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律莎儿退到一旁,静观其变,轩辕辙将孟知卿搀扶到床上,孟知卿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退:“国主鼠疫具有极强的传染性,您还是离妾身远一些比较好。”轩辕辙听了,下意识松开了,握着孟知卿的手,生硬的往后退了退。
孟知卿朝葛律莎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柜子里取一方帕子交给轩辕辙,轩辕辙学着样子将口鼻围住,这才对孟知卿说:“王妃怎地一来宫外便染上了病症?朕在皇宫中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焦心的紧。”
孟知卿笑了:“多谢国主费心,只是这鼠疫传染性很强,怕是妾身自己没有多做留意,还劳累国主担心。”孟知卿继续说道:“国主的心意,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会听从医者的嘱托,好好治病。”
说着,便将葛律莎儿叫到身前:“这是我的侍女,葛律莎儿,她现在已经研制出了药物。现在就是她在替妾身治疗,相信很快便有起色。”
“是吗?”轩辕辙看起来很是兴奋,上上下下的将葛律莎儿打量了几遍:“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姑娘费心。”说完轩辕辙还微微朝葛律莎儿抱了抱拳,葛律莎儿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只是低着头,不去看他。
“照顾好我们家主子,也是我分内的事情。”
好,好。轩辕辙伸手拍了拍葛律莎儿的肩膀,葛律莎儿低着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轩辕辙并不介意,又跟孟知卿寒暄了两句,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随后跟他进来的两个官员又命人送上了许多补品,说是轩辕辙带来,给孟知卿强身健体用的,孟知卿不好推脱,都照单全收,反正这些药品,就算是受灾的百姓也能够用上。
一群人来的匆匆,去的匆匆,葛律莎儿坐在孟知卿的床边,恨恨的对孟知卿说:“这轩辕辙,满嘴的漂亮话,可是你看他的样子,听到这个病有传染性,恨不得离你十万八千里远,还敢说记挂着您的安危,真是表里不一。”
孟知卿嗔怪的看了葛律莎儿一眼:“人家是一国之君,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能够抛下繁重的政务过来看,我已经是仁至义尽,哪能和我们之间的情谊比?”
“就是!”葛律莎儿撇了撇嘴又说:“虽说都是男子,可是你瞧瞧他,再瞧瞧咱们王爷,王妃真的是觅得了一个良人。”
孟知卿无奈的摇摇头,点了点葛律莎儿的额头:“你这个小丫头,又知道了”?
葛律莎儿晃了晃脑袋,笑着说:“我就是知道。”说着又开始摆弄自己的那些银针。
孟知卿却是陷入了沉默,是啊,同样的情境,司空屿和轩辕辙,一个真情实意,一个表里不一,实在是对比的明显。
这么些年过去了,轩辕辙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而司空屿……一想到司空屿,孟知卿的嘴角便微微的勾起。
大概真如莎儿所言,自己此番,觅得良人。
轩辕辙从孟知卿的房间里出来,便一刻不停的又重新回了皇宫,回到皇宫,不仅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烧掉,更是仔仔细细的沐浴了一番,还拿醋蒸了两遍,这才安下心来。
虽说听到孟知卿生病的消息,轩辕辙心中也是焦急,可是真看到孟知卿,听到这鼠疫传播性极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千万不能传染上这个麻烦的病,之前所积攒的那份担心,便也消散的差不多,心中只想赶紧回来,直到又重新回到皇宫,轩辕辙的心中才略微平静了一些。
终究,轩辕辙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从孟知卿的住处到皇宫这一路,轩辕辙看到的并不比孟知卿少,一路上的哭嚎声就没有停过,想到这里,轩辕辙不禁伸手揉了揉眉头,这鼠疫,只是名义上是控制住了源头,可是已经蔓延,又怎能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控制的?
现在,皇城这番人间地狱的惨状,轩辕辙实在是不愿再多看第二眼,坐在九銮殿翻阅面前的奏折,轩辕辙之前只觉得官员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官员所上报,竟不过事实之万一。
又忽然想起孟知卿说,身边的侍女已经研制出了医治的药物,若她所言是真,那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有研制出药物,才能真正的遏制住病情的蔓延。
倚梅楼中,梅妃却在生气。孟知卿得病的消息传到宫中,梅妃的心中像是开满了花一般兴奋的难以自制,这个害人精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看她还敢勾引国主?
可是随即传来的消息,却又让梅妃怒火中烧,国主居然决定出宫去探望孟知卿?这还得了!于是梅妃变急匆匆地跑去九銮殿,轩辕辙一派云淡风轻,说是于情于理,自己这个做国主的,都应该出去探望一下孟知卿。
梅妃自然是千般阻挠,说是担心国主的身体,又要防止流民的暴动,反正就是想了各种理由,阻止轩辕辙出宫,只是她的话并没有起半点作用,轩辕辙还是执意出了宫。
梅妃垂头丧气地回到倚梅楼,便砸了许多东西,火气越来越盛,多喝了几杯茶,而她用的茶杯,便是司空屿悄悄换回去的那一套。
几杯茶下肚,梅妃觉得好些,贴身宫女落橘也在劝:“”娘娘稍安勿躁,这实在没什么可气的,那女人出了宫,又感染了疫病,眼见得是要死了,国主去看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全一全国主的念想罢了。您跟一个将死之人,又置得什么气呢?
听了这些话,梅妃这才缓过来,发泄一番之后觉得口干舌燥,又多喝了几杯茶,因为心思都在轩辕辙和孟知卿的事上,所以梅妃便也没多留意自己所用的这套茶具,是否符合自己的规格,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套茶具背后所以隐藏的事情。
晚些时候,轩辕辙从宫外回来,梅妃原本想要第一时间去轩辕辙身旁,打探一下孟知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