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聊了很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庄雪艳告辞回府,贺斯萱也回去自己的院子,贺斯韵母女则回到吴氏的院子。

“母亲,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可以把妹妹和芮晟的婚事拖黄了。”贺斯韵拉着吴氏的胳膊。

“你有什么方法么?”吴氏问。

“你让说服父亲这几天就去银鉴汇借三万金币,萱儿妹妹为保人,我在契约上动些手脚,要求借款还清之前不能成亲即可。”贺斯韵说着自己的主意。

“这恐怕不太好,小赵氏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吴氏有些担心。

“母亲不必担心,一切有我承担,我自有办法。”贺斯韵安抚着母亲。

“好,就按你说的办。”吴氏答应着,她也不想贺家为了三王府陪葬

贺斯韵陪了母亲一天,直到下午回到何府,正赶上晚饭。

“夫君,我有事相求。”贺斯韵认真的看着何仇。

“什么事?”何仇看着她,他也很好奇,贺斯韵一般不会主动提什么,今天居然开了口。

“夫君,想必您和荀儿妹妹迟早要向三王府复仇的。可是再过几个月,我妹妹贺斯萱就年满十六了,按约定,得嫁给芮晟,但她好歹是我的妹妹,我不想她为三王府陪葬。”

“所以,我想了个主意,希望夫君能答应。”贺斯韵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何仇。

“韵儿一直善良,我能理解,说说你的主意吧。”何仇抓住她的手,想要安抚她。

“让银鉴汇借给我父亲一些钱,期限为三年,让我妹妹做保人,按咱们的规矩,还清借款之前她不能成亲,就这么一直拖着,把婚事拖黄了就好。”

“另外,希望夫君给妹妹戴上女仆的手环,避免她和芮晟接触。希望夫君能够答应!”贺斯韵双手握住何仇的手,真挚的说着。

“贺斯萱是无辜了些,这事夫君必须答应。”姜琬瑶放下碗筷,看着何仇。

“是啊夫君,我也不想韵儿姐姐难做,你就答应吧!”芮荀荀也赶忙求情。

之前贺斯韵帮她说了不少好话,她难道有机会报答一下。

而在一旁的何仇的关注点却和她们不同:“韵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瑶儿一样腹黑了?”

“腹黑?”姜琬瑶不解。

“就是学会出馊主意了。”何仇抬起头。

“我本来就不想把贺家牵扯到这件事里,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对了,你再加一条,如果贺斯萱违约,贺家全部店铺的所有权归银鉴汇所有。”何仇坏笑着。

“好,就按夫君的意思。”贺斯韵转而微笑。

当晚,贺锦年回府后,吴氏就以贺家亏损为理由,怂恿贺锦年去银鉴汇借钱,并拿出了那枚增寿丹打消他的疑虑。

而贺锦年将生意交给贺斯添打理了半年,确实亏损了不少,现金流已经跟不上了。再说银鉴汇是自己女儿和女婿的产业,怎么也不会坑自己。

次日,贺锦年就带着贺斯萱前往银鉴汇借钱。

得到消息的贺斯韵一早就在银鉴汇等着了,填写了一应表格后,妇女三人在契约文书上签字画押。

“对了,妹妹,作为保人,有个信物你必须随身带着。”贺斯韵从婚戒里拿出何府女仆的手环,戴在贺斯萱的胳膊上。

“这镯子就是信物?”贺斯萱好奇。

“是,银鉴汇每个保人都要戴的。”贺斯韵介绍着。

“还挺好看,这花雕刻的栩栩如生。”贺斯萱还仔细看着这个手环。

“妹妹切记,不可与男子过于亲密,如果需要寻医问药,就去复科医院。”贺斯韵嘱咐着。

而贺斯萱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姐姐说什么呢,我还没出嫁呢,怎么会与男子过于亲密。”

此时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就另出事端。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芮晟想着过年要留在府里,于是提前来看看贺斯萱。

可两人以碰面,贺斯萱依旧是主动扑到芮晟怀里。瞬时便催动了手环上的术法,一道紫色的雷电从贺斯萱的手环上发出,疼的芮晟惨叫着。

贺斯萱看着芮晟的惨状十分不解,伸手想要扶他,没想到又是一阵雷电。

这样几次之后,两人终于发现了手环的作用,她终于想起了贺斯韵的嘱咐,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她不能带着芮晟去讨说法,于是想了一个法子,她找到哥哥贺斯添,握着贺斯添的胳膊。

果然,贺斯添也被术法电的不轻。

于是,贺斯萱带着哥哥到生母小赵氏处哭闹。小赵氏也带着女儿跟贺锦年哭闹。

而贺锦年如今靠何仇的药养病,又拿了贺斯韵的钱经商,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说了一句:“萱儿也是待嫁的大家闺秀,应当要受女儿的规矩。晚个一两年成亲也不是什么坏事,在家多学学规矩也好!”

可贺斯萱又怎么会甘心呢?当天就到何府来大闹。

女仆通报进来,刚好何仇、贺斯韵和姜琬瑶在一起品茶。

“让她进来。”何仇说着。

不多时,女仆领着贺斯萱进了房里。

“姐姐,你给我这镯子可是什么法器?我揽着哥哥手臂的时候伤到哥哥了。”贺斯萱客气的说着。

她心里明白,贺斯韵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已经是二品侯夫人了,即使自己恨委屈,也不能在这里闹。

“萱儿,来,喝茶。”贺斯韵从公道杯倒了一杯茶给妹妹,春兰将茶端到贺斯萱面前。

“妹妹,这是银鉴汇的规矩,谁都得遵守。”

“不让我们触碰男子是什么规矩?”贺斯萱着急的问着,她很不解。

“妹妹,我跟你解释一下吧。之所以要未嫁的姑娘做保人,有几个原因。”

“第一种,家里长辈缺钱,以女儿作保,我们会让这姑娘到三合会务工,即使长辈的生意失败了,女儿的收入还能帮助家里维持生计。”

“第二种,帮恋人作保。夫君说过,让恋人作保的大多不是好东西。如果那男子借钱之后消声灭迹,这姑娘在三合会工作也能偿还债务,维持生计。如果这男子还清债务,两人生活能变得更好,那就最好不过了。”

“第三种,家中贫困的,同样可以让女儿作保,在三合会工作偿还债务,帮他们渡过难关。”

“萱儿,看着我的份上,已经没有让你跟其他姑娘一起劳作了,而且这镯子能保护你不被他人欺辱,你安心等着父亲周转开了就好。”

“这便是夫君要求向银鉴汇借贷需要未婚少女做保证人的初衷。”贺斯韵解释着。

“你们就不让男子作保么?”贺斯萱感到十分疑惑。

“男子身强力壮,应当作为劳力去赚钱,这些大多是为了保护女子而设定的。你看那些向钱庄借钱的,到了还不起的时候,卖儿卖女,多少女子变成了别人的仆役,甚至轮流风尘……”贺斯韵表情凝重,为这些人惋惜着。

“原来如此,倒是没错。”贺斯萱想着姐姐说的这些话。

“那姐姐,帮扶我哥哥和世子的事呢,你有跟姐夫说吗?”她突然想起了这茬。

何仇听到,心里暗暗的笑着,她是不是傻,真的不知道贺斯添、芮晟和自己的矛盾么?看来他们也没跟她说实话。

“既然萱儿妹妹说了,那我自然是要帮扶的,年后我就要给五公主送嫁了,到时候,让贺斯添跟着我们去轩国历练一番,你看怎么样?”何仇真诚的笑着。

“好啊,我回去就和哥哥说。”贺斯萱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何仇端起茶杯,喝着茶,春兰将空杯拿到茶桌,贺斯韵续了一杯,端了过来。

“夫君打的是什么主意?”贺斯韵坐在何仇身边。

“你既然心疼妹妹,怎么没有为弟弟想想,贺斯添才是和芮晟过从甚密的那个。”何仇挑着眉看着她。

“毕竟有交往和成婚是两码事。”贺斯韵低头说着。

“我给你出个主意,要不然让他跟我们出趟远门,我设法让他在轩国待一两年,要不让他回复溪宗修行,我让竺天天想办法把他留在复溪宗一两年。”何仇拍着她是手。

“只怕斯添不肯。”贺斯韵有些担心。

“只怕由不得他。”何仇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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