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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瞟了一眼盛六月的手镯,有些讪讪,又跳远一点,道:“走就走,我反正也还有事要做,不宜在此逗留。”

“那就恕不远送了。”盛六月翻了个身,丢给她一个背影。

姜染哼了哼,扭头离去。

出院子后,转了转眼珠,吩咐了丫鬟两句,阴险一笑。

接近午时的时候,在床上装病装了一上午的盛六月起来,让人摆饭。

珊瑚气哼哼地进来,骂道:“厨房那些人简直欺人太甚,居然说王妃生病,不宜大吃大喝,应食用清淡,于是只给了这些!”

盛六月转头朝桌上看去,看到的是两只白馒头和两碟清炒萝卜和青菜。

“这喂兔子呐!”

“可不是?”珊瑚直跺脚,“奴婢去找他们理论,根本没人搭理,我本来要自己做的,却被他们轰出来,气死人了!”

盛六月坐着,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茶,然后得出一个结论:“看来本王妃在王府里,真是一点地位与威信都没有。”

以前她不在乎这些,也就没上心,现而今可不同了,既然决定要留下,那就得把脚跟站稳了,否则往后也没人从心底里承认她这个三王妃。

“算了,先吃着吧,反正只是一天,没事。”

“王妃,这您都忍了?”珊瑚暗道不妙,王妃该不会是真的因为怕被休,所以忍气吞声吧?

“只忍这一天,你要不要来一只?”盛六月吃不下两个馒头,好心分给珊瑚一个。

结果这丫头气鼓鼓地扭过身去,哼道:“气饱了。”

“不吃拉倒。”

吃饱后,盛六月坐在屋里看看书插插花,过得闲适自在,跟珊瑚的焦灼形成鲜明对比。

天色将黑时,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珊瑚的话声:“恭迎王爷。”

“王妃情况如何?”云墨沉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个……王妃身体不太舒服,躺了一天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盛六月赶紧脱了鞋躺上床,立马摆出病弱的状态来。

云墨沉匆忙进到里屋,见盛六月果真躺着一动不动,心头一沉,快步到床前去,打量她两眼,轻唤道:“六月。”

“谁啊?”盛六月皱起眉头,睁眼看过去,咳了两声,“王爷怎么来了?”

“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吗?”云墨沉坐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俊脸上全是担忧。

“咳咳,挺难受的,”盛六月捂着嘴装咳,“浑身都不对劲。”

云墨沉拉了拉被褥,轻声道:“我已派人去请最好的太医来了,一定没事的。”

“什么?”盛六月本身就是装的,哪里经得起太医诊看,何况还是最好的太医?

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摇头:“我没事的,感觉已比白天好多了,王爷不必管我。”

“不管你怎么行?”云墨沉瞥了她手腕上的镯子一眼,又顺着手臂往上,看向她穿的衣物。

居然还穿着外衣?

“太医很快就来,你再挺一挺。”

盛六月欲哭无泪,好像玩大了,“别让太医来好不好?因为我……”

“因为你是装的?”云墨沉替她把后面不好意思说的话讲了出来。

“你……”盛六月讪笑着,不知道该躺还是该坐。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该保持冷静,于是她撑着床边坐了起来,镇定道:“我是装的,我有错,对不起。”

云墨沉皱眉起身,气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戏弄本王有意思吗?”

“我不是戏弄你,”盛六月抬起头,眼巴巴地看过去,“我只是想见你而已,这阵子你一直躲着我,每次我去找你,都被拒在门外,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真的?”云墨沉的气顿时消下去一半,“见我干嘛?”

“不干嘛就不能见你?”

“你哪次找本王不是有事?”

盛六月细想了想,之前好像确实如此,“我这次没事,就单纯想见你。”

云墨沉颇感意外,继而又摸摸她的额头,怀疑她是不是真得了什么病。

“脑子没问题吧?”

“你脑子才有问题!”盛六月有被气到,“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这太不真实了,你会想见本王?”云墨沉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不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沉月楼楼主吗?”

盛六月简直要被他气笑。

配合他唱了这么久的戏,也该杀青了,再唱下去不仅要出事,也没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那位沉月楼楼主吗?”

“什么?”云墨沉睁大眼睛,一脸问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盛六月轻笑:“你就是沉月楼楼主,沉月楼楼主就是你,我早就发现了,还装?”

“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云墨沉内心难免有点受挫,他明明装得挺好的,怎会被她识破?

“早在那次皇家狩猎,你反杀太子之时就发现了。”盛六月颇为得意,笑盈盈的,两只黑溜溜的眼在灯火下透着狡黠,像极了一只做坏事得逞的小狐狸。

看得云墨沉心中一动。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盛六月掀开被褥,从床上滑下来,笑嘻嘻道:“因为好玩啊!”

好玩?

云墨沉震惊,果然还是喜欢戏弄人!

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让个有草包之名的女人给戏弄了!

“这么说来,你之前在北桐关外说过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对本王说的?”

想到这个,他好看的凤眼里闪出一丝喜悦的光。

盛六月却装起了傻:“什么话?”

云墨沉一口气堵在喉咙,不上不下,心急火燎。

“就是你说你想一直与我在一起……的那番话。”

“哦,那些话我都忘了,王爷也别当真了。”盛六月故意气他,扭头欲走开。

云墨沉将她拽住,一把拉进怀中抱住,“我偏当真不可!”

盛六月微微勾起唇角,没有推开他,但也没与他拥抱,只轻声说道:“王爷若是不愿意,和离的事,咱们以后就不谈了。”

“这话是你说的,”云墨沉别提多高兴了,收紧双臂又把她抱紧了些,“可不许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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