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暖暖不是没想过两者之间的利益，相反，她想过太多次了。
前者，秦西庭。
后者，秦家外孙女。
这两者，换做是谁都会选择后者。
前者，即便她对秦西庭有意思，也不代表秦西庭就会看上她，更不代表她真的能和秦西庭在一起，退一万步，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感情也总有变质的一天。
论秦家的手段，他们如果真的离了婚，她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所以，谁会不选择后者呢？
一旦秦家承认了她这个外孙女的身份，等秦老去世了，她能分到一比遗产，而有了秦家的扶持，她在圈子里只会越来越风生水起。
“暖暖？”
耳边，秦佳琪的声音响起。
席暖暖一个激灵，回过神，迷茫的看向她。
秦佳琪仿佛没察觉到她的一样，拉着她，神秘兮兮地说：“要不你去帮干嘛打探一下，那个女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
“对啊。”秦佳琪一副除了她还有谁的表情，“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要是这真问了，他肯定不高兴，但是你不同。”
在秦佳琪眼里，他们是同龄人，一定有话说的。
“可是……”
“你就当帮帮干妈。”秦佳琪一脸期盼道。
席暖暖还得讨好秦佳琪，见状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好勉强道：“那我试试。”
“好好好。”秦佳琪连连点头，然后心情愉悦的站起身，“你等着，我去切盘水果，你帮我端上去，顺便探探口风。”
十分钟后。
席暖暖端着果盘站在秦西庭的房间门口，久久没有动作。
半响过去，在她还没敲响房门之前，秦西庭却从里面出来了。
席暖暖毫无准备，一下子就磕绊了起来：“西……西庭哥哥……”
秦西庭冷着脸：“有事？”
“有。”
“说。”
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像是在催促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席暖暖不知如何和这样的秦西庭相处，心一下子就乱了，支支吾吾老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手上的东西，忙道：“干妈让我拿水果上来给你吃。”
秦西庭瞥了一眼：“不吃。”
“吃点吧。”席暖暖说，“是干妈特地切的。”
秦西庭带上了房门，断绝了她的念想：“我有事要出去。”
席暖暖紧张的扣了扣手心，鼓起勇气，问道：“是要去见你女朋友吗？”
女朋友？
秦西庭眉头紧蹙：“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干妈说的。”
“没有。”
“那……”
席暖暖站在他的面前，忍不住脸红心跳。
秦西庭的耐心早已经被消磨殆尽，冷声道：“席暖暖，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暖暖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委屈：“我没想到说什么啊，是干妈让我上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她没说谎。
尽管她也有私心，想要知道秦西庭要追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少拿我妈说事。”秦西庭依旧冷漠，“没了她，你什么都不是！”
席暖暖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这句话，直接说到了席暖暖的心里，戳中了她的痛点。
秦西庭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秦佳琪帮她，她在这个圈子里早就混不下去了，更别说现在还能如此住在优越的庄园里。
面对上那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席暖暖捏紧了端着托盘的手，带着哽咽的嗓音询问：“西庭哥哥，你是觉得干妈帮我太多了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是的话，那你可以跟干妈说的，我不要她为我做什么。”
她步步退让，好似真的什么都不要。
秦西庭轻蔑一笑：“为什么不是你去说？”
“我……”
“席暖暖。”秦西庭嘴巴愈发不饶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假。”
“啪嗒。”
席暖暖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
秦西庭心中没有半点怜悯，只当她是在做戏。
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相当会演戏。
秦佳琪就是轻信了她的花言巧语，所以才对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没等他再次出声驱赶，秦佳琪不知何时已经上楼了，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然后下一秒健步冲了上去。
秦佳琪的巴掌全往秦西庭的身上招呼过去：“你这个臭小子在干什么？！”
楼上许久没有动静，席暖暖也一直没下楼。
秦佳琪还以为席暖暖跟秦西庭已经交心了，想着偷偷的上来听听，看看能不能提前一下知道秦西庭看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谁曾想，竟看到席暖暖哭的梨花带雨的画面。
秦西庭也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几巴掌。
他怒道：“妈，你干嘛？！”
“我干嘛？我还要问问你呢！你没事欺负暖暖干什么？”
“……”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秦佳琪更生气了，又打了几巴掌，“你这个臭小子还有能耐了啊，连你妹妹都欺负！”
秦西庭太阳穴隐隐作疼：“谁说我欺负她了。”
“你还敢说没有！没有她干嘛要哭？”
秦西庭在心里悄悄道：她装的。
男人带着警告的眸光落在席暖暖身上，让席暖暖一下子忘记了哭泣，手脚也一片冰冷。
秦佳琪见状，立刻挡在了席暖暖面前，狠狠地瞪着自己儿子：“你看你，当着我的面你都还敢威胁暖暖！”
“……我没有。”
“你闭嘴！”秦佳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牵起席暖暖的手，“暖暖，你来说，秦西庭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席暖暖看了看秦佳琪，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秦西庭。
秦佳琪紧了紧她的手：“你别怕，他刚刚怎么欺负你的你尽管说，我让他爸来收拾他！”
秦西庭眼里的冷光更盛，像是冰窟一样，随时能将人拉进去，万劫不复。
席暖暖心颤了颤，期期艾艾的说：“没，西庭哥哥没欺负我。”
“你别帮他说话，我都看见了！”
“真没有。”席暖暖空出一只手拉住了秦佳琪，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干妈，这件事就算了吧。”
本来秦佳琪还没觉得有什么，听到这话，更加确信席暖暖被欺负了，气的她差点没当场把牙根咬断了。
这个臭小子！
她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