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对着镜子,看自己身上的痕迹,虽然颜色变浅,但还可以预见那晚的疯狂。
她那里还有药棉,他今晚应该不会发狂吧。
言景溪心有余悸,头发几乎擦干才拉门出来。
客厅里的灯熄了,书房里有光从门缝溢出,她松了一口气,回自己房间。
下午在病房睡了一会儿,这会没有半点睡意,言景溪就打开邮箱,看罗玉祁给她试音的一段剧本。
这是一个刑侦剧,她饰演的是一个只会背课本得高分的实习警察,参与案件之后就变得无用武之地,但又能在关键时刻发现线索。
言景溪一直很崇拜警察,他们是正义的守护者,不管发什么任何天灾人祸永远冲在第一线。
她把故事梗概仔细看了几遍,认真揣摩人物的性格,然后把台词背的滚瓜烂熟。
再看时间,凌晨一点半,言景溪这才收了手机睡觉。
一夜好眠。
言景溪醒来,感觉半边身子被发麻,她用力一抬手,看到自己的手臂上还挂着一只手臂。
“啊!”
她惊坐而起,狠狠的一脚,把床上多出来的那个人给踹了下去。
“咕咚”一声,顾霆意仰面落地。
狭长眼眸开启,眼白上的血丝还没退散。
他撑着床起身,茫然的看着床上满脸涨红惊魂未定的言景溪。
“你怎么在我床上。”顾霆意的嗓音惺忪慵懒。
“这是我的房间!”言景溪活动着被他压到麻木的一条腿。
顾霆意在床边坐下,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昨晚他处理完所有事已经两点多了。
喝多了啤酒,他去上厕所,然后就……走进了她的房间。
男人捏了捏眉心,沉声到,“我们是夫妻。”
睡在一起很正常。
言景溪也知道正常,但问题是他没有打招呼,突然出现在床上就很惊悚。
她一个女孩子独居警惕性很高,昨晚可能是累了?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如果半夜醒来,看到闯入者,她会用更暴力的手段对付他。
想想就后怕。
言景溪缓过神,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
这里是十六楼,哪个想不开的会从外面爬进来。
“你……没摔着吧?”言景溪试探道。
“还行。”顾霆意起身,他的睡袍腰带瞬间散开,挂在肩头的衣服紧跟着滑了下去,露出了后肩的一道疤。
言景溪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动作迅速的提起了衣领,迈步朝外走,“我先洗漱。”
“……”言景溪的心紧绷了一下。
他的身上有伤。
离家在外这十年,他应该吃了很多苦。
顾霆意进入洗手间,一边脱浴袍一边打电话,“给我准备两套钻头的睡衣,最好是翻领。”
马俊一脸懵,“好的。”
浴袍下,男人身上有多处疤痕,深浅不一,但缝合的还算工整,唯独右侧腿外那道疤。
伤口歪拧着,像是随意包扎后伤口感染又经过二次处理的痕迹。
顾霆意洗漱出来,言景溪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煎摸片,蛋花汤,两块腐如。
“简单吃点吧,我回来的时候买点菜备着。”言景溪去洗漱。
两人一起出门,马俊今天当班。
他感觉后排那两位气氛不太对,怎么说呢,好像比昨天要亲密了一点,但两人既没有肢体互动也没有眼神交流。
“眼睛不要了?”顾霆意淡淡一声,马俊再也不敢从后视镜偷窥了。
言景溪给暮色无人忧发消息。
他是每天一条消息雷打不动的,如果很忙,也会发个‘在忙’,但是他已经三天没有动静了。
【遇到事情了?】扶郎。
这一次,对方秒回一张表情包。
一个小人蜷缩在墙角,脑袋埋在腿间,头顶一串省略号。
【计划有变,回不去了。】暮色无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