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夜说完此话,便将野兔放了生,是否能够存活那便看它的造化吧,所幸那飞镖上未抹得毒药。兔子一沾地便飞速奔走,远离这是非之地。

南凌夜游离了片刻,便赶紧扭过身子牵马追到南菻嫣与魉二人。

“魉,你倒是等我一番啊。莫要丢下我……”南凌夜的声音飘在风里,躲进大家的耳朵里。

月色当至,正是午夜阴阳交界之时。月光朦胧,本该是一番唯美景象。

可是慕容冲却看到一切不熟悉的模样,很陌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只是觉得这里有些奇怪,为何有千万的月亮挂在路边,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走着走着便进入一条长廊。洁白的四壁,映衬的格外阴森,似是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喊,便推门而入。

床上坐的一位女子,皮肤白皙剔透,温柔的双眸能情不自禁滴出水来,慕容冲有些沉沦了进去,慕容冲轻声说到声:“菻儿,你在做什么。”

只是见南菻嫣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表情有些僵硬。

慕容冲似乎察觉有何不妥,便继续问道:“菻儿,你为何会在此处。此处是哪里?”

慕容冲的话刚问出口,便看到有一人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反射着刺眼的光,让人眩晕,难以睁开眼睛。

慕容冲险些晕过去之时便看到那人用匕首刺向了南菻嫣。

慕容冲下意识的像那处冲去,嘶声吼道:“菻儿小心……菻儿……菻儿!”

慕容冲不禁吓了一跳。一声“菻儿”喊得痛彻心扉,眼睛一睁发现自己原来坐在床涯边上。刚才一切只是噩梦一场。幸好!

慕容冲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块方巾擦拭了下额头与后背出的汗,恐慌过后与之代替的便是安宁。

刚才的梦果真吓人,为何会如此这般,莫非是南菻嫣离开军营一段时间,自己有些思念她了不成。

想到这里,便自嘲的笑了笑。

慕容冲心中思量到:这一觉醒来还真是有些乏累,如今也是口干舌燥,身体极度缺水。

慕容冲起身下床走到木桌边,拿出一盏杯子与自己倒些茶喝。

该动作正在进行之时,突然瞟到桌子上的一把匕首,心里突然一颤,就连水杯都未能抓稳,茶水倒在了手腕上。

慕容冲突然从游离中惊醒,一瞬间又想到了刚才的梦境,似乎一切都太真实,“菻儿,这是预示着有危险吗?菻儿……”

慕容冲的心一下子便提起来,像是被人扎了一刀捅的生疼。

“啊……”慕容冲不禁闷哼一声,用手不停地抚摩胸口处,通畅气息。

最令人记忆犹新的莫过于刚才梦中的场景,让他不得不再去回忆,只是想到最后一幕便有些担惊受怕。

如此一来,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呀!”

慕容冲一把将匕首拿起,朝着屋内一个木桩狠狠刺去,眼神狠冽,杀意正浓。

“菻儿,我这一生心系与你,定要护你周全,如若不然,誓不为人。”

心中正是如此思量,一掌重拳便捶在木桩之上,一刹那木桩便出现了几条裂痕,摇晃个不停。

慕容冲过了许久,终于得以平静下来。

这时,便听到营帐之外有些许杂音。眉头紧锁,不知是又发生了何事,只是隐约中感觉有些不妙。

慕容冲坐在木椅之上,一手扶额,叹了一口气。

然后便大声对着营帐之外说道:“来人哪,外面如此噪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兵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来,胆怯的看了一眼慕容冲,神色慌张,额头上出了些许冷汗。吞吞吐吐的说道:“将将军……叫小的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方才所说之话你没有听到吗,为什么在这里顾左而右言他。”慕容冲厉声说道。

“将军,小的刚才在外面一时有些走神,只是听到将军呼喊小的,但是并未听到将军后半句所言,还请将军再说一遍”。小兵的手藏在袖子里,不停的抖着,生怕慕容冲一言不合便砍了他的头。

“大胆,你既当值,操的哪门子心,连我所说之话都不好好听,我要你何用。”慕容冲说着便准备将一旁的利剑拔出。

这下呵斥加上慕容冲的动作立刻将小兵吓得瘫坐在地上,连忙求饶。

“将军,小的知错,是小人的疏忽,还望将军能够饶过小的。”小兵一边说着此话一边不停地磕着头。

“且停下来!”慕容冲继续说道。

“现在你来告知我,一般我营中的士兵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聪明机智,手脚利索从来都不是难事,为何到你这里有这些疏漏。”

“说,刚才可是有什么事所发生,从实说来。”

慕容冲一脸认真地看到小兵,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人心,想到这里,小兵自然不敢撒谎。

“小的知道了,我一定如实说来。”小兵急忙说道。

慕容冲靠在椅子的后背,看似悠然自得,其实却神经紧绷。仔细的听着小兵接下来所说之话。似是一句也不能错过。

“适才,程老突然找到楚风营帐,慌慌张张的的说道韩哥涛失踪了不知去向。”

“据程老所描述,深夜熟睡之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这才迷迷糊糊的穿衣起身查看有何异动,但是看到营帐之外并没有不妥之处,但是走进营帐突然发现韩哥涛不见了踪影,他完全想象不到韩哥涛能去了何处,以他现在的智力也有可能是出于贪玩不知去了何处,可是现下深更半夜的,确实不该如此。于是程老便有些焦急了,便赶紧披着外套出去寻他,寻了半天仍不见踪影。”

说到这里,小兵抬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慕容冲,诺诺的继续说道。

“然后程老有些担心,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来到了楚副将的营帐,将此事告知与他。”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并非是他所能承担的责任,又怕将军怪他看护不周,以此便想要在将军得知此事之前尽快将韩哥涛找见,这样也免得大动干戈。”

“这也是为何楚副将都让小人们瞒着将军之原因,小的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将军恕罪。”

小兵说完这话,便胆怯的低下了头,等待着慕容冲的发落。

听完小兵所说之言,慕容冲的眉头有所舒缓,然而神经并未放松下来,只是变得更加紧绷,在他慕容冲军中大营之处尚且能出现此等失人之事,如若传的出去那还得了。

慕容冲抬起头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的小兵,说了句:“起来吧,这是怪不得你。你暂且出去吧。如若我一会有事吩咐你,你再进来。”

小兵听到慕容冲并未追究此事,心中不禁大喜,不过他自是知道他家将军定然不会随意降罪,慕容冲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讲道理之人。

听完这话,小兵赶紧应答了一声:“遵命将军。”说完便自动退了下去。

慕容冲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在营帐之中踱步,一边走着一边思量到:“我营帐内层层戒备森严,纵使有些许疏漏,外人即便是进来了,那么他定然也出不去,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等之事。”

“除非,这人是我军营之人,那就另当别论了。想到这里慕容冲眯起了眼睛,似乎是猜测到了可疑之人,但又不敢确定。可是他将韩哥涛掳走寓意何为呢。”

想到这里不禁疑惑。思量了许久,他便走了出去。

慕容冲在军营之中来回晃动,左顾右看,想必也是在寻找韩哥涛。

慕容冲走着走着便到了程老与韩哥涛营帐之外,犹豫了片刻,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此时的程老坐在床涯边,神情恍惚,又似游离状态。

眼睛微闭,不只是睡着了还是在思想问题,慕容冲也不好多做打扰,想到上次因为南菻嫣晕倒之事便同程老起了争执,让程老有所不快,同时还对慕容冲有了些许偏见。

想到这些,慕容冲只好作罢,便准备走出营帐之中。

此时,程老睁开眼睛说了声。“是谁来我营帐之中不做声响,岂不是偷偷摸摸之所为。”于是程老便睁开眼睛自己看个明白。

只见眼前之人,身着一席便装,高大魁梧身材却极为挺拔,盘的一髻头发在脑后,看起来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程老不禁慌张了一下。

“慕……慕容将军?”慕容冲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程老显然有些紧张,急忙便站起身来,磕磕绊绊的说道。

“将军,你为何会出现在我这里。深夜来寻我可是有重要之事相商。”程老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程老,您先坐下。在我面前不必有这些礼数,更不必对我毕恭毕敬,况且您还是我长辈呢,如此一来有些折煞我。”慕容冲说道。

听到这里,程老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慕容冲到没有那旁人立功之后的趾高气昂,也算的上是正人之士。

不会心高气傲,对待下属或者其他人倒是按着礼数来,也不失大将风度。

于是程老便开口说道:“将军如此深明大义,老臣真是倍感欣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与将军有所假惺了。”

于是程老便带领慕容冲坐到木桌之上,程老首先开口说道:“将军刚才还未说,来我所处所为何事。”程老一脸认真的说道,想必是知晓了韩哥涛失踪之事而来,因为这深更半夜,慕容冲还能有何重要之事来寻他。

想到这里,便神经紧绷,深怕会遭到慕容冲的怪罪,不过刚才看到慕容冲对自己良好的态度,想必也不会加以责怪。

于是慕容冲开口说道:“程老,我来此处是想询问一番,那韩哥涛是如何失踪的,他既然与你同处一室,难道他失踪之时,你并未察觉么,这是为何。”

慕容冲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的说道。听到这里,程老脸色变得苍白。

程老心虚的想到:是谁人将此事告知与慕容冲,不过仔细想来半夜这众多人在军营之中寻找韩哥涛,即便是有一个小兵说漏了嘴,慕容冲也能得知此事。本就是瞒不住的。

慕容冲观察到程老的脸色有所变化,想必是为能想到自己已经知晓了此事,但是慕容冲现下前来,并非是为了责怪与他。

只是想作一番了解。

“我……”程老显然有些紧张了,于是慕容冲赶紧安抚到。

“程老,你莫要紧张,你可是怕我知晓此时责怪与你,我慕容冲其实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凡事都有个因为所以,我自然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在做定论。”

说到这里,慕容冲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程老倒了一杯茶,让程老缓慢喝下,捋捋思绪莫要慌张。程老接过慕容冲手中的茶放于嘴边,细斟了一口。

程老开口说道:“多谢将军体谅。待我仔细回忆一番刚才所发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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