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纪止因回应声清亮,比起以前高了不知道几个音阶,听起来就像“可耻念头”被满足的样子。
随着叶笑羽起身,缅因猫金色的圆瞳仿佛窜出了一簇滚烫的火苗,热烈得连温度都在发烫。
安哥拉长毛兔的基因仿佛在体外和缅因猫交涉成功,此时,兴奋过度的纪止因已经完全“兔化”,不仅蹦跳成了兔兔的样子,连尾巴都学着开始不停窸窣抖动。
大约给阵风,这只伪兔球就能蓬得原地起飞吧。
跑了一通后,纪止因渐渐矜持,然而持续不到三秒又想要蹬上叶笑羽的小腿——妄图以站在人类以上的地理位置,来重新恢复自己高贵猫科的气质。
奈何幼崽体弱,叶笑羽又刻意站得笔直,银白团子根本就没有上去的机会。
在纪止因的视角里,无论他如何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到叶笑羽眼里也就奶猫爬山罢了。
叶笑羽被它开花的爪子拨得好笑,最终还是伸手把爬不上山的“腿部挂件”摘下来,捏着它下巴笑眯眯地威胁:“不许在哥哥身上胡来。”
“喵呜”纪止因害羞地叫了一声,眼珠睁得圆圆的,完全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宝贝。
奶猫听不懂呀~奶猫只想要在哥哥身上亲亲爱爱呀~
叶笑羽从前胸的位置把猫抄起来带进浴室,空的另一只手放水,虽然略显艰难,但也顺畅地完成了所有准备。
只是这过程中还是对银白团子产生了奇奇怪怪的猜测。
他从前宠猫的程度和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之前的因崽还会傲娇发脾气,而这几天的因崽就变得格外甜了呢?
越想叶笑羽忍不住就猜测更多,对因崽这只小猫咪的打量也复杂了起来。
他单手托起猫咪,和对方金色的眼瞳只隔了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
可因崽还是因崽——和以前一样颜色的柔软被毛,和以前一样小...不是,略微长大了一些的奶团子身体,还有一样会“喵呜”的小脾气。
进了浴室后,纪止因就开始沉迷在自己想入非非的想象里,脑补着即将能迎接的大波福利。
想着怎么这样那样地从笑笑哥哥身上占便宜,忍不住就发出底气不足的“喵喵”叫来。
等他眯起的小圆眼再睁开时,巧好对上了叶笑羽审视的目光。
[突然心虚.jpg]
纪止因刚才还妄图十八禁的脑子顿时纯情成了一片浆糊!
浴室的灯光异常明亮,把叶笑羽毫无瑕疵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明艳,纪止因原本还清澈纯情的小圆眼顿时羞涩起来。
纪止因:嘻嘻,哥哥真好看!
纪止因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伸出小舌头舔了叶笑羽一下,叶笑羽顿时乐了。
随它奇怪去吧,反正一只小猫咪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而此时,一直跟不上“将要洗澡”这件事的缅因猫小脑袋,忽然起了作用。
满屋子腾起的温热湿气第一时间就让纪止因产生了心理上的抗拒。
准确来说,是猫科动物们对“洗澡”这件事的共性抗拒。
纪止因作为人类存在时就时常能感受到各种动物的情绪状态,遑论他此刻就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幼猫。
对水以及封闭环境的厌恶感,让纪止因只是甫一接触到潮湿的地砖时就开始产生了避退心理。
而伴随着这种抗拒同时产生的,还有纪止因极度失落的情感——哥哥骗了小奶猫!根本就没有共浴!
把奶猫放进宠物浴盆后,叶笑羽就再没有其它要脱衣服的动作。
他最多就是挽起了衬衣袖子,并且吝啬到只是稍微松开了衬衣的两颗纽扣,紧接着就坐在了宠物浴盆边的小板凳上。
纪止因一面沉迷于绅士哥哥挽袖子,一面又对再没有后续的此情此景极度愤愤然。
“嘤喵!”说好的一起洗呢!
叶笑羽大抵也是猜测到会出现幼崽怕水的情况,所以他事先准备的小号浴盆里只铺了一层刚好能没过猫爪的温水。
但纪小少爷厌水又闹脾气的程度,远不是叶笑羽可以料想。
刚下水,因崽就开始了悲戚暴躁的哀嚎:“喵嘤!喵!!嘤嘤呜咪喵!”
——没有共浴就算了,还特喵要给猫淋湿了洗澡!
叶笑羽见过因崽酷,见过因崽甜,见过因崽撒娇傲娇,唯独没有见过它“嘤嘤呜咪”地暴躁惨叫。
站在水里的纪止因瑟瑟发抖,头顶两个小三角紧张成了飞机耳,小腿肚都在哆嗦,偏偏都这副孱弱的样子了,它还要倔强地开腔,时短时长的猫叫简直让叶笑羽没法不心疼。
心疼的同时还要忍不住感叹:“因崽果然还是因崽,再甜再软还是会暴躁地骂骂咧咧。”
因崽本因:没爱了......
叶笑羽知道因崽不爱水,但那长毛打结又长灰的样子实在不能不洗,也不知道因崽怎么就是这种独特的连舔毛毛都不爱做的小花喵。
见银白团子倔强发抖,叶笑羽抚摸它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可再轻柔,在浴盆里生无可恋的团子还是给了叶笑羽很大的冲击。
突发奇想间,叶笑羽轻声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然后...因崽绅士温柔的笑笑哥哥带回来一根挂着毛球的逗猫棒。
叶笑羽:“看看这是什么?”
纪止因:“......喵?”
——是特么拿自己猫毛戳出来的毛球蛋蛋啊!!!
这是和兔毛围脖异曲同工的——崽崽附加价值。
纪止因:不仅没爱了...还只剩下耻辱了是吗?!
“开心一点嘛,洗澡也不是什么要猫命的事情呀。”
说话间,叶笑羽早已跪在了宠物浴盆前,不管自己被淋湿的裤子,也不介意自己完全放低的姿态,他拿着毛球蛋蛋吸引银白团子玩,只希望崽崽可以恢复元气。
到底带着自己气味的毛球确实有吸引力,追着毛球扒拉几下的纪止因真的放松了不少。
纪止因:虽然但是,也并没有觉得特别治愈。
浴室里,叶笑羽正在帮因崽洗澡。
浴室外,是带着兔球们抱爪啃草看戏的雪朵。
洗完澡离开水,纪止因垫着毛巾在取暖器前晒肚皮,小太阳暖洋洋的温度挽回了他刚才期期艾艾的大半状态。
等纪止因自己把毛烘干了之后,洗完澡的叶笑羽也裹着浴袍出来了。
纪止因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福利!
洗完澡还带着水汽的叶笑羽有一种纯粹的欲色,从敞露的锁骨脖子,露出来的手腕,甚至是微湿的头发丝,明明正常的要命,却还是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不过对于没有蛋蛋的因崽来说,也就只能想想了。
“因崽,睡觉了。”
叶笑羽察觉不到自家崽崽十恶不赦的罪恶念头,放入引狼入室般地把猫抱进了屋。
纪止因心中窃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雪朵平素就规矩听话,吃饭上厕所从不出乱子,连带着兔球们也养得乖乖巧巧,全然不是新手妈妈的样子,所以叶笑羽从不让它们进笼子,只在家里散养,到夜里睡觉的时候也是随它们愿意在哪里。
同理,因崽也是如此。
于是便有了肚子上晾因崽,手臂上压兔球的画面。
因崽回来,其实应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只是一整天没有收到纪止因信息的叶笑羽还是觉得微微失落。
深夜,融融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安静的床上忽然亮起一道柔和的光芒,转瞬间,床上便有了另一具隆起的身体。
雪朵被光线惊起,睁眼便看见纪止因做出“嘘”的姿势。
雪朵两枚柳叶儿似的耳朵复又柔软下来,在兔球们的身上挨个抚摸后又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纪止因长手长脚地把兔崽们拨到床尾的搁脚凳上,转身便把叶笑羽搂进怀里,微微颤抖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呼吸交融间,睡梦中的叶笑羽,嘴边扬起了一道细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