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就是我那天跟你讲的小师弟,怎么样,可爱吧?”谢淮拍了拍楚天明的肩膀,一脸自豪。

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有老子一个大老爷们儿可爱在何处啊?楚天明气得双眼冒火。

似乎是察觉到了楚天明情绪不对,谢淮立刻正色道:“重水成瀑,这样的景象可不是你在外宗可以见到的,此处可以同时锤炼人的灵力与肉身,对肉身的作用尤其大,对于你这种体修而言绝对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

楚天明摇头,“没用的,我的肉身之力几乎到了极限,想要再进步,实在是太难。”

“开什么玩笑?”谢淮一脸不信,“再好的锻体之法,也总有锤炼不到的地方,也许你的某一部位是很强,但你可以保证你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锤炼到巅峰了?”

楚天明一愣,道:“那……我试试。”

“试个屁啊!这地方多少人想用,求都求不来,你小子倒好,要我求你来是吧?”谢淮气急,“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在石台上面站稳,今天就别回去了!”

“这么有自信啊?”苏筠夕有些惊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楚天明一番,“那我们练练?”

“好啊。”楚天明一笑,摩拳擦掌。

“你才四阶境界,我们既然是比拼肉身之力,自然就不用灵力,你可接受?”

“这是自然。”

苏筠夕微微一笑,后退几步,突然又一个箭步冲上,一掌挥向楚天明的头颅。

楚天明面不改色,手掌自下而上,向素白的手腕处抓去。

一股大力传来,震得楚天明手腕剧痛,可楚天明依旧强行攥住了那只素白的玉手。

苏筠夕一愣,手中再度发力,轻轻拍在了楚天明的额头之上。

“厉害啊,不过四阶初期的修为,竟然有着相当于五阶体修的身体强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十六岁,我还未曾听说过有谁在十六岁之龄就有如此成就。”苏筠夕收回手掌,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赞许,连眼神都亲切了几分。

“五阶体修?体修有相应的境界划分?”楚天明一愣。

“这是自然,所谓灵气,修的是阴之气,而炼体,修的是阳之气,炼体九境界,与修士九境同样对应,不过近千年来炼体一脉渐渐落寞,虽说依旧强势,可到底是不复当年与练气一道的分庭抗礼之势。”

“去那石台之上吧,重水对灵力和肉身都大有裨益,绝非像那家伙说的那么简单。”

楚天明抱拳答谢,而后向石台处飞掠而去,苏筠夕却一把搂住谢淮的脖子,拖着谢淮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你你你……干嘛?”谢淮的声音有些惊恐,虽然身旁的苏筠夕笑魇如花,可实际上苏筠夕是硬拖着他在走,这让他的心中生出一丝惊恐。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苏筠夕见拉开了距离,转头看向谢淮,一脸笑容。

“什么什么意思?”谢淮摸不着头脑。

苏筠夕不言,搭在谢淮脖子上的手瞬间收紧,用手肘将谢淮的脖子锁死,而后便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乱拳。

“谢长老,那天光影记录里的人就是她吧?”苏筠夕压低嗓音,模仿着楚天明的声音,“你当我没听见啊?”

“那是他说的,你打他啊,揍我干什么?”谢淮慌忙护住脸。

“还狡辩,今天给你好生来一顿友情破颜拳!”

“徒弟打师父……没天理!”

……

楚天明闷哼一声,艰难的站直身子,胸中气血翻涌,几乎要咳出一口血来。

重水本就沉重无比,再加上如此巨大的落差,冲力之大,让楚天明一时间都忍受不住。

楚天明艰难的坐下,运转功法,迎着冲击的水流盘坐。

阵阵剧痛不断从全身上下传来,如同万蚁噬身,在这样的痛苦之下,楚天明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功法的运转速度正在不自觉的加快,再加上水中蕴含的丰厚灵力,楚天明的修为顿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着。

此时,谢淮与苏筠夕二人已经重返岸边,只不过谢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得颇为狼狈。

“好生厉害,在四阶境界中,他的肉身恐怕真是到极限了,如此轻易的就端坐于石台之上,比我当年确实要强上不少。”苏筠夕老气横秋的道。

“还不够,”谢淮摇头,“去,搅动重水。”

“太早了些吧?”苏筠夕有些迟疑。

“不早了,”谢淮双手环抱,淡淡道,“这小子的恐怖之处,你还尚未领教到,倾澜说,楚天明体内的灵力总量几乎是寻常同阶修士的一倍,而且品级高到不讲道理,就算是你,生死之战,也未必就强能全身而退。”

苏筠夕柳眉微蹙,望向楚天明。第一次,她认真的审视起这个小师弟来。

“宗主一脉,一个温倾澜,几乎压死了其他派系,长老们则教出了一个金一笑,反观我们各峰峰主一脉,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在未来挑起大梁的人物。”

苏筠夕有些悲戚的道:“那些真正惊才绝艳之辈,都事先被筛选而去,我等不如,也是大势所趋。”

“可也有你这样的遗漏,不是么?”

“但终究是一盘散沙。”

“那就出一个比肩温倾澜的怪物,打破这些年各峰积弱的大势,宗主一脉的缥缈者,长老殿的无踪客,而我脉绘衣人之位已经空悬百年,如今是该改一改了!”

“如此派系之争……只会让宗门衰败吧?”

“我等就是太过安逸了,我可以告诉你,比起真陨与千云二宗,虽然年轻一辈中,我等的顶尖战力依旧有着绝对优势,可整体实力上,我们已经落后了太多,而且,将楚天明教派给我的人,也正是宗主,这是要我等当一当缥缈者和无踪客的马鞭啊。”

苏筠夕正色,却又无意间瞥见谢淮脸上的伤痕,顿时死命憋笑。

谢淮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道:“真是邪了门了,我这些年居然没被你气死?我他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虽然师父你说得好严肃,可配上你脸上的伤实在是好搞笑啊,哈哈哈!”苏筠夕放声大笑,同时伸手,一团重水凭空而起,而后化为一道手臂粗细的水柱,向楚天明激射而去。

谢淮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这一记如同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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