦完,那一盆水也都变成了红色。
早有机灵的下人叫来了大夫,大夫替司空屿诊治了一番,只是说司空屿受到了刺激。
况且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所以才晕过去。
大夫给司空屿开了个药方,孟知卿打发下人熬药,自己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司空屿的病床边。
司空屿在睡梦之中,似乎也并不踏实,他的眉头紧锁着,汗从他的额头上渗出、
孟知卿又重新打了一盆热水,换了新的手帕,拧干之后,为司空屿擦拭额上的汗。
看着眼前的司空屿脆弱苍白的脸,孟知卿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孟知卿的手指便抚上了司空屿的脸,孟知卿用手指,细细着描绘着司空屿的眉眼。
司空屿的脸生得极俊俏,眉骨很高,连接着鼻骨勾勒出立体的五官。
孟知卿抚摸着司空屿的眉骨,一路滑到了鼻尖之上,再往下便到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