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但好像又很有道理。
乘除思绪乱成了一团。
边珵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的手留恋地在乘除后颈的腺体处轻轻碰了碰,随后顺着乘除的脖颈滑下来,抚过胸口、小腹,缓缓下移。另一只手拢住了乘除的腰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乘除一个激灵。
边珵垂着眼,轻柔地吻上乘除的唇侧。唇舌的侵入慢条斯理。
乘除睁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边珵的脸。边珵遮住了车顶昏暗的灯光,面目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在迅速流失。血液在皮肤下横冲直撞,下腹的暖意涌向四肢。
感觉舒服,又感觉难受。仿佛有一种力量在跃跃欲试,他又没有余力控制。
边珵心知自己已经有些过火了,但是停不下来。
这可是他的omega……他的omega在渴求他。
他脑中倏忽回想起自己来地下城前和母亲对话的场面。
“别拿那些冠冕堂皇乱七八糟的理由做借口。”边夫人坐在餐桌边,簪上的羽毛红得仿佛一团火,明艳而灼人。
她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继续说:“手下人那么多,抓个omega还要你亲自上阵不成?”
“这么费尽周章地隐藏他的逃犯身份,还要自己跑去地下城那种地方,不就是因为……你想要他吗?”
边珵的动作骤然一停。
他微微坐直,拉开了距离,只是手还是忍不住地、挑逗般地到处摸摸。
乘除呆呆地看着边珵。
边珵心里默念。
他是有自制力的alpha,他是有自制力的alpha……他来是有正事的。要搞也不是现在……
“没地方给你找干净衣服,弄脏了可不行。”他面上一本正经,声音不同以往的低,“还得养养……”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像是想要乘除的回应。
空落落的难受使乘除的大脑迅速恢复了清醒。
他平静地看了一眼边珵,又看了一眼自己,既没试图解决,也没阻止边珵作乱的手的意思。
边珵看着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臂弯里的乘除,心里又有一股郁结之气冒出来。
这副……好像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而不予反抗的样子……
“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乘除的声音很轻。
“嗯?”边珵哼了个尾音。
“我没有拖延你的任务。找你是我自己的想法。”乘除抬起眼,非常认真地解释,“你不能把一切都归咎到……别人身上。”
他的眼珠子很黑,眼白分明。双眼盯着边珵,眼里都是“你要搞搞清楚不能凭空臆测”。
边珵顿了顿。
乘除沉默了一会儿,丧丧地低下头。
“按理说,我应该讨厌所有alpha的。这样很……就像背叛一样。”他越说声音越小,“可是好难抵抗啊。你的信息素好舒服,对我也很好……我怎么才能讨厌你呢?我只能喜欢你啊……我想触碰你,抱着你……可是……”
乘除的唇瓣红得剔透,两颊的红晕还未褪尽。遭受了欺负不感到委屈,还在那仔仔细细地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简直乖得可怜。
边珵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运输车的提示声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边珵打开了车门,透了口气。……尽管外面的空气浑浊而稀薄。
“我们到了。”他跳下车,简短地说。
大开的车门外,一道长长的铁轨延伸隐没入深不可测的黑暗。旁边垃圾山般堆着大大小小的电动推车。
边珵走上推车堆,几乎是狂躁地四下乱翻,最终拖了个看上去损坏得还不太厉害的,拉到铁轨上。
乘除也跟着下了车。
推车很破旧,两侧的座椅狭窄,中间的置物框堆着一层煤渣。
运输车显示这里是地下城的最底层。最底层原本是连接着煤矿的运输层。很久以前也是靠人力运转的,后来渐渐地全部机械化,再后来科技飞跃,有了更清洁也更方便的能源,这里就被逐渐弃用了。
边珵捣鼓了一阵。推车亮起了绿灯。他的信息素已经平稳了下来。
乘除默默在旁边看着。
边珵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座椅,示意乘除坐过来。
乘除坐下后,边珵拉动了身旁的扳机。
“走吧,”他说,“去找真正的最底层……omega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