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王,大哥,您确定没有开玩笑吗?”
王自健的声音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心里又在忌惮着这个事实。
天王,那个他们平时只能听到,却永远都无法触及的存在,突然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心里都写满了震惊,他们无法相信这一切,这超出了想象。
王自立瘫坐下来,他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大哥?大哥!”王自健小声地喊了几句。
但这种往日高高在上无比威风的家主仍旧闭口不言,他将手里捏着的一沓资料直接扔了出来。
纸张散落在地上,王自健顾不得是否失态,他快步跑过去一张张捡了起来。
王子民同样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也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张仔细看起上边的内容。
可看到的,跟方才父亲所说并无二致。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
半小时后,资料在所有人手里都传递了一遍,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上边的内容,如今,他们再也没法安慰自己了。
“这位天王不在北境,为什么会突然到金陵来呢?他不应该守在北边吗?”一人突然发出了自己的困惑。
这一疑问瞬间得到一群人的注意,对啊,为什么北境天王突然回来了?
而且还是偏偏来到金陵。
“资料上写的很清楚,他们几天之前才来到金陵,在这之前他只是回到了江城,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女儿。”
“来金陵,或许是临时的决定。”
王自立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看向下方的众人,“天王的妻子林柔,正是许江女儿许清歌的闺蜜。”
众人又是一愣。
他们都看过了资料,但没有详细地看过每一条内容,只是大概确认了萧昆仑的身份。
如今得知这一消息一个个面如死灰。
有这样的关系存在,怪不得许江可以如此迅速的晋升,怪不得他敢跟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叫板,他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这时,王自立突然注意到王子民手里拿着一张资料,眼神有些呆滞。
“子民,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王子民被突然的声音惊醒,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只是有些意外这位天王为什么会来金陵。”
王自立一眼看出儿子说谎,同时也看清他手上资料的内容,那是萧昆仑大婚时留下的一张照片。
郎才女貌,的确是一对佳人,可惜如今已经变成自己的敌人。
“都想象办法应该怎么做吧,这位天王可不是什么善茬,能在北境那样凶恶的地方混出一份名堂,他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
这时一人开口了,“大哥,虽说他是天王,可我们王家也不是吃素的,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在我们的地盘上,还能怕他不成?难道他能把自己的部队全部带回来?”
“对啊,他手下的部队是天子的,难道天子会这么纵容他?”有人附和着老五。
但也有人发出了不一样的意见,王自健轻声道:“如今和谈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若是再晚,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王家人突然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主张和谈,另一部分则豪气干云地想要跟萧昆仑在金陵碰一碰。
“所谓的天王不算什么,你们想象,如果能在金陵给他点麻烦,那我们王家就彻底出名了,这同样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有人仍然在蛊惑着身边的同伴,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据理力争。
王自健没有再说话,他知道那位天王有多恐怖,绝对不是王家可以抗衡的存在。
如今王家吵得再凶,都要等最后王自立这位家主最终拍板决定。
吵了许久之后,众人也慢慢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将注意力看向王自立,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其中最忐忑的便是王子民。
就在不久前,他看到了那张照片,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那天调戏的女人竟然是天王夫人。
怪不得九龙会不管不顾地向他出手,如今一切都清楚了,但他不敢说。
眼下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和谈,一个开战。
若是和谈,先不说萧昆仑是否会放过调戏他妻子的自己,王家又是否会放过自己呢?让家族承担巨大损失,最后的结果是难以想象的。
若是开战呢?输赢同样难以预料,甚至大概率是输的。
王自立看着众人,“开战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我们占到一时的便宜,可那也会彻底激怒这位天王,到时候面临的是更大的反扑,王家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我们能打击许家,可那又如何呢?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到时这位天王一怒之下带着北境的部队赶来,便是天子阻拦又能如何?”
“一边是北境天王,一边是某座城市祖上还有这黑色背景的家族,你们觉得天子会怎么选?”
众人哑然了。
结果根本不必想,没有人会选择他们,王家只会成为炮灰。
“都商议一下,和谈应该怎么准备?各个分家准备大出血,一定要让这位天王满意,否则从今往后金陵就没有王家了。”
一时间人们又开始讨论起来,但这一次大家都很和谐,争着要出赔偿的大头。
这些人都是人精,现在可以出到赔偿的大头,日后在家族当中的地位势必会上升。
激烈的讨论当中,一阵嘈杂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不止一个手机,大部分人都摸出手机开始接听电话,七嘴八舌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自立也不意外,他刚刚得知,公司刚刚谈成的最大几单生意突然黄了,对方公司无故解约,没有任何理由。
他看向下方所有人的表情,所有人面色凝重。
情况不容乐观。
王自立明白,萧昆仑的反扑在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反扑已经开始,求和要尽快,否则王家遭受的损失会更大。”这句话王自立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王自健也不多等,他没有再看众人,径直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