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晚上补给你。”
“……”言景溪看他一眼。
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看来顾霆意对事态的发展还是可控的。
昨晚的伤者集中安排在了一起,他们对医院的做法有质疑,但并不认识顾霆意本人。
所以顾霆意带着言景溪寻房,他们只当是普通的医生。
“小姑娘,你是护士?”有个扭伤腿的男人问言景溪。
“我是来做义工的。”言景溪笑起来,让人觉得容易亲近,“你走路不方便,家属怎么没陪着?”
“没家属,就我一个人。”他拐着腿往里走。
言景溪跟顾霆意使眼色,自己跟进去看看,“我帮你打壶水吧。”
“不用!”男人迅速按住暖壶,眼底闪过一抹戒备,然后又尴尬的笑,“我腿脚不方便,喝水多了上厕所。小姑娘,你去别的地方吧,这边不需要义工。”
“……好吧。”言景溪退出病房,跟顾霆意往后边的小花园走,“我觉得有点不合理。”
“说说看。”
“他戒备心很强。而且……”言景溪抿了抿唇。
同一起交通事故的受害者会有同理心。
住在同一间病房里,就会关注能赔多少钱,即便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因为站在一条战线上,很快就聊起来。
可是病房里那四个伤者,彼此并没有交流。他们似乎不关注赔偿问题,只关注外面媒体采访的结果。
“他们的关注点不是钱,而是肇事者。”言景溪。
“……”顾霆意的唇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赞同的颔首,“所以,结论是什么。”
言景溪讪笑,“我没有理由没有证据的胡乱猜测,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的眼神变了变,停下脚步,“昨天的交通事故是针对肇事者进行的一场有计划的报复。”
“……”
“他真的是个瘾君子?”言景溪仰头,看着顾霆意黑沉沉的眼睛。
阳光穿透茂密的梧桐树,光影星星点点的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男人高大挺拔,白衣肃然,周身弥漫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清冷。
他握住言景溪的手,手指温度还要低一些,指尖在她的手掌心轻轻的勾挠了几下,有点冰。
言景溪自问自答,“他是个有前科的人,但不一定在事发的时候犯瘾,对不对?”
清风吹过,树叶轻晃,光影落在了顾霆意的脸上,让他沉冷的目光闪过了一点暖意。
“太聪明就不可爱了。”
言景溪挑了下一侧的眉头。
所以,媒体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车祸受害者们才会格外关注结果。
他们应该比出卖消息的人,知道的多。但是他们都非常有默契的,不提,不问。
言景溪有个小毛病,就是思考事情的时候,会反复摩挲一个地方。
两人的手扣着,她手指一动一动,发觉顾霆意的左手食指上有一块茧。
“你惯用手是哪只手?”
“你指什么时候?”男人忽然凑近,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服务你,哪只都可以。”
言景溪轻瞥他一眼,“当我没问~~哈……”
顾霆意的手指顺着她的袖口探了进去,像一条冰凉的蛇游走在皮肤上。
酥酥麻麻的电流一直往上窜。
“别闹……”
言景溪缩了一下,没收回手,抬头便看到顾炜推着工具车走过来。
顾炜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想避开,可不管怎么绕,凉亭都是必经之路。
他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顾院长,小婶。”
言景溪刚要搭话,顾霆意的手指又往里探了几分,一个气音差点就脱口而出。
“小炜问你好,怎么不说话?”顾霆意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语,却又足够让顾炜听到,“你是觉得院长,跟小婶,两个称呼不般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