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六月冷笑一声,将妇人推到在地,“三公主,你这伎俩可着实不高明。”

随即一根银针扎进其手背,夺了她的匕首。

对方惊愕而愤怒地瞪着她,不敢置信。

“你,你怎么会……怎么会认出我?这不可能!”

云墨沉快步走过来,见盛六月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继而听得她对宇文霜道:“你可知道,你的脸是怎么烂的吗?”

宇文霜越发瞪大了眼珠看她,逐渐意识到什么。

“那是你要杀我那天,我挟持你之时,偷偷给你下了毒所致,就你脸上这个溃烂的症状,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岂能认不出你呢?”盛六月丢开匕首,缓缓起身,“我也不用杀你,反正你时日不多了。”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这个毒比较折腾人,之后你会全身溃烂,七窍流血,受尽折磨,最终化作一滩脓血,要是不想死得太痛苦,可以自行了断。”

“你……”宇文霜挺身扑了一下,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小白脸!你会不得好死的!还有你,你也会死得很惨,死无葬身之地!”

盛六月原本没打算再管她,但听她居然还咒骂起云墨沉,心头冒火,便两脚踹了上去。

“啊……”

宇文霜本来就身上已经开始溃烂了,碰都碰不得,如此挨了几下,疼得面部扭曲,哼都哼不出来。

“你才是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个。”盛六月捡起匕首,转身与云墨沉回了马车内。

马车驶远,宇文霜倒在地上,久久缓不过气来,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去,再没人去管她。

一行人一路往东,半个多月后返回楚国境内。

经过汝州之时,听到锦王即将发兵攻打西夷,替儿子报仇的消息。

云凡之“死”的真相,西夷朝廷一直没有查明白,没人知道真凶是谁,这场战事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对了,你把云凡藏到哪儿去了?”

那天突袭过驿馆,将云凡掳走后,云墨沉暂时将他关在自己的行辕,之后就派手下转移了,盛六月也没过问。

云墨沉答道:“早就让沉月楼的人带回楚国,送往京城了。”

盛六月点点头:“这人往后可能还有用处的,留着也好。”

之后一路继续往东,再又折向北行,一个月后抵达京城。

进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盛六月先回王府,云墨沉则进宫向云墨衡复命。

千里迢迢赶路,舟车劳顿,在马车上盛六月就睡了过去,到王府后被人叫醒,晕晕乎乎地走向后院,一进卧房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玲珑等人也不敢去吵她,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不过,盛六月只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便醒了过来,是被肚子饿给闹的。

丫头们传了膳食过来,她到偏厅坐着吃饭,吃到一半,云墨沉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你没见到皇上吗?”

“见到了,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他便让我回来了。”云墨沉说着,缓步过去落座,丫头另外拿来碗筷,给他盛饭盛汤。

盛六月还十分贴心地给他夹了一块清蒸鱼,笑道:“那是皇上体恤你出差辛苦,特意让你早点回来休息的,这个老板很不错。”

比他的前任可强多了。

云墨沉注意到她嘴角微微一撇,一猜就知她肯定是在腹诽谁,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说我父皇的坏话?”

“是又怎么样?”盛六月也不否认,“还父皇呢?世上有他那样狠心的父亲吗?”

她这说的就是当初去西夷的途中,遇到刺客的事了。

云墨沉目光黯淡下来,忽然沉默,对于这个父亲,他已经无话可说,既然他不念父子之情,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念,往后就看能不能相安无事地过活吧,若是不能,也只有刀剑相向。

“算了,不说这些。”盛六月有些后悔,实在不该提起这个事的,“我想明日去接斐儿,你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云墨衡给了云墨沉三天假期,暂时可以不回朝堂。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正温馨,忽听玲珑道:“方才忘记与王爷王妃说了,公主前阵子不慎小产,病倒在床,现在还没好呢。”

“什么?”

盛六月与云墨沉俱是大惊,“你怎么不早说?”

夫妻两个立即放下碗筷,赶忙往将军府去。

天已经很晚,府里少有人走动,有些冷清,两人进府后,就直奔内院,云念熙的住处。

“好端端的,公主怎么会小产?”云墨沉面色凝重地问领路的丫鬟。

“公主外出散步,不小心滑倒在地,之后便大出血,等太医赶过来,虽然尽力施救,却也只救回了公主,孩子没能保住。”

这丫鬟并不是云念熙身边近身伺候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不在当场,因此具体怎么发生,其实并不清楚,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散步应该会有丫鬟婆子们跟着才对,怎么还能让她摔了呢?”盛六月既是气,也是觉得奇怪。

说着,已经走进院子,卧房还亮着灯,看来云念熙尚未休息。

盛六月加快步伐跑进去,拐进内室,云墨沉也紧跟而去。

“公主,三王爷和王妃来看望您了。”丫鬟低声道。

云念熙原本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听到这话意识慢慢清晰,睁开了眼。

“三哥,三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坐起。

盛六月坐过去扶她,笑着说:“今天刚回的。”

“只是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你病重的消息。”云墨沉话里带着责备,却又没忍心真的板着张脸给她看。

“唉,确实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放你们担心啦。”云念熙苍白的脸上露出愧色,接着又挤出一丝笑,“不过你们可以宽心,我这只是暂时的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只是她这个笑比哭还难看,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明显还病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

盛六月与云墨沉对视了一眼,握住云念熙的手,探向其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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