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的心忽然空了一下。

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委屈。

契约婚姻，她让他满意，他给她钱财，为什么要奢求不属于她的奢侈品。

言景溪回到床上，本想再睡一会儿，可脑袋格外的清醒，于是听到了手机有未读消息的提醒。

她找出手机，看到罗玉祁发来的短信。

他在租出屋外等到十一点，留言说不管什么时间都好，给言景溪回个电话。

言景溪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又打开另外一条消息，是暮色无人忧发来的，时间竟然是半个小时前。

【今晚的月亮不太美，跟我的心情一样。】

言景溪挑了一下眉，她记得被顾霆意按在床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轮弯月。

虽然不算亮，或许是角度问题抑或是因为身后男人蛊惑的嗓音，她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的。

【什么不开心的事，说来给我开心一下。】扶郎。

【(⊙?⊙)，你失眠？】暮色无人忧秒回。

【喝多了水，起床嘘嘘。你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有夫之妇吗？】

【是。】暮色无人忧回答的很干脆，【今天被塞了狗粮。】

言景溪还是觉得腰不舒服，抓过枕头趴在上面回复：【你劝我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轮到自己，就不明白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

避如顾霆意。

就算她现在拥有，可终究是昙花一现。

半晌，言景溪快要睡着的时候，暮色无人忧发来消息【我以为，我有机会。】

言景溪无声的念着这条消息，自嘲一笑【看清现实吧，少年。】

【如果有来生，希望我先遇到她。】

……

康庆医院的研究室外。

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从厚重的防护门里走出来。

其中一个摘下口罩，对凡奕道，“各项指标不理想，新药效果不明显。”

“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凡奕收起手机，等两人走后看向长椅里的顾霆意，“投资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还是没有效果，要继续吗？”

“继续。”顾霆意笃定道，“只要有一线希望。”

“我知道你对干佬有承诺，可这种新品在全球范围内都没有明显的戒除办法。”凡奕温和的说，“而且这个实验的风险有多大，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是因为我清楚太多人在稽查一线的付出，所以才必须做下去！”

顾霆意冷沉的俊颜稍稍缓和，指着肩膀说，“帮我处理一下。”

“……”凡奕微怔。

“牙尖嘴利的。”他的语气明显宠溺了起来，解开衬衣纽扣，露出肩头的牙印。

那是言景溪极乐时失控咬的。

凡奕的眼皮跳了跳，苦笑道，“你一向自持有度，怎么……欺负人家？”

“没办法，她喜欢。”某人一本正经的秀。

吞粮不易，凡奕叹气，“深夜加班不给福利就算了，还酸人，没天理。”

顾霆意扯起衬衣，系着纽扣说，“我先回了，免得她醒来找我。”

凡奕摆手让他赶紧走。

加班已经够累了，还要听某人炫耀，心也累。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拿起报告离开研究室。

……

言景溪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门响。

顾霆意换了鞋走去厨房，悉悉索索好一阵，然后朝客卧走来。

言景溪听到脚步声停在床边，紧跟着大床一陷，熟悉的请冽气息逼近，一条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腰下穿过。

用力一收，她便贴在了他的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顾霆意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掌力度适中的帮她舒缓酸痛的腰侧。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法，无奈言景溪的脑袋里已经被顾霆意染了其他色，顿时一股酥麻窜起，呼吸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