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秦执身边驶过的时候,夏墨染隔着车窗看着他。她很想让司机停下,请他上车——大半夜的,长得好看的男人在外面也不是很安全。

司机笑道:“夏小姐放心,秦爷还有车。以他的身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咳,我没担心他。”夏墨染尴尬的小声解释。

“没有吗?好的,没有。”

司机幽默的自问自答。

夏墨染:………

为嘛所有人都认为她在意秦执啊?

夜色渐深,回到夏家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可怜巴巴站在夏家门外。

“颜龙?”夏墨染诧异的唤,“你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小时前,我都等了好久了。”颜龙说。

夏墨染问:“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的手机丢了。”颜龙说。

“那你按门铃直接进去啊!”

“夜太深,我一个陌生人,怕吓着你的家人。”

夏墨染蹙起眉,打量着颜龙:“我说,你什么时候如此有礼貌了?”

“一向如此。”颜龙耸耸肩,转身看着他身后的夏家,“主要是,我不确定这里不是你家。”

夏墨染这才想起,她给只颜龙发过秦园的定位,没说过夏家的地址!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问过来的。”

夏墨染:………

现在夏家都没有隐私可言了吗?随便问个人,就知道她家住哪儿?

“好了,我又困又饿又累,你快开门请我进去坐坐吧!”颜龙委屈的说。

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夏墨染一边开门一边问:“不要告诉我,你在路上走了几天。”

“没有,是遇到点儿事耽搁了。”颜龙闷闷的说。

夏墨染停下脚步,打量着他:“什么事?”

“没什么,一点儿私事。”颜龙闭口不再谈。

夏墨染猜测他可能有爱情了,便没有再多问。

这个时间,夏家众人都已经睡了,夏墨染给颜龙安排了个房间,迫不及待的问:“冰魄草带来了吗?”

“带来了。”颜龙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小木盒子。

冰透如玉的草,像极了白玉雕成的韭莲。虽是干品,却鲜活如初。

“这就是冰魄草……”夏墨染眼中泛起惊喜的光,“这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可不是嘛!”颜龙坐在沙发上,抬手摸摸后脑勺,又去按揉眉心。

越看他,越感觉疲惫。

“累就先休息吧!”夏墨染揣起冰魄草,走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颜龙的眼睛突然变红,双唇哆嗦着,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悲伤压在心中,无法倾诉。

很久很久,他才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脸……

————

冰魄草是难得一见的奇药,次日一早,夏墨染便把冰魄草拿出来,和两位师兄共同欣赏。

“这就是冰魄草吗?”艾草稀奇观赏着,只差没上放大镜了。

秦执嫌弃的瞅他:“没见识!”

“我是没见过呀!大师兄你见过?”艾草问。

秦执:………

其实,他也没见过。

“现在可以配洗骨散了。”夏墨染很兴奋,公然把《药典》翻开,摆在桌子上。

夏子杭路过,眼角抽了抽:“染染,这书还是珍惜点儿,别到处乱放……”

话未说完,就接收到秦执和艾草不悦的目光——他们又不是外人!

“在家里可以随便些,到外头切记不能这样。”夏子杭拄着拐住外走,还喊上司机。

夏墨染问:“大哥,你要出门?”

“嗯。”夏子杭颔首。

今天,他必须和秦执谈一谈!

“注意你的腿,早点儿回来。”夏墨染叮嘱道。

“好。”

夏子杭走了不久,秦执的手机就悄然进来一条信息:【秦爷,夏子杭来了,点名要见你】。

秦执拧了拧眉,原来夏子杭是去找他。

他起身:“我有事出去,你们先商量。”

“大……”

“让他去!他事多。”

夏墨染想挽留,艾草已经开始在誊写洗骨散的药方。

夏墨染奇怪的问:“大师兄是头回来容城吧?”

“人家神通广大,即使在世界的角落,也有忙不完的大事。哪像我,闲人一枚,随叫随到。”艾草撇撇嘴。

夏墨染想起几次麻烦艾草来容城,为她的亲人做手术,怪不好意思的:“麻烦二师兄了。”

“小师妹客气了,我们之间别说麻烦。”艾草狡黠一笑,“我还等着你回师门继位,我就可以去环游世界了。”

“呃……”

“小师妹,以后光大玄医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艾草迅速誊写好药方,问,“我们去哪里配药?”

夏墨染想了想,说:“秦园。”

秦园的配药室不仅设备齐全,还隐秘。

为秦宇配洗骨散,用秦执的配药室不过份吧?

“那就走吧!”

“好。”

夏墨染收拾东西,正准备走,颜龙从房间走出来。依旧是垂头丧气,疲惫不堪的样子。

夏墨染问:“颜龙,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没睡够。”颜龙摇摇头,往沙发上一瘫。像条咸鱼。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夏墨染上前拉起他的手,仔细诊脉。

脉搏正常,并无二致。可能就真的是没睡够。

夏墨染道:“我要去秦园,你在家多补补觉。”

“好。”颜龙懒洋洋的抬起手,和她挥挥。

艾草开车,载着夏墨染去秦园。

颜龙在沙发上葛优瘫了一会儿,又折回房间去继续睡觉。只是,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也总在无意识的挠后脑勺。

————

秦园

夏子杭绷着脸坐在客厅,等秦执。

管家奉上水果茶点,他一律不喝不吃不碰。

他,是来找秦执算账的!

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毕竟染染才十六岁。但秦执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了,他怎么能和小女孩一般见识?

管家看他脸色不善,在心中暗暗揣测夏家大少爷是为何而来?

不一会儿,秦执回来了。

幽蓝色的眸子沉静自若,禁欲风的黑西服款式极熟——玄医门的大师兄也有一套。

夏子杭心里更不爽了!

妹妹都没给他买过衣服,秦执却有!

“秦执!”

夏子杭怒瞪着秦执,“你干嘛欺负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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