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卿对莎儿说:“莎儿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喝点水再赶路吧,这一晚上你也累了。”
莎儿点点头,便叫停了马,把马拉到水边让她喝水,自己则跟着孟知卿一起在那小溪边坐了下来,孟知卿将自己的手帕在溪水中浸湿,然后递给莎儿:“擦擦脸醒醒神,一会你去车里睡一会儿,我来驾车。”
莎儿摇了摇头:“这怎么可以王妃,你可驾驭不了这马车,不过就是一晚上而已,莎儿不累。”
孟知卿微微的笑了。她又重新回到马车上拿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包绿豆糕,孟知卿拿起了一块递给莎儿来,“这是喜姐的手艺,你快点尝尝吧。”莎儿的两眼放光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或许是吃的有些着急,噎到了莎儿用手捧起了一捧溪水喝了下去。
孟知卿看到莎儿的样子,忽然间有些难过:“莎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莎儿不在意用手一抹嘴巴:“这有什么连累的?王妃说的哪里话,现在我们有吃有喝的不是很好吗?”
“不过,”莎儿抬起头看着孟知卿:“王妃,莎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孟知卿没有看莎儿,而是将视线放得很远,这件事情她终归是要给莎儿一个交代的。
“我在王爷的军营营帐之中看到了一封信,心中记录的是十几年前轩辕何家被灭门的消息,莎儿,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我将它讲完吗?”
莎儿认真的看着孟知卿点点头,于是孟知卿便从头说起,将自己当年怎样认识轩辕辙、怎样被他杀害,怎样转生成为孟知卿,怎样认识司空屿,怎样跟司空屿一起走过,怎样爱上司空屿……
她将这些事情都一一的告诉了莎儿,莎儿听到眼睛有些发直。终于等到太阳完全升起金光照向大地时,孟知卿的故事也讲到了尾声,孟知卿转头看着莎儿:“这就是我的经历。你相信吗?”莎儿听到孟知卿这么问,她连忙看向孟知卿坚定的点了点头:“王妃,我信。”
看着莎儿澄澈的如同水晶一般的双眼,孟知卿心中觉得很是慰藉。“你的接受能力很高,我还以为我此番身世,说出来你们都不会相信呢。”
莎儿摇摇头:“王妃,莎儿出生在医蛊世家,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比你的经历稀奇的也是有的,所以王妃说了我就相信。”
孟知卿笑着点点头,现在看来,莎儿倒像是自己的知己了,对什么都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可是莎儿话峰一转又问道:“王妃,莎儿不明白,这些事情跟你突然离开又有什么关系呢?”
孟知卿停了停,便又将自己在司空屿营帐中所看到的那封信,以及司空屿枕头下的那根簪子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莎儿听。最后她有些无奈的说到:“想来司空屿是知道了何家跟他的深仇大恨,又因为我与何家的关系连带着将我也厌恶了,他这么久没有联系,我将来也是因为厌恶了我。将我留在轩辕或许也是他的权宜之计,只可笑我还千里迢迢的来找他,反倒是辜负了他这一番精心筹谋。”
莎儿皱着眉头:”应该不会吧,王妃你会不会想多了?”
孟知卿看着莎儿苦笑着说:“并非是我多想事实本就如此,若非是这样,那他为何近一个多月都不曾联系我,甚至连口信都吝啬给予,为什么他的枕头下面藏着一个其他女人的发簪。为什么他早就得知了何家灭门的消息,却只言片语都不透露给我?”
莎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的火气不由得也冒了三分。
“当年我离开家的时候,爹爹就曾经告诫过我,男人最擅长的就是三心二意,原本我见王爷对你总是很有心,还以为他与其他的男人不同,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平庸之辈罢了。莫非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这样离开他也是一件好事。”
孟知卿点点头:“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在这件事情里我也曾经有过隐瞒,而且上一辈的恩怨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他若是心存芥蒂,我们两个终究走不到一起,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了吧?与其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就留着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不要捅破,以后回忆起来,最起码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是美好的。”
莎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王妃,那你有没有打算?咱们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要往哪里去呢?”
孟知卿苦笑了一声:“称呼你要改一下,以后再也不要叫我王妃了。”
莎儿想了想点头说道:“对,都已经和司空屿没有关系了,还叫什么王妃?”“那……那我以后叫你姐姐可以吗?”
孟知卿笑着:“我从心里早就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妹妹了。”
莎儿刚才还有些生气的,小脸瞬间笑的如同一朵灿烂的花:“姐姐,那咱们接下来要往哪里去呢?”
孟知卿想了想:“司周是回不去了,至于轩辕有轩辕辙在那里,回去也很不方便。对了……我们就去你的家乡,怎么样?”
“去我的家乡吗?”莎儿的眼睛放出光来:“对呀,既然我认了你做妹妹,好歹也要去见一下你们家的长辈,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占了,你这样大一个便宜吧?”
莎儿把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一般:“这样最好了,我们家那一样虽然比较贫瘠一些,可是大家都很淳朴,也没有许多的钩心斗角,反倒是可以自在生活。”
“姐姐,我总觉得你之前的经历太过复杂凄苦,以后的日子,要每天高高兴兴简简单单的活着才好。”
孟知卿点点头:“就是这样,前半生我总是纠结于爱恨情仇之中,后半生要为了自己而活。”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回家了!”莎儿站起身来去牵了马匹,马匹在小溪边吃着草,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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