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缺个统计。”
“你让顾炜去库房?!”顾南山差点吐血。
他可是前任副院长,风光无限人人敬仰,他的儿子竟然在仓库里配发每天的床单被罩?
虽然他没能胜任院长,但在医院里还负责着公关这一块,同事老友问起,他可怎么开口。
“避嫌吧。”顾霆意眸色清冷,“你能确定傅笠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顾南山不能保证。
傅笠这个老狐狸敢用这件事威胁顾炜,一定还备了后手,不能再有闪失。
虽然是库房,但好歹还在医院,等风声过了,再想办法调出来。
顾炜的事只能如此,顾南山不好马上就走,显得他心胸狭隘,他喝了半杯茶,问道。
“你那个几个实验室,在搞什么项目?”
“保密。”
“我也不能知道?”
“不能。”
“那研究金费……”
“卓翼地产赞助。”
顾南山一顿,“就是接手了高开区那片烂尾楼的开放商?”
顾霆意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颔首,“是。”
“嗯,是个有实力的,听说那片地投资了十几亿。既然钱不是问题,我就不担心了。”顾南山起身,“你忙吧,我先走了。”
马俊送到门外,看着他离开这层楼才转身,差点跟守在外面的赵盘撞在一起。
“操,丢了魂了你!”赵盘擦了擦今天新穿的皮鞋。
马俊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二爷回来正事没办几件,就为言小姐得罪人了。”
“你懂个屁。”
“言小姐对二爷压根就没那心思,二爷聪明一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你……”
“赵盘。”顾霆意在办公室里喊了一声。
赵盘瞪了马俊一眼,推门进去,“二爷。”
“昨天的餐厅,再订下位置。”顾霆意在电脑上敲打着,眼皮也没抬一下。
“老时间?我去接言小姐?”
“嗯。”顾霆意手指飞快操纵着,等赵盘出门的时候,又道,“再订一束花,嗯,扶郎花。”
“好的。”赵盘到门外,压低声音叮嘱马俊,“刚才那话,别在二爷跟前说,除非你想滚。”
马俊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
米兰西典的二楼包厢。
言景溪一进门,首先看到一束绚丽灿烂的扶郎花。
她的表情凝固,唯独微笑唇机械的勾着弧度,那双睫毛浓密的翦眸目光酝酿着意外跟震惊。
“看样子是不喜欢。”顾霆意把椅子上的花拿起来,作势要丢进垃圾桶。
“别!”言景溪快步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我喜欢。”
“噢。”顾霆意为她拉开椅子,弓腰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喝点红酒?”
言景溪的心思都在怀中那一束花,随便应了一声。
她看到藏在深处的那一朵扶郎花,像极了当年从‘扶郎’口袋里掉出的那一朵,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那朵花不堪受宠,花梗脆断,花头掉在地上。
“……”言景溪嘴角抽了抽,弯腰去捡。
一只骨节分明,漂亮白皙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了花,手掌一翻,托到她的面前。
砰砰!砰砰!
言景溪的耳朵红了,真是没办法把顾霆意跟‘扶郎’彻底分离。
“你……”有没有去过废弃小屋。
话到嘴边,言景溪实在说不出口,也没有立场跟理由问。
顾霆意默默地看着她,不急不催,优雅的倒了红酒放在言景溪面前。
言景溪抿了抿唇,微笑道,“我看到报纸了,博朗器材跟康庆合作这么多年,以示小惩没问题,没必要闹上法庭。”
顾霆意的表情从来就不明晰喜怒,听完她的话,还是没有变化。
只是嗓音冷了几分,“你觉得我针对博朗器材,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