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池蕴白与常之引相对跪坐,当中是一榧木棋墩。
常之引看着棋墩,似有所思道:“使用棋墩虽说有下棋的感觉,但当今华夏棋士几乎都不用了。唯有阿延,还在坚持。”
池蕴白勾唇道:“这样下棋对不常跪坐的人来说是比较累的,不过阿延当初坚持要棋墩,似乎是说这样下棋更有仪式感,恍惚之间,能神交古人。”
常之引点头:“此说确实。好了,话不多说,我们也该开始上课了。”
池蕴白低眉,回以点头。
常之引问道:“听阿延说,你接触过围棋,可否告知,是学到了哪种程度?”
池蕴白平稳回道:“我与阿延是同时学习围棋的,只不过我考到业余一级,便再也没有进行围棋的学习了。”
常之引疑惑问道:“哦?可否告知为何?”
池蕴白避而不谈:“私人原因。”
常之引听了,也不再追问,只是点头,继续道:“听你这般说,你原先学习围棋也只是学了点基础,又有三年以上没有接触围棋了。
那你如今可还记得围棋的基本常识?”
池蕴白点头:“记得些许。”
常之引听了,挑眉道:“那我考考你。”
池蕴白回道:“可”
常之引随口道:“先陈述下围棋规则。”
池蕴白顿了顿,缓缓道:“对弈双方各执一色棋子,执黑先行,执白后行,每次每方只能落一子,双方交替落子,直至对局结束。
若对局中有一方认输,那这局棋判为中盘胜或中盘负。若对局中无人认输,那这局胜负,则根据各自占据交叉点多少而定。
目前,按照华夏贴目规则,黑棋应贴3又4分之3子。所以黑棋应取185子以上为胜,白子取177子以上为胜。”
池蕴白话音刚落,常之引点头道:“记性尚可。”
“我再来考你一些围棋常用术语。”
池蕴白回道:“可。”
常之引打开棋盒,而后拈子,落子,几次后,对池蕴白说道:“从现在开始,我每落一子你就告诉我,它的术语。”
池蕴白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常之引拈黑子,落于另一黑子旁。
池蕴白回道:“长。”
常之引落白子于黑子旁。
池蕴白回道:“碰。”
常之引落黑子于原先黑子的斜行处。
池蕴白回道:“小飞。”
常之引继续落黑子于中腹,压白棋之上。
池蕴白回道:“镇。”
见池蕴白每次回答都十分迅速,常之引频频点头,继续拈子,落白子于黑子虎口之上。
池蕴白又是立刻回道:“刺。”
等池蕴白回答完,常之引没有继续动作,反而问道:“何为刺?”
池蕴白不动声色道:“冲其要路使其无眼曰刺。”
常之引挑眉问道:“你读过《弈学会海》?”
池蕴白点头,答道:“曾经翻阅过一遍。”
“一遍?一遍就能记下了?”常之引惊讶道。
池蕴白笑了笑,谦虚道:“如老师之前评价,我记性尚可。”
常之引心内感叹,若之前是尚可,如今应是极佳了吧。
但常之引怕小姑娘骄傲,所以没说什么夸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我出几个死活题,你来解。”
池蕴白恭敬道:“是,老师。”
话音刚落,常之引便开始拈子落子,在棋墩上摆出了一个死活题,但题目刚出完,池蕴白便解了出来。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死活题,由简到难,置于棋墩上。池蕴白每次看到,不消一分钟,便可以解出。
常之引心中感叹,记性不错,基础非常稳固,也有潜力,远远超过她说的业余一级水平。
于是,常之引收起棋墩上的棋子,将它们放回棋盒,而后将黑子的棋盒递给了池蕴白。
池蕴白双手接了过来,但疑惑地看向常之引,似乎是不大理解他的意图。
常之引勾唇道:“我与你下一盘指导棋,你执黑先行,这一局你不贴目。”
池蕴白低眉,恭敬道:“是,老师。那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