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六月返回自己的住处后,暗暗想出一条计策来,既然吴贵妃到了这里还不知道安分,总想搞事情,那就陪她折腾个够好了。

翌日回到王府,进门时天已黄昏,因为肚子饿了,让珊瑚赶紧去厨房取点膳食来。

“珊瑚啊,让人多拿点啊,我一天净赶路了,什么也没吃,饿得肚子都瘪了。”

话音刚落,前脚进堂屋的门,里面就传出云墨沉的话声:“王妃这一天天的,真是忙得很呢。”

明亮的灯火下,那人坐在桌边,正姿态优雅地倒茶,茶水满上后,将茶杯往旁推了推,示意盛六月过去坐。

盛六月稍顿,真就坐过去了,低头抿了两口茶,问他:“王爷这个大忙人,今天回来得挺早。”

“本王是因为听说你独自外出,昨晚彻夜未归,不放心,才特意办完事早点回来等着你的。”

“等我?”盛六月斜眼瞥了他一眼,勾唇道:“王爷有心了,小女子受宠若惊。”

“不客气。”云墨沉见她杯里的水完了,又给她倒上,“对了,你大老远跑去尼姑庵,可有收获?”

盛六月颔首:“算是有吧。”

随即把昨天夜里偷看到吴贵妃与人私通的事说与他听。

“你好像并不吃惊?”

云墨沉淡然道:“没什么好吃惊的,吴贵妃向来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早在她入宫前,跟那个武纾就不清不楚,只是后来在深宫之中,两人见不到面,才断了关系而已。”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思索片刻,盛六月又问:“你说的这些,皇上可也有听说过么?”

云墨沉答道:“虽然他并未明着追究过,但肯定是听说过的,暗地里派人去查过,可能因为什么也没查到,所以后来没在意。”

“如此说来,还是有怀疑过的。”盛六月轻轻一笑,在这种事上,是人都敏感,尤其是多疑的帝王。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云墨沉好奇地问道。

“怎么是鬼主意?我不过是想让皇上再看到吴贵妃的另一面罢了。”

皇帝偏心于太子,甚至对吴家手软,都是因着吴贵妃,只要吴贵妃彻底失宠,皇帝彻底心寒,太子的地位也就跟着动摇了。

盛六月觉得,自己这次去尼姑庵,是去得太对了。

“估摸着半个月后,武纾办完事从外地回来,很快就会去尼姑庵找吴贵妃幽会,王爷,你派几个人暗中盯着,到时候咱们好行事。”

云墨沉郑重点头:“行。”

第二天上午,云墨沉去上早朝后不久,盛六月便进了皇宫,看望太后。

她已经很久不曾去看太后了,从北地回来后,也就抽空来过两次,因为没什么时间,也因为太后身体已好了很多,有太医照看足够,用不着她再跑来跑去。

如此一来,连带着与云念熙见面的时候也少了。

“三嫂,你可真是贵人事忙啊,一个多月没见你人影了。”

“在公主面前我怎么敢自称是贵人,你可折煞我喽。”盛六月玩笑道。

两人说着笑,走进内殿。

太后正由宫女服侍着穿衣,因头发还未梳,看起来有点乱,脸色但是不错,精神也好。

“六月来了,不用拘着,先坐着吧。”

等宫女帮她把头发盘好,又端来清水给她净脸漱口,一切拾掇妥当后,盛六月起身过去,笑道:“太后您先坐,让我给您把把脉。”

太后见她有这份心,也乐得听话,坐到软榻上,伸出手去,任由她诊看。

“如何?”

盛六月收回手,道:“难怪太后气色这么好,近来定是头疼的毛病没犯了,睡得好吃得下,也没什么闹心事要操心的,顺心如意,是不是?”

“瞧你这丫头说的,好像哀家本来不该如此?”太后嗔道。

盛六月讨好道:“当然该,太后这么好的人,就该顺心顺意,安享太平。”

太后睨着她:“就会说好话哄人,一张嘴甜得很,要不怎么连沉儿都让你骗了去?”

“三哥是自己陷进去的,三嫂可没骗他。”云念熙笑嘻嘻道。

三人说着,坐到一起用早膳,早点吃完,又一起到外面的小花园漫步闲聊。

快午时的时候,太后故意支走云念熙,拉着盛六月问:“现在没别人了,找哀家何事,可以说了吧?”

太后不愧是太后,眼神锋利,纵然盛六月并未刻意表现,还是让她看穿了心思。

“我前天偷摸去了一趟尼姑庵。”

“哦?”太后想到吴贵妃,脸色就不太好,“那个女人怎么样啊?”

“这个……”皇帝毕竟是太后的亲儿,盛六月不好把吴贵妃偷人的事说得太直白,“我还碰到另一个人。”

太后好奇:“谁?”

盛六月缓缓答道:“就是,吴贵妃的表哥,左将军武纾。”

“什么?”太后差点跳起来,很显然,她也知道吴贵妃和武纾的过去。

“真是死性不改,败坏德风!”

盛六月坐在原位,没敢吱声,等太后平复情绪,坐回来时,才倒了杯茶递过去,小心翼翼道:“太后息怒。”

“此事还没别人知道吧?”太后捏住茶杯问。

“没有。”盛六月很肯定地说道,“吴贵妃行事谨慎,我也是不经意撞见的,我回来后并未与其他人说。”

太后点点头:“那就好,做得对。”

沉吟片刻,她又说:“不行,再这样下去,皇帝的脸非让那女人丢光不可,哀家得想个办法,解决了她。”

“皇上对吴贵妃情深意重,至今斗念念不忘,还偷偷去见她,怎么舍得?”盛六月摇头叹气,“只怕是知道您出手对付贵妃后,会心生不满。”

“吴贵妃怎么样事小,若影响了你们的母子关系,那就不值当了。”

太后思量着点头,认为此言有理。

随即,看向盛六月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盛六月诚实地答道,“若要彻底除掉吴贵妃,就得先让皇上断了对她的念想,然而那样未免……有点残忍。”

残忍个毛线,她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太后因为心疼儿子而恼了自己罢了。

太后道:“残忍是残忍,但,看来也只有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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