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钟唯一被丢进了蛇坑里。
她一屁股坐在蛇坑里,手刚好按在一条蛇身上,湿滑软腻的触感,让她头皮一炸,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虎视眈眈的群蛇,吐着芯子游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钟唯一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坑壁上才停下来。
她将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指尖紧紧地扣着银针,一双杏眸死死地盯着那些蛇群,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四周的腥臭味不断涌入她的鼻端,她大脑神经绷得紧紧的,心里既崩溃又绝望。
钟唯一怎么都没想到,傅九临居然真的就这么把她给丢下来了。
她还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就算傅九临不能完全相信她,至少也不会对她太绝情。
呵~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傅九爷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傅九爷,根本没有一点改变。
将钟唯一丢下去后,傅九临优雅地在坑边蹲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面的女人,冷漠地说:“钟唯一,什么时候你主动承认错了,我就让你上来。”
“我没错!”钟唯一仰起苍白到极点的小脸,倔强地冲蛇坑上面的男人嘶声力竭地大吼,“我没错就是没错!就算被蛇吃了,我也没错!”
“那你就一辈子跟蛇在一起,永远都别出来了!”
傅九临面若寒霜地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蛇群蠢蠢欲动,当先一条蛇突然吐着芯子向钟唯一冲了过来。
钟唯一吓得尖叫一声,闭着眼睛将银针刺入蛇的七寸。
那条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死了。
其他蛇看到这一幕,大概是投鼠忌器,不敢再靠近钟唯一。但一双双三角眼阴冷地盯着她,仿佛随时会冲上去将她分食吞噬一样。
钟唯一与蛇群对峙着,恐惧几乎将她吞噬,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用疼痛来保持冷静,才没有让自己彻底陷入崩溃。
房间外面,傅九临刚一走出去,钟怜就急急忙忙地迎上去,故意伪装出一脸担忧的样子问:“九爷~你真的把姐姐扔进蛇坑里了吗?那些蛇会不会伤害姐姐啊~”
“怎么,你要为她求情?”傅九临冷冷地说,一双黑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钟怜脸上的表情。
求情?
她怎么可能为钟唯一那个贱人求情!
她恨不得那个贱人被群蛇撕碎吃掉!
但,一直以来,钟怜在傅九临面前伪装出来的都是一副温柔善良的形象,她还要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
于是,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仰望着傅九临,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九爷,要是我求你,你真的会放了姐姐吗?”
傅九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俊美的脸一点点凑近,语气低沉暧昧:“当然,只要是你求情,我自然会放了她。”
钟怜一颗心瞬间小鹿乱撞。
她还是第一次和傅九临靠的这么近。
看着男人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让钟怜忍不住生出一种男人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咬了咬下唇,美目一闪,用大义灭亲的口吻说道:“姐姐她做错了事,欺骗了九爷你,理应受到惩罚……”
“哦~你觉着我做的对?”傅九临一双黑眸没什么波澜地盯着钟怜,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钟怜小脸一红,含羞带怯地说:“在小怜心里,九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以为自己说的这些话会让傅九临高兴。
谁知傅九临却倏地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若冰霜。
明明恨不得自己的姐姐去死,前面却非要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傅九临第一次觉着装模作样的钟怜很不顺眼。
以傅九临的精明,其实早就看穿了钟怜的表里不一。
只不过看在她是星辰母亲的份上,没有当面拆穿她。
看来,他是该好好想想,让这个女人离星辰远点,免得教坏他儿子。
不愿再继续跟这个虚伪的女人站在一起,傅九临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就走。
钟怜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傅九临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满眼都是她,转眼就把她给丢在了这里。
她心慌意乱地望着傅九临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种将会失去傅九临的感觉。
不!
不行!
她不能失去傅九临!
钟怜攥紧双拳,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让她付出多少代价,她都要得到这个男人!
傅九临去了傅言的房间。
傅言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半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傅言是傅九临最重视的亲人。
他和傅莹不一样,傅莹是傅九临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傅言则是傅九临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傅九临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出了事,不在他们身边。父亲又是个工作狂,平时忙起来很少回家。傅言是傅九临从小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十分深厚。
要不是钟唯一说她能治好傅言,傅九临根本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他这次之所以会将钟唯一丢进蛇坑,就是为了好好教训教训钟唯一,让她不敢再拿傅言的病情来开玩笑。
至于那蛇坑里的蛇,都是无毒的蛇,也不吃人,就算钟唯一被咬两口也死不了。
蛇坑里,钟唯一根本没精力判断这些蛇有没有毒,吃不吃人。
她真的很怕蛇,小时候她在野外被毒蛇咬过,发烧了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从那之后,她就怕死了蛇这种生物。
尽管从她用银针杀死第一条蛇之后,其他蛇就没有再上前。
但她依旧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昨晚一夜未睡,钟唯一整个人又累又饿,特别疲倦,眼睛渐渐的也有些睁不开了。
可她死死咬着下唇,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一旦睡着了,她就会被这些蛇给撕碎吞下去。
她不能死!
要是她死了,就没有人能替她洗刷冤情,重获清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唯一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