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大家心情都很不错,也并不着急上楼,而是坐在一起聊天。

他们所选的地方靠窗,从窗户间望过去,便可以看到形形色色打扮的人,在这街市中,来来往往。

刚才发生的事情,司空屿绝口不提,孟知卿和葛律莎儿也没有谈及。

司空屿对孟知卿说:“这融城,虽是边境小城,可是交通四通八达,街市上也有许多新奇的东西,一会儿,若是空闲,我们可以去街市上逛一逛,特别是晚上四处张灯结彩,日日都像过节一般热闹。”

“真的?”一旁的葛律莎儿听完追问道。

司空屿看着他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们并不着急赶路,这两日,便在这融城之中休整一番,顺便也等一等左溢,我已在这客栈做了记号,他若是来,必然能寻到我们。”

孟知卿点点头,一旁的邢宇站起身来:“我去清点一下,我们所带之物还是否需要补给。”

葛律莎儿看到如此情形,连忙站起身来:“我与你同去。”

二人走后一时间,司空屿和孟知卿都不说话,司空屿提起一旁的酒,斟满喝下对孟知卿说:“这酒不错。是店家自己酿造的。我喝着到不输之前京都喝的女儿红,你要不要尝尝?”

孟知卿摇摇头:“这几日,行路总觉得头晕,酒就先不喝了。”

司空屿点头:“若是你还觉得疲惫,可以上去睡一觉,一会儿邢宇清点完东西,我们便一起去街市上逛一逛,买些补给。”

孟知卿点点头,她上下打量着司空屿,见司空屿言笑如常,心中有些没底,试探着说:“刚才……”

司空屿认真的看一下孟知卿,等待她的下文,“刚才在房间之外……你……”

司空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相信你啊,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追问。”

孟知卿的眼神有些游离,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子在司空屿看来,倒有几分娇态。

“试问我自己,也不能对你做到合盘托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或许有很多事情,你自己也理不清头绪。我知道你并非有意隐瞒,到日后你觉得时机成熟,再告诉我也不迟,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说完,司空屿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杯茶放到孟知卿面前。

孟知卿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司空屿又接着说:“有很多时候,人生便如这茶一般,有的茶不喝到最后,终究是品不出滋味来,你我,来日方长。”

孟知卿将茶杯放下,“我……我先上楼去了。”随即便转身上了楼,司空屿看着孟知卿的背影,笑着将杯中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这个孟知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本,司空屿以为孟知卿的神秘只是源于她的性格内敛,可是如今想来孟知卿身上,的确是存在着许多秘密,边城驻军、二皇子、忽然出现的刺客、孟知卿脖子上那造型奇特的玉佩……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谜团,不过司空屿心中笃定,孟知卿必定不会对自己不利,所以,这些事情只等以后再慢慢探寻。

回到房间,孟知卿坐在床边,心中很不平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

他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好在司空屿一直的信任让孟知卿吃了颗定心丸,刚才司空屿说那番话的时候,孟知卿不知为何,心里跳的厉害。

现在四下无人,孟知卿伸手抚上心口,缓了一缓才觉得心跳平复下来,手中又触及脖子上挂的那玉佩,孟知卿将那玉佩托在手中,细细的看着纹路。

原以为这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的死物,没想到背后所牵扯的事件竟是纷繁复杂,重生一世,似乎老天还是没有放过自己,孟知卿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到底是怎样一种境遇,只觉得周围皆是暗潮涌动,一招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玉佩上花纹古朴粗犷,仔细看去,便是一龙一凤首尾相接,形成一个圆环。孟知卿细细的抚摸着这玉佩,那是上好的玉制成的,纵然两世为人,孟知卿也未曾见过比这更好的玉器。

现在,她不仅仅是孟知卿,还是何卿囡,身上承载着两个人的人生。

重生为人,他不仅要为死去的何卿囡报仇,还要以孟知卿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

正想着,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随即葛律莎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谨慎的将门关上,坐在孟知卿身旁说:“王妃在发什么呆?”

孟知卿摇摇头说:“没什么,刚才的事情王爷可有疑问?”

“未曾,他只说信任我,所以我并未与他多说什么。”

葛律莎儿点点头:“王爷对王妃,倒真是情深意重。”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有何不能说?你二人早已经拜堂成亲,若非是我过来,是不是你二人就要同睡一间房间了?”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没个正经,纵然是你没来,也是王爷与邢宇一处,我自己独在一处。”

葛律莎儿笑着看向孟知卿:“王妃,我只是觉得奇怪,您与王爷二人,真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之前,王爷出了那些事,我眼见的王妃日渐消瘦。平日里见王爷待你也是十二分的真心,可不知为何,却又总觉得你们两个之间隔着些什么,我说不清楚,但是却能看得分明。王妃,您是对王爷有什么顾虑吗?”

孟知卿笑着,摸了摸葛律莎儿的头:“你这小丫头,经历的少,懂的却不少,这你都看出来啦。”

葛律莎儿点点头:“照我说,王妃就不该对王爷有所隐瞒,这些事情,告诉王爷也未尝不可,何苦瞒着他?”

孟知卿低下了头,心中暗暗的想着:“我隐瞒的又岂止是这些,若是全都合盘脱托出,别说是王爷不信,就连我也觉得离奇,既然说不清楚,那还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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