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东山三十春。

傲然携妓出风尘。

楼中见我金陵子。

何似阳台云雨人。

——李白《出妓金陵子呈卢□□首其一》

第二日一早,襄阳王府里所有暂时手头没有事情的家仆都悄悄地围在了马厩,偷窥那百年难见的奇景。

什么奇景?

这话就长了。

话说前一日夜里,展昭展大南侠辗转一夜都没想出好的办法,一大早地就烦躁地爬了起来,保持着没睡足的恍惚状态就飘进了马厩,不知从哪儿翻出了十几斤新鲜的胡萝卜,一边放了个巨大的水盆,一面洗一面给马厩里面的忆巺喂早饭。

于是这场景约略是这样子的——

平素英俊清爽的展小哥这一早顶了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外加极萎靡的精神状态,机械地洗着和喂着自家马……

更可怕的是,那马居然真的一口一根胡萝卜,极完美地配合了展昭那机械的动作=-=

于是赵翎和襄阳王听见消息惊异至极地跑来看的时候,就看见展昭神游物外仍旧尽职地履行着饲养员的职责,而那完全恍惚的精神状态和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儿与平日展昭与人的印象完全的不搭调,但这般看来,尽管场景诡异,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展昭这样子着实很有些……呆呆的可爱。

赵翎有没有被激发了母性倒是没人知道,但是,襄阳王倒是真的受了刺激。

只见赵元忆同学眯了眼睛摸着下巴,俩眼睛里都闪了泪花——

“哎呀真可爱……好想养一只啊~”

襄阳王府上下绝倒。

其实襄阳王这样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赵元忆这孩子自小上了战场,见的不是尸体就是残兵,哪来的机会看可爱的孩子?好容易自己生个儿子,好嘛,不说那天生就是大骨架注定了是膀大腰圆的料,单说那孩子成长过程里他赵元忆一直身在边关或是忙活于赶路,哪来的机会见自家崽子一面?后来倒是见着了,但是那孩子已经过了好玩儿的时候不说,还没聚多久,人就自己跑去闯荡江湖了而且一辈子再没回家!

那孩子名头响啊——

江湖上一提北侠欧阳春,有几人不知?

但是庙堂里一提襄阳王长子……

除了王府老仆和八贤王、皇上,几乎就没谁知道了。

襄阳王府里死了一个嫡长子,大宋江湖上活了一个北侠客。

当初选择是欧阳自己做下,并且至今不悔,赵元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多年来,偶尔午夜梦回,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和后悔。

所以,当看见这和自家儿子齐名但却可爱的多的孩子这一副难得的呆样子,襄阳王会忽然间慈父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襄阳王看着展昭这样子,再看看明显已经围观很久看得欢乐甚至连瓜子水果都摆好就差没喝个彩的府中诸位下人,很有些诡异的黑线感。

黑线的明显不只襄阳王一只,起码在其身边的赵翎同学就是另一只例证。

赵翎第一次看见这般情状的展昭,颇有些新奇,不管不顾,上前就绕着那一人一马转了一圈儿,末了拍拍展昭肩膀,“昭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喂马。”

展昭神游物外,分出一部分本能来回答。

“可是……这么多,你那马吃得了么?”

“别看它肚子瘪,这家伙可能吃着。”

“是么……昭哥,你喂了几筐了?”

“大约……六筐?”

展昭的神志开始回笼。

“六筐?这每筐少说二十斤吧?”

有仆从上前尽责报数,“回公主,每筐是二十五斤。”

展昭脑子里本能地算了一下,用二十五乘以六……

展昭豁然惊醒,蹭地一下窜起来去摸自家马的肚子,“忆巺你还好么喂……你傻啊,怎么我喂你就吃,连饱了都不知道停嘴的么……”(据说正常马一顿的饭量大约在二三斤=-=)

忆巺此时的反应极端地人性化。

只见那马先是蹭蹭展昭,随后摇头,表示自己无碍,随后晃了晃肚子,又蹬了蹬蹄子,跑去筐那里,将胡萝卜叨起来丢进水盆里,踢上两脚去去泥沙,完了叨出来,一扬脖——

吞进去了。

王府上下瞬间石化,就连襄阳王亦是未能幸免。

所有人心里都在狂吼——这是什么马啊,根本是怪物来的吧,这么能吃?!这还吃得下?

襄阳王不愧是Boss级的人物,他居然迅速地恢复了神智并且提出了问题!

“展护卫……”襄阳王的声音还有些抖,眼角也还有些抽抽,“你这,是什么品种的马?”——以后军中一定不许养这种马!喂不起啊!没等开打马就得饿的开始吃人了啊!

“忆巺的品种啊?”展昭虽然纳闷于襄阳王会提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却还是回答的很爽利,“师父说是火麒麟来着,怎么,王爷可有什么问题?”

“火麒麟?!火麒麟都这么能吃的么?!”襄阳王惊讶了。

马这东西,分的类别很杂,但大抵上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自然是凡马——甚至于很多的‘千里马’本质上尚且都是凡马。

另外一种,自然就是超脱于凡马的存在。

譬如说白玉堂的照夜狮子,再譬如,展昭这火麒麟。

这两种马都属于马中龙种,乃是万中无一的好马,甚至于世界上同时代同种,几乎很少会同时出现三匹——一般来说两匹已经是极限了。

值得一提的是,欧阳春的马,乃是传说中的黄骠马,秦琼座驾的同宗。

展昭见着襄阳王这激动的样子,认真地想了想,“其实这还是第一回吃这么多……以前最多也就是一次个四五十斤……不过它很久才吃一次的,粮食不足的时候吃一次能挺十几天,挺好养的。”

“不对啊……”襄阳王既然是战场主将又怎能不对马有研究?“这马看着也就一枣红马,颜色都不对,哪儿像火麒麟了?”

展昭对上襄阳王那很认真的眼神儿,默默捻开‘枣红马’的一缕鬃毛……

如火的艳色闪现在阳光下,惊了众人的眼。

不同于面儿上的浓重沉静,里面的红色,是连火焰都要逊色三分的艳红。

从未想过,被掩藏在深色的枣红下的,会是这般张扬不羁的颜色。

襄阳王看看那马,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

物似主人型。

展昭,又何尝不是这样?若是真如面上的温润,又怎能在江湖中行走多年甚至夺得南侠名号?这么久以来,大家只是把他当成包拯身边一员御用打手,真是太轻敌了啊……

展昭默默地将那马鬃捻回去,拍拍忆巺脑袋,安静地坐下继续洗胡萝卜。

忆巺也忆旧在那里心安理得地享受喂食,惬意得很。

赵元忆看着这一人一马,冒出一句话,“展昭……你想不想当本王的干儿子?”

……人才这种东西,要尽量的从敌方势力拉向我方,若是不能劝降,便在防范之余,伺机杀之,方为上策……更何况——这孩子太可爱了嗷嗷嗷~

展昭很果断地拒绝了。

莫谈和赵祯的融洽关系,便是仅仅有白玉堂上世命丧于此的事实搁在心上,展昭也断然不会答应。

招揽不成,襄阳王却奇异的未起杀心,再未提及此事。

当日午间,展昭与赵翎向襄阳王请辞,一路往汴梁归去。

六月一日起两人自襄阳出发,同行的还有报了恩从王府中脱身而出的邵剑波。

六月四日,一行三人返回开封的时候,邵剑波和赵翎的感情已经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都不说也都不愿说’的境界。

赵翎从最开始就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跟这个人不会有未来,因为她未来的命运早就已经被注定,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邵剑波也是很清楚两人身份差异,最初只是敬佩和好奇,却在接触中不知不觉地变了质,如今已经不能自抑,唯一能做的便是多陪在她身边哪怕一刻,多看她哪怕一眼,都已经是大幸。

既然从最开始便不该开始,又为什么要说出来让对方也困扰呢?不如就这样,大家心知肚明地过了这几日,再将这不该有的感情埋葬掉,就好了。

离开襄阳,这三人多多少少地都有些遗憾,赵翎遗憾的是就此拜别皇祖叔,此生难见;邵剑波遗憾的是自己平生第一次动情怕就要从最初埋葬;展昭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有想到能够不惊扰任何人探探冲霄的法子,结果到最后也没能看见这一回的冲霄楼长什么样子,自然也无法先做准备,再来襄阳极难,若是下次便是那耗子孤身来闯,岂不是平白叫人担心。

可是遗憾就是遗憾,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谁都不能逆转。

六月四日三人回到开封已经是夜里,眼看着将近子时,又非集市日,街道很是寂静荒凉。

展昭先带了两人回院子,便自去请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包拯和公孙前来拜过公主,便带着皇帝口谕安抚公主先行歇下,并言明第二日需带公主进宫,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大辽的人正在路上,最迟约两日后就会到达,而且随行之人中似乎有南院世子,而赵翎的联姻对象,很可能并非耶律宗真,而是这位南院世子。

赵翎对于自己的未婚夫临阵换人表现的及其淡定甚至还有丝欣喜,在座的这几位都不是笨人,对赵翎这反应都是理解的。

耶律宗真其人残暴,对汉人尤其如此,若是赵翎嫁过去必会吃苦;而那南院北院在辽国地位仅次辽主,北院好战,南院主和,尤其此世子据说还是个了解宋朝文化的,又是个君子,赵翎嫁过去日子会好过很多,或许说的露骨一点,赵翎很可能有机会多活几年。

生命到底是可贵的,能多活着,终究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当夜,白玉堂搂着终于回来的人形猫咪抱枕睡得前所未有的好,而一直惦记着冲霄放不下心的猫大人,却和那没见过面儿的鬼使互瞪了大半宿,眼睛都酸了。

直到那鬼使终于飘去厨房准备早点,展昭这才合眼。

没睡半个时辰,就到了该上朝的时候,六月五日,不出意外展昭这一进宫就该等到明早上才出的来了——逢一逢五入宫值班,这活计猫崽子因为诸多原因已经荒废很久了。

果然,这一入宫,就站到下朝,往后殿书房去,待赵祯赵翎讨论完此次出游的见闻之后,包拯退场,留得展昭在那里站岗值班。

展昭这一当值就到了下午,换班的时候,居然看见了个绝对没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邵剑波!

展昭当即就起了一身冷汗,不着痕迹地将人拉到角落,“邵兄,你这是?”

“我……想守着她,所以去求了庞太师……展兄弟你放心,我邵剑波并非不识大体之人,这事情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公主发现我的。”

“……”——这是你想不让发现就行的吗?!赵翎那丫头虽然练功是个废柴,但是辨别人的气息那是本能啊!就是白玉堂在哪躲着那丫头隔着三十米远都能认出那气息,何况是你?!

“展兄弟,算我求你……”

“……算了,公主估计在你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俩好好珍惜这几天吧。忘了告诉你,翎丫头对于气息的感知几乎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达到的范畴,你就别指望躲着她了。”

展昭拍拍邵剑波的肩,去偏房里休息,喝水,等着过一会儿的再度换班。

而邵剑波站在原地,消化着展昭话里的意思,保持着挨雷劈了的销魂表情矗在那里,心思百转千回得纠成了凌乱的毛线球。

展昭再换完班,就直接守到了第二天早晨。

下了朝,展昭看着包拯安全进了开封府,就扭头出去觅食了。

却不想,半路遭到了拦截。

唉,这开封城里,谁没事儿敢拦展护卫啊?

您可错了!

您看,那飘着的一小团不就是!

展昭看着自家妹子,直接将那孩崽子抱进怀里,“小五儿,怎么,你一直自己在开封?”——爹娘还有仨哥哥这是脑子受了什么伤么……

展凤仪摇头,“我小姑、外甥、和我外甥的外甥外甥媳妇都在~”

展昭努力滴将那一堆信息消化下去,翻译如下:

瑶姬仙子、二师父、刘沉香、杨小玉现在都在开封?!

展凤仪努力思索过后,还拍着手恍然大悟地加了一句,“对了,外甥老公也在这里~”

展昭有点木。

“凤仪,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白星星,软的,很好玩儿~”

展昭眯眸咬牙,——很好,太白金星,竟敢拐走我师父!

============================我是番外的小分~===========================

8月28日,雨。傍晚与娘出门弄头发,步行归来时天已黑,华灯初上,与马路上见道边停着一黑色车中隐约有生命存活迹象,脑中遂冒出俩字——

车震。(原谅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俩字=-=b这纯属微小说看多了的本能行为……)

于是就有了本番外……

再于是,这番外灵感来源如此诡异,认真你就输了。

某日,展昭白玉堂出席邵剑波与赵翎的婚宴,白玉堂感念于赵翎这一曾经跟自家猫儿关系好的不像话的隐形情敌终于结束了长达一千年的爱情马拉松修成正果,遂喝了数(十)瓶白酒,直接迎来了人生中少见的醉酒时刻。

展昭一向不好酒,尤其是到了现代之后,白玉堂却总是习惯性饮酒。为防止有执着的交警被白玉堂无理殴打,展昭一旦与白玉堂一同参加酒会就绝对滴酒不沾,为的就是将这沾了酒后总会将洁癖变本加厉不肯拦出租车的人形硕鼠安全地送回家里——当然,这‘安全’,针对的并非白玉堂,而是那有可能会拦住白玉堂并秉公执法的交警。

毕竟,白玉堂醉驾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在遥远的北宋,那‘商风’牌宝马就经常带着饮酒过量的白玉堂在穷山恶水中驰骋,多年来无论自身还是路人都分毫未伤……这也堪称是一种强悍的驾驶本能。

于是,展昭这‘白玉堂醉酒时的专职司机’此时正载着醉酒的耗子奔赴在回家的路上。

走到一处路口,展昭见前面亮了红灯,就停了车,等着信号。

却不想,这半夜里人烟稀少的路上,白玉堂醉酒之下居然就这么扑了上来,抱着展昭脖子不撒手!

俩人力气原本不相伯仲,这下可好,白玉堂醉了之后不知哪来的一身力气,任是展昭如何挣扎也睁不开那一双铁臂。

信号灯一变,绿色跃动在视野内,展昭赶紧过了信号,找处黑暗的角落停了车。

——敢不停嘛,这耗子这么勒着,挡视线不说,胳膊万一没使对力遇到意外没来得及反应,这传说中的俩大侠就得把命搁这儿了……锦毛鼠和南侠死于车祸,这真是一个跨世纪的冷笑话不是=-=

展昭连哄带骗试图让白玉堂放开好使二人安心上路平安回老家(喂……),但是几番努力下来,丝毫无果。

展昭努力许久一点回应都没有得到很是愤怒,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在路上,就是晚上人再少也还是有人的,自己要挣开,这小小的车内绝对施展不开。

可是,若要争斗……

这是在马路上,要是有人看见大半夜的俩人从车里飞出来,将车顶直接钻漏人分毫无伤不说还在那边飞变打……

展昭头疼了。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这在现代社会是会引起社会多大轰动的事情,而他展昭和如今的白玉堂在商界都还有较高的地位经不起这般诡异的曝光啊……

——于是就只能哄着了么?

望着那无辜地睁着一双眼睛望过来的家伙,展昭深深地内伤了。

展昭这边正在哀叹,冷不防那耗子居然有了新动作!

展昭看着那埋在自己胸前眯着俩眼睛蹭得一脸舒服的大好头颅,头脑当机三十秒回炉之后,忽然有就此将那脑袋拍碎的冲动。

展昭眯起眼睛,爪子爬上白玉堂头顶,却不想那家伙舒坦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还舒服地哼了两声!

展昭看着这在自己面前已经本能地起不了防范的大白耗子,无力地长出一口气,揉揉白玉堂脑袋,靠在车座上,任那家伙蹭。

按照展昭的经验,这家伙喝醉酒后撒一会儿娇就会很乖地睡着,那时候别说弄开他,就是将人抱上楼,白玉堂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可是!

请记住,凡事但凡遇上‘可是’,就会变得很纠结。

是的,纠结,就如同展昭此时的心境。

白玉堂已经蹭了二十分钟,为什么非但没有要睡过去的迹象,反而有往不河蟹方面发展的兆头?!

谁来告诉他,白玉堂这个舌头走的方向为什么怎么看怎么是‘down’而不是‘right’或是‘lift’?!

展家猫咪抓狂了。

白大耗子明显没有感受到某猫咪杂乱的心境,专心地在那猫脖子上那嘴唇轻轻撕扯那里的皮肉,时不时还在那喉结上啄两下。

感觉到某只猫的暴躁,白玉堂不满地嘟了嘴,仰了头,找准了展昭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请注意,是咬——须知白玉堂这么些年对展昭在某些方面极度地温柔宠溺,这般作态真的还是第一次。作为大型啮齿类动物第一次对自家爱猫的嘴唇子上牙的历史性时刻,这一次意外简直可以被记载入这一鼠一猫的交往史册。

展昭对于新生事物明显接受不良,唇上被咬之后未及反应,白玉堂的舌头就紧随其后压上那刚咬过的地方,舌尖滑动,轻轻舔舐。

展昭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感觉就好似上等的慕斯蛋糕停在嘴边……

于是某只甜食控猫咪做出了一个在此刻绝对是火上浇油的动作!

他不但眯了眯眼睛,而且,舔了嘴唇!

请注意白玉堂的舌头所在的位置!这是一个持续动作!

于是展家猫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两眼放光的白耗子压在忽然被放平的宽大车座上来了个深吻……

迷迷糊糊地遭受深层次袭击,某只猫咪彻底浆糊。

白耗子醉酒之际本能仍在,趁着机会赶紧将人压住防止某只猫一会儿反应过来激烈反抗。

展昭这边厢刚清醒,伸出猫爪就去推白玉堂,白玉堂早有准备,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委屈屈地冒了一句话出来——

“猫儿,这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还在意赵翎那丫头?”

这话说得那个酸呐,一项对酸味儿最为崩溃的展昭被这一句话逼得瞬间投降。

只能说,这白耗子的本能,委实太过彪悍了一些,就是在醉到这份儿上的时候,都知道什么才是这猫的软肋并且本能出击,直击弱点=-=

展昭顺利缴械,终究是不甘心,——这耗子醋劲儿也太大了点儿吧?!这都多久的事儿了,而且自个儿明摆着就是把赵翎当亲妹妹照顾的!这耗子眼瘸么?

展昭郁闷之下,张嘴狠狠地给了白玉堂一口,差点儿就会见血。

白玉堂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回了一丝神智,随后对于现在的状况表示非常的满意。

白五爷满意地低下头,欢乐地开始享受全猫宴。

——看来,有必要多挖掘几个可以用来当这猫愧疚感引子的家伙啊~这猫如此温顺的时候真是太少见了~

而我们亲爱的猫大人,此时明显已经无暇顾及这等需要深层思考的问题了。

夜晚的马路边,春宵帐暖,美色无边……

================================小剧场================================

某日鼠猫应邀参加某综艺节目遇上一人比划另一人猜的测默契环节。

主持人拿的牌子写的是‘蛇鼠一窝’,限时十秒。

猫猫镇定道,“涂善和你住同个屋子。”

耗子挑眉,“你说的是‘碎尸万段’?”

猫猫继续镇定,“不对,最后一个字是我房间的最后一个字。”

“窝?”

猫点头。

“……鼠窝?”

“有这俩字。”

“一窝?”

“字对,顺序也对。”

“蛇鼠一窝!”

“时间到,回答正确!”

“游戏结束了?”白玉堂斜睨主持人。

“是的白先生,结束了,您和展先生一组获得了胜利,恭喜!”

“不用恭喜,喂,你们这题是谁出的?”

“编剧……”主持人面对锦毛鼠的气势瑟瑟发抖。

“很好。”白玉堂点头,“敢让猫儿有这样的描述,爷马上就去让那编剧尝尝什么是正确答案该有的样子!”

正确答案=碎尸万段!

展昭脑子里闪过此等式,上前一步揪住白老鼠,迅速拖其离开了电视大厦。

而保护了无辜群众生命安全的代价就是,展昭被迫在床上躺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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