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你个头!”
言景溪噗嗤一下笑出声,身子跟着往前倾,直接把睡在床边沿的顾霆意给挤了下去。
咕咚!男人反应迅速,单腿着地后,一跃上床。
大掌塞在女孩的腋下。
“哈哈哈……”言景溪笑着缩成一团,“别,别,痒……我没踹你……不是故意的……好痒!”
“放过我啊……求你……我认罚我认罚!”
“嗯?”顾霆意冷欲的嗓音响起,“认罚?”
“认认,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言景溪笑出了一身汗,跪坐在床上,像个女仆一样乖巧看着他。
那态度,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顾霆意微眯着狭长的眼睛,眼角微微泛红,刀削的薄唇缓缓的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那笑容里有呼之欲出的邪恶。
“……”言景溪脑袋里警钟大作,急忙作揖求饶,“我帮你擦身?刚刚不是没擦完?”
她出了一身汗,他肯定也是,所以擦身应该是最好的惩罚了吧。
不等顾霆意答应,言景溪已经行动起来,只是她的腿有点酸,刚下床就差点跪下。
呵呵。
顾不得害臊了,她急忙端了热水出来,再次帮顾霆意擦脸擦手擦脖颈。
“哎?你又没有外伤,为什么不洗澡要擦身?”言景溪后知后觉的询问。
顾霆意凝着她泛红的脸颊,“因为你不能洗。”
“关我……”屁事。
言景溪忽然想到在船上的时候,跟顾霆意在浴室里的画面,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如波涛般狂涌。
她下意识的并了一下腿,头皮开始发麻。那刺激的感觉像是写进了她的dna,身体反应更真实。
言景溪掐了手指一下,努力把脑袋里的废料赶出去,然后冲洗毛巾。
她转回身,惊讶的看到顾霆意已经脱了病号服等着伺候。
“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言景溪轻哼,“我残着一只手,伺候你这个四肢健全一米八五的壮汉,你脸呢?”
“六。”
“什么,你还敢说六六六?”
“一米八六。”顾霆意解释。
哼!言景溪把毛巾砸在他的身上,然后像擦桌子一样胡乱涂抹。
顾霆意抓住她的手,往下按。
“脸呢?”言景溪瞪他,男人很淡定的看她。
看在他神经错乱的份上,先忍了。言景溪往下一擦,忽然就僵住了。
顾霆意的左腿上,有一条丑陋的伤疤。
那个位置,她确定在顾炜的生日宴上确定过,不仅没有疤痕而且皮肤光滑整洁。
怎么突然……多了一道疤。
毛巾噗嗒掉在地上。
言景溪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腿,确定那道她一直希望有,用了各种小心机试探,最后确定没有的疤,会不会消失。
是真的,她用大力搓了搓,疤痕还在。
位置,长度,都比凡奕腿上的疤痕更像‘扶郎’。
言景溪的智商不够用了,想不明白所以,也管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男人的腿上。
一片温热。
顾霆意坐起来,默默的看着她。
言景溪几度哽咽,最后抬头看向顾霆意,脸的上是愤怒跟不解,“你为什么骗我?”
“……”顾霆意抿唇不语,幽深的眼眸里划过复杂的情绪。
“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言景溪扑过去,险些把顾霆意给撞翻,男人一手撑床,一手护住她的腰,轻轻的拍着。
他不解释,不说话,任由言景溪抱着他嚎啕大哭。
门外,各带了一只耳机的男人面面相觑。
“怎么还哭上了?”赵盘纳闷。
“二爷太凶了?”马俊不懂就问。
“……”赵盘咋舌,“不会又发疯了吧!”
性命攸关,两人顾不得许多,直接推开门。
顾霆意赤着肩背,回头时目光冷厉,“出去!”
砰!两人迅速退出去,赵盘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忘了件大事!”
“看出来了。”马俊轻鄙道,“你没跟傅少和叶洪说二爷腿上贴了假皮。”
“你它妈怎么不提醒我!”赵盘怒视。
哼,马俊,拿过耳机戴上,“听完了,换津城那场。”
“想听自己下载!”赵盘扯回耳机,嘟嘟囔囔,“我担心二爷中了蓝晶,哪还有心思惦记假皮的事。”
马俊一边下载app一边说,“也怪了,二爷生死未卜她没哭,看到二爷的腿就哭。丑?没有疤还叫男人?”
“是因为丑吗?是吗?”赵盘咋舌,“我看你这铁树,再过三千年也开不了花!”
马俊不接话,把手机递给他,“会员多少。”
“……”赵盘输了一半,抬头看他,“你为什么用我的会员!爱听听,不听拉到!”
马俊面无表情的拽了他一只耳机,两人继续背靠着门听津城专场相声。
言景溪哭累了,趴在男人的怀里,手臂在他背上的伤疤上轻轻的蹭。
“这个……你的故人,也是我,对吗?”
“……”
“你中间回来过吧,我同学说的来自地狱的恶魔,也是你。”
“……”
“你不吃蒜,为什么给我买蒜味小饼干?”
“……”
言景溪嘀嘀咕咕,顾霆意一言不发。
还是像过去一样,关于他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哪怕言景溪已经被卷入其中,甚至知道了他努力隐瞒的真相,他还是不肯谈起他的任何事。
言景溪在隔离病房外熬了一夜,又被顾霆意压榨了一天,早就筋疲力尽。
说着说着,脑袋一沉就睡了过去。
顾霆意的下颌抵在她的发顶,手臂穿过她脖颈哄小孩一样拍着言景溪的背,言景溪哭的太痛了,睡梦中还在抽泣。
还不到和盘托出的时候,再等等,我的丫头。
翌日,晴空万里。
言景溪睁开眼睛,就看到顾霆意手肘撑床在看她。
“什么时候回家?”言景溪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下,男人追着吻回来,吻的言景溪呼吸不畅才回答,“下午。”
“去海滩上走走?”言景溪来了兴致。
她真的喜欢夏威夷,也想跟最爱的人在这里留下足迹。
两人迅速洗漱换了衣服,一开门,蹲在门口的赵盘就仰面朝天翻了过去来。
“二爷?”赵盘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满脸警惕,“您哪?”
“我陪他在沙滩上走走。”言景溪挽住顾霆意的手臂,对赵盘道,“你通知傅少,让他跟余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